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奇谋巧思破强敌-《燕鸣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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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王宫前的空地上,朔朔的北风吹拂着矗立的大燕军旗,这燕王五百人亲信卫队,依次列队两侧,他们都是从各队军士中挑出的劲卒健儿。燕国尚黑,军士浑身披暗夜铠甲,身挂雪白披风,在寒风劲吹下,呼呼作响。手持长刀,寒光四射。从军士到马匹都被这黑色的装具覆盖,更接着极北的寒风,更加肃杀。
慕容霸虽说才是舞勺之年,但身高魁梧,已近七尺。母亲又是匈奴人,于常人比更显挺拔。兼其舅兰建送了他一匹通体乌黑,只蹄部发白的宝驹。众人皆云,怕不是乌骓马也不过如此。
慕容霸骑在上面虽说是初历战阵,然气势上已然比旁人多压倒几分。
只见慕容霸缓缓拔出兰建所送之弯刀,指向空中,对众将士道:“我,慕容霸,乃父,亲赐以霸之名。今北地纷扰,四野不宁。尔等俱为军中健儿,所向披靡。愿众将士随我破敌拔寨,霸名于天下。”众人山呼万岁。
这一日,燕王早已出征高句丽,王城之上,唯有世子慕容儁和诸位留守大臣。
旁边的近侍凑近了说道:“世子,此与礼不和,是否速秉我王……”。
慕容儁冷笑道:“他是父王的最宠之子,多说无益。”过一会儿,突然慕容儁暗暗道:“定不复叫其霸。”左右皆惊。
不多时,慕容霸携燕王之亲信卫队,于棘城外于慕容恪所部汇合,向北境开赴。
行军途中,慕容恪问道:“霸弟弟,你说于这行军打仗最紧要之处为何事。”
“臣弟不知,还望王兄赐教。”
“以我之见,在于将帅同心,同食同寝。”
“王兄所言,甚有可取之处,然同食同寝大可不必。”
慕容恪不解的问“你又未曾经历军旅,此意何来”。
慕容霸回道:“夫从军者,无不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为将者,应以料敌为先,战胜为念,于着军旅之小节,将者大可不必在意。若成日里于士卒同甘共苦,却不能战胜敌军,如此有何益处呢?”
慕容恪大为惊异的看着霸弟弟:“吾弟此论甚为惊异,可谓惊人之语。”
“恪哥哥,也不必诧异,我遍观古之众将者,唯一人深为叹服。”
“何人?”
“冠军侯霍去病”慕容霸紧握战马缰绳。
“为何?”
“古来兵家者,行军打仗莫不考虑粮草辎重,排兵布阵。虽李牧白起之名将概莫能外,然冠军侯者,打仗就粮于敌,千里突袭,来去倏忽,不拘泥于定式。行军打仗情况瞬息万变,若拘泥于兵书,再好的兵书也是纸上谈兵。”
“贵不省土,终不负霸之名”慕容恪感慨道。
过了几日,慕容恪与慕容霸已然行军之北部边城,榆阴,安晋,再往北就是宇文境内。
只见这北境白雪皑皑,有一山耸立。名曰:徒何青山,此地原为慕容廆居所,后因慕容氏逐渐南下,此处渐渐荒废。
此处向北便是一望无尽的漠北草原,任由战马驰骋。
不就前方探马来报,所据二十里之外,有一大队,人马旗帜飘扬,一杆大纛旗上只写一大大的“涉夜”二字。
慕容恪略微吃惊道:“怎料宇文氏今冬派出第一猛将袭扰我国,此人奴隶之后,善使马,兼舞一杆长枪,每每冲锋在前,万人莫敌,此队由他率领,敌军气势甚盛。故北境如此残破。”
“王兄只道敌将勇猛,然我看或有一线战机。”慕容霸缓缓的说道,“今岁入冬开始,宇文氏频扰我国,虽北部边城闭门自守,终无所得,然他必轻视吾国。今岁四境纷扰,国主又出征在外,西边赵国又迟迟不退兵。”慕容霸,顿了顿说道,“恪哥哥虽有麻球之胜,盛名未著于北境,更兼我又是…………”
“第一次出征,定会轻视我们。”慕容恪补充道。
慕容霸跳动其眉毛,似乎想到什么,“哥哥所言甚是,我觉得此战有解。”
慕容恪不解,“这是为何?”
“敌军骄兵悍将,更兼领头之人号称为宇文第一大猛将,必会冲锋在前。我们若以小股部队接战,大部队隐藏四周,且战且退,若入我之包围圈中,定能一举歼灭。”慕容霸信心满满的说道。
“如弟所言,此处于何处设伏为好?”慕容恪继续拷问。
“恪哥哥,此处向北便进入宇文部族境内,一望无垠的草原,任由战马驰骋,宇文部虽谓鲜卑,但其先祖是东迁之匈奴余脉,诸胡杂处,比之我部弓马更胜几分。”
慕容恪忙道:“若如此,我部若与之旷原野战,胜负难料。”
“恪哥哥所言甚是,但我观地理志,此处是阴山余脉,地分割南北,风俗分为两异,这宇文部马上,于这山地便多有不便,更兼那徒何晴山两山夹一盆中间道路崎岖,仅容两马并行,若以一队引至于此,必能聚而歼之。”慕容霸从容而谈。
慕容恪略略沉思,道:“霸弟弟所说,地形如此之势不假,然兵书有言:‘善守者藏于九地,善攻者动于九天。’此山平素都是岩石丘壑,如何藏身?更兼如何引敌军上钩?”
慕容霸微微点了点地上,慕容恪恍然大悟:“今白雪纷纷,此地积雪逾尺,霸弟所帅的卫队俱披白色披风,若身形遮住岂不藏身。”
“恪哥哥,父王给我的卫队,个个为军中健儿,由我来吸引军,正适宜”
“不可,你可知军中最危险之事就是吸引敌军,此为自己先身陷死敌而后生,虽能为全军打开局面,然自身所面临风险甚大。”
“恪哥哥,臣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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