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马智明:“什么赞呢?” “一扎眉攒二向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并左右分。扎者为枪,涮者为棒。前把为枪,后把为舵,大杆子占六个字:崩、拔、压、盖、挑、扎。” 一字一句,齐云成口中清晰吐出来,但身上比划的动作可一点没少,要的就是拿枪的范。 “我哥哥刚要扎一趟六合枪!我说哥哥,你这感冒刚好,注意,可别重复了。 我哥哥听完,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把枪放回原位,往这一站,那正是气不涌出面不改色。” “废话,他根本就没练啊。” 这个包袱观众听过不少次,但是再从齐云成口中出来的时候,不少人还是下意识的笑出了一些动静。 相声就是这样,哪怕你熟悉得不像话了,但是在听且看着演绎,还是能有几分趣味。 “他没练不要紧。”齐云成低头把两只手的袖口都卷到小臂,并铿锵道,“我得练啊。” “你也会?” “什么叫也会,瞧的就是咱们的功夫。” “那看看你的。” “我先拉拉云手。” 要展示展示动作了,齐云成往后退了几步。 至于云手,是戏剧中表演的一种程式动作。 而他此刻做的动作,也就是双手向两边伸直打开,通过双手﹑两臂的协调展开动作用以表现人物的精神气度。 云手拉完。 陡然原地腾空,来了一个双飞燕。 这也是戏曲的基本功,但双腿在空中打开形成180度,手臂张开到山膀手位向空中起跳的横飞燕,他实在做不到。 没那么柔韧性。 不过起跳,双腿在空中向后弯曲,而双手也同时向后伸去的后飞燕,他勉强能做到。所以在舞台上当即来了一个。 表演一个之后。 观众顿时一片的掌声。 而马智明脸上满满的笑意,口中吐出了一个好字,他做过科,瞧得出来这孩子还是有点戏曲的底子啊这是。 但是侧幕那一群人可都够意外的,哪里见过他这架势。 不过这并不奇怪,在很早之前他就接受到过戏曲的经验,别看不多,但给的就是基本功。 更别说形体方面,当初两位老师还指点过,然后最近知道要表演,临时抱了一下佛教。 不然不长期练习的他,也够呛。 不过还没完。 双飞燕过来。 齐云成又来了一套武术架子,同时靠近桌子后,把扇子拿起来开口,“一把我就把单刀抄起来了。” 马智明再搭声:“要练练刀。” “对,刀交左手,来个怀中包月,这叫前看刀刃,后看刀背,上看刀尖儿,下看绸子穗儿。 单刀看手双刀看肘,大刀看顶手,我给他来这么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 齐云成步子后撤扎了一个弓步,左手探前,右手的扇子位于自己的腰间。 “就这架势!”马智明一边看着孩子的动作,一边满意地点头。 “可刚要练刀,忽然间来了一块儿黑云彩,噶啦啦一个响雷变天了。” “下起雨了。” “嘿。”齐云成乐了,“我这高兴。” “怎么还高兴呢?” “我这点功夫全在刀上了,就看我这口刀,行上就下,行左就右,上下翻飞,刀山相仿。净见刀不见人,刀都淋湿了,我身上连个雨点儿都没有。” “好!!”马智明伸出一个大拇指,“你这是在院里练刀?” 齐云成身子一佝双手抱着自己胸口,“我在屋里避雨。” “刀呢?” “扔院子里了。” “我说净见刀不见人呢。” “老掌柜说行了行了。”齐云成扮演角色,“一时半会雨也停不了了,请二位后院验验镖吧。” “是得看护送什么东西啊。” “到后院一瞧哇,霍喔,十六辆镖车,装的是这么大个儿的黄澄澄的……” “金子?” “老倭瓜。” “老倭瓜啊?”马智明给出几分无语的相,“这个就甭请保镖的了,我这个身体都能给护送过去。” 齐云成摇摇头解释,“您不懂,这叫倭瓜镖,您看着是倭瓜,里面掏空了填的是金银财宝,为了遮人耳目,又叫暗镖。” “还这么有讲究。” “走着!!!我们哥俩押着这镖车,出了燕京齐化门,走八里桥奔通州,由土坝过河,走燕郊、夏垫、丰润、玉田、边山、枣林儿、段家岭、榛子岭,到榛子岭天黑了,依着我哥哥要打尖住店。” 听着小段的贯口,马智明此刻算是非常高兴了,为什么他要给孩子量活,的确是热闹热闹,另外就是具体了解了解孩子相声方面的业务水平。 到底网上肯定不如现场的好。 现在他在旁边听,那就是最近的听众,所以对孩子的一切能耐都瞬间掌握得差不多了。 因为这段子的贯口、形体、节奏都很能考验一个相声演员。 “孩子表演得真不错。” 马智明扶着桌子一边听一边在内心念叨了一句,不过也是立刻接着下句。 “那就歇会儿吧。” “我说不行。”齐云成道。 “怎么着?” “住店更不安全,咱是连夜而行!虽说是道路崎岖,所幸有朦朦的月色。而走到半夜,过一道黄沙岗,前边儿一片密松林。 这时候就听嗖——啪!一声箭响,呛啷啷啷一棒铜锣响娇脆,哎呀!” “怎么了?” “原来有了贼(ze)了。 “嗨……,你就甭上口了,不就有贼了吗?怎么办吧?” “我们哥俩跑到前边儿一瞧啊。嗬!好家伙!”齐云成面部狰狞,手里到处指着,仿佛真瞧见了一般,“由打树林里,噌噌噌噌!窜出二百多名喽罗兵。” “这么多人?” “一人一把鬼头刀,燕别翅排开,灯笼火把是照如白昼。” “瞧这阵势!” “当中有个骑马的黑大个儿,手拿镔铁大棍,口念山歌词。” “怎么说的?” 齐云成扬起自己拿着扇子的右手,气势汹汹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一棍一个不管埋!” “多厉害!”马智明跟着感叹一声。 “我哥哥一瞧有贼。只气得是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飞,空挡里一使劲,噗啦啦! “出马了?” “拉屎了。” “拉啦?” 齐云成捂着自己的鼻子,扇了扇气味,“我说哥哥,怎么这么臭啊?我哥哥说念疃,抛闪了。” “嗨!就甭调坎儿啦!” 陡然齐云成再咬着牙怒道:“小小的鼠道毛贼,竟然气得我兄长拉屎!” “那是气的吗?那是吓的!” “哥哥你且退后,待小弟前去送死!” 哈哈哈哈哈! 很经典的包袱给出,观众还是忍不住的笑,这句话的确是够好玩的。 “好样的……”马智明处于本能的要夸,忽然反应过来,立刻拦住孩子,“送死像话吗?那叫擒贼受死!” “来人!拉过我的牛来!” “拉过你的——哎,不对,人家上阵都骑马。” “没骑过马,怕不稳当啊。” 到这里,齐云成一直都是用着稍微快一点的口,因为马上要落底了,而观众们也没认为这话有什么。 就是原本的词。 但是晚上观看直播的宋軼,却在吃下一口薯片后笑得不行了,甚至差点喷出来,怎么也忍不住的那一种。 其他的学妹倒是蒙了。 一个个等着大眼睛望她。 “月月,这里是有什么包袱啊。” “我不知道,这里不算什么包袱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