第(1/3)页 琨华殿内,冉闵在整理甲胄,一旁的双刃矛被宦官擦的闪闪发亮,今日冉闵欲领大军出征襄国。 这时小内侍正在给冉闵系明光铠,冉闵向一旁的法饶问道:“法道长,今日出征可是大吉?” 昔日东明观道士法饶,如今引为坐上宾,只见其在旁一手拿拂尘,一手掐指一算,临了罗盘一拨弄,只言道:“陛下今日出征是乃大吉之兆,我大魏将平定羯胡余孽,一定天下。” “天命所归吾之愿也,哈哈。”听罢冉闵大笑,转头问旁边的中常侍严震,“中常侍,侍奉前朝赵帝久矣,朕与那石氏先帝想比孰胜孰负?” 严震恭敬的说道:“陛下天纵英姿,羯赵余胡岂能和真龙天子相比,石祗就如草上晨露,瞬息可灭。” “中常侍缪赞了,人岂不自知。”冉闵扬起双臂,此时内侍正在给他系腋下的铠甲,“前朝赵帝石勒有言:‘若逢高皇,当北面而事之,然犹与韩、彭竞鞭而争先耳。倘遇光武者,当并驱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朕若逢石勒也当北面而事之,岂有今日南面而坐。” 严震不说话,只上前一边替冉闵整理战甲一边说道:“陛下登基上应天命,下顺人心,今日不同往日,石勒若活在今日,也只能给陛下牵马执鞍。” 法饶在一旁嘲讽道:“严常侍好一张利嘴,怪不得历数代赵皇而不倒?” 严震只在旁愈发的恭敬,不作声。 “好了,君臣相知,臣子齐心,国乃可治。汝等留守邺城,务必同舟共济。”说着,拿起一旁的马鞭,唤道,“来人,牵朕的朱龙宝马来,朕要荡平襄国。” 说完出殿,在皇城之中跃马驰骋而去。 严震看着冉闵渐渐远去的背影,只对法饶说道:“老臣在宫中特备斋菜,还望道长赏脸,以表老臣尊贤爱教之心。” 说完严震眼神一个示意,一小内侍赶忙上前,替法饶开路。 法饶看严震色欲恭,而礼欲至,也不客气,只大步随内侍上前。 少倾,赵升从偏殿进来,向严震进言道:“严常侍,冉闵确已出城,城中皆以妥当,只待大人一声令下。” 严震此时转变神色,脸色阴沉道:“冉闵本石氏养子,幸得垂帘,竟妄图逆天改命,必不可行。来人传信给尚书令王谟,侍中王衍,还有中郎将王擢,只待襄国赵军进兵而来,合兵一处,吾等便举事,占领邺城,阻冉闵归路,如此大事可定。” 旁边内侍赵升回道:“冉闵素有勇略,所带乞活军也是百战精锐,是否等前方战事甫定,再行……” “不行,时不我待,如今石琨已占据邯郸,四方势力尽皆向邺城围困,吾等若不能抓住时机,只能沦为下臣,吾已经居人下久矣,不愿再等。” 赵升见他神情坚决,便道:“中常侍如此坚决,也罢,老奴这就去办。” 邺城郊外苍亭 在营帐之内,王统只躬身将书信拿起,言道:“中庶子,我已经俱按照你的吩咐,吾已将将书信带到,可否让家父……” “跪下!“栗特康只喝道。随即一把拿起王统手上的书信将其转呈给冉闵。 冉闵只细细阅读,随即额头青筋暴起,只欲撕碎信件,随即又紧握一团,缓缓说道:“吾自起兵以来,与李农同生共死,朕诚不信有今日之举。” 王泰进言道:“自古共患难易,同享乐难,李农在石虎一朝本就居于司空高位,陛下只是一个小小的中郎将,今日陛下居帝位,他岂能敢于做一臣子。” 张艾亦说道:“如今邺城之中诸胡尽失,只汉人士族大家和我乞活军之军中,幸得陛下简拔,如今纷纷居朝中要职,士族之人岂能愿我等与之同列。” “李农若只有归晋之志,朕……” 王泰大急道:“事已至此,陛下切勿再怀有妇人之仁,石鉴、石遵殷鉴未远,军中人望能与陛下匹敌者止李农一人尔,若不除之,恐邺城将大乱,魏国不复存矣。” “朕岂不知,然若非李农,朕岂有今日,功高德殊未可轻而弑之。” “陛下!”王泰还想劝谏。 冉闵长叹道:“若李农还与朕同心,无谋逆之举,朕权且不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