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 再续旧恩石韫出嫁 忆旧时华林苑之恩(下)-《燕鸣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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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韫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说道:“你去吧,这边没有坏人。”

    栗特康走后,却见冉闵看着她,许久冉闵说道:“好久都没见你笑过了,没想到,你却对这个孩子却是这么上心?这是为何?”

    石韫只又恢复了之前平淡的神情说道:“杀胡令下无差别,他父母皆死于乞活军之手,雏儿能留一个是一个吧。”

    听到“杀胡令”这三个字,冉闵心中一阵悸动。

    冉闵直视着她,只正声说道:“治乱用重典,若非如此,岂能肃清孙伏都,刘铢等人流毒。我诚是不得已。”

    “惩治祸首即可,奈何尽杀胡人,还,还有孩子,若你得大位,我国之五胡百姓也是你的百姓。”石韫越说越激动,只跪下来说道,“臣妾求你给他们一条生路。”

    冉闵看着石韫,也是泪眼婆娑,只从胸怀中缓缓拿出那方手帕,石韫抬头也看到了,一时之间也怔住。

    “我自始自终都没忘,哪怕心中射进万千利箭,遍体鳞伤,只要是你石韫,对,只要是你,我总是对汝石氏一族,纵使石氏屡次负我,对这诸胡留有一丝仁慈。但是我是乞活军首领,那日死去的万千将士,若对你们骤而释之,岂能服众。我若登基当矫枉过正,五胡共处当不复刀兵相见。”

    “对,你说的对。”石韫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道,“是我石氏负你,高力大乱,汝力挽狂澜。汝扶保的石遵,本就答应立你为太子,是他咎由自取,石鉴主谋又对你施以加害,石鉴却又苟活于今日。只是更改名姓,是石氏一族负你。”

    冉闵只低头道:“杀胡令,我诚是不得已。”

    “嘘”石韫只用手指将他的嘴唇按住,却是有点少女的羞涩,“如此大喜之日,你不要说了。”

    「“太子殿下,臣弟无能,属下失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在石韫的寝殿之外,石鉴向太子请罪。

    石宣只懒得看石鉴一眼,“你做事不密,没有勇略,此次南征沔阴之战我诸路都建功勋,独独你这一路丧师辱国。看来父皇没有错怪你,是你自己不争气。”

    石鉴只堆笑道:“那是,诸子之中我最没出息,以后定当为太子殿下马首是瞻,谨听太子殿下教诲。”

    石宣只冷笑道:“你可真是一个笑面虎,此次虽然失败,然我已经听说了,这次刺杀之中无一活口,亏得南征之战石闵还援助你,若非他汝岂能全身而退。”

    石鉴还是笑意盈盈:“这赵国是我羯族之国,这天下是我石氏天下。石闵小儿就是一个养子,侥幸得我一皇族之姓氏,我呸。吾等耻于和他同列。”

    石宣看着脸含笑意的石鉴,心中却有一丝寒意,但脸上却满不在乎,说道:“不要太过,父皇可是甚为看重他,下次你可要做事周密。”

    石鉴边说边躬身退出殿外:“皇兄,知道了,臣弟告退。”

    石宣心中看他远去,心中长叹一声:“此人确是可怖。”」

    此时石韫只手捧其葫芦的半瓢酒递给冉闵。

    石韫言道:“周礼有言:夫妻共饮合卺酒乃礼成,臣妾给夫君奉上。”

    冉闵只接过那半瓢酒,此时石韫也举起另外半瓢,这两半用红线系着象征着二人永杰同心。

    冉闵只缓缓的举起,刚要伸到嘴边,石韫忙叫住,问道:“夫君,你不怕臣妾在酒里下毒吗?”

    冉闵笑着看向他,说道:“若能在石韫的怀中而死,我也身死而无憾了。”

    “果真?”石韫一歪头问道,“若那日在华林苑,你我双双殒命,岂有这几年的纠葛,有时死亦比活着容易。”

    “傻瓜,你我还有这大好年华要共度,这江山,若少了卿,就失了颜色。”

    石韫只淡淡的说道:“真开心啊,这是我平生听到最好听的话语,你说话要算数。”

    冉闵只道:“算数。”

    石韫笑着,将手中的半瓢浊酒一饮而尽,冉闵看着她,也举起手中半瓢的浊酒,凑近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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