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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帆拿着文件，相当无语，对伊莉莎抖了抖，“这家伙是真不会做人啊。”

    启航的这处临时办公地点，距离精密齿轮公司的办公室，还不足十分钟的车程，卡特面对很有可能成为未来老板的人，这十分钟不说亲自来，甚至连个人都不派，直接就了一份传真。

    就这个态度，也亏着在美国，大家很多时候不那么介意，要是在国内，对上那些官老爷，不折腾死他算卡特有本事。

    伊莉莎哈哈一笑，“他要会做人，企业早就上了一个台阶了。”

    看了看文件，杨帆哑然失笑道，“看来不仅市场能力不行，甚至还要帮他找个公关来帮他擦屁股。”

    别说卡特了，就是杨帆，在宁城办事，冲了间隔两地的，或者频繁的，不重要的业务来往，否则那次不是专人过去。尤其是跟省委，市委前几号领导打交道时，一多半是杨帆出面，其他的基本也是叶清婉或者刘娅出面。

    说句难听的，杨帆出去哪怕是找茬得罪人，都比随便去个小鱼小虾把对方捧上天强。

    官场上最讲究身份对等，要不然什么人接待，什么人陪同，什么人欢送，什么人会见，接见这些事，包括名字排序等东西能整出这么多道道出来？

    字眼不能乱用，排序不能乱排，否则引一场腥风血雨，并不是什么夸张的事。

    你公事公办的态度，一份传真，那也别怪大家不讲私情，一切都公事公办，嗯，先随便找一个条文先卡着再说……

    中国这么多会议，作用可不仅仅是大家耗个一天，喝喝茶，打打屁，吃顿饭，点纪念品啥的。而是有深刻用意的，大家手里别的不多，什么会议决定，决议，条文，规章，规则太多了。

    平时或许当擦屁股纸都嫌硬，到这种时刻，仔细找找总有可以合适的决议，条文的。

    一句话，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听到杨帆的形容，伊莉莎傻了傻，最终叹道，“真的好复杂……”

    杨帆哈哈一笑，“所以说，中国要说好混，还有那么多人生不如死，说不好混，同样有那么多人春风得意。总之，多数时候做人比做事重要……”

    一边扯着这些，杨帆一边把文件翻了一边，卡特初步估计，成本可以压到一万元之下，至于多低，大体要看产量，以及具体情况。

    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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