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哗啦!给人扒拉躺下啦!” “什么人性这叫!!”栾芸萍立刻带一丝生气的情绪捧话。 他当然是表现的模样。 可下面观众都开始咬牙了,谁叫齐云成表演得太形象了,不过也侧面证明了演员的厉害,演什么都像,有不少细节。 所以有人望着他赞叹演技和话语感。 然而上面齐云成的话语还没结束,低头好像看着被扒拉倒的那位。 “不是,你立起来,你立起来,你瞪我干嘛?怎么你脑门也这么绿啊?他照的你看见了吗这!” “嗐!这是都招他了。” “哎呀我说你……哎,哎!把烟掐了,烟掐了,别抽了,好,哪儿那么辣眼啊?哪儿这么大的瘾啊?玩牌解闷儿是抽烟解闷儿?啊?你含双袜子不一样过瘾吗? 好!这哪儿受得了这玩意儿。” 齐云成此刻已经彻底进入了角色,扶着桌子一咳嗽,“沏点儿水喝,沏点儿水喝,嗓子眼儿都冒烟儿了。长接触知道我这人呐……嘶……没这么些事儿。” “你那事儿不少啦,什么人性这叫。”栾芸萍忍不住再说。 “哪儿来股子味儿啊这是?打刚才我就闻见了。”齐云成忽然动了动鼻子闻,闻到后,陡然一转看向栾芸萍指着他的嘴,“嗯!!臭牙花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 哈哈哈哈! 观众又乐了。 反正一场节目就没见他不损过人的。 不过他们看着齐云成的表演,再结合当时他师父在04年表演的这一段,都觉得够可以的。 因为这个相声太需要人物的表现力了,少一点都没有味道。 不过下面老少爷们也觉得正常,谁叫他正是郭得刚的徒弟,最近正捧的一位。 齐云成表情难看着再开口,“我说这么腥气呢,给他剥辫儿蒜含着,遮遮嘴里那味啊。 不对,不是,我说你这臭……(嗅)不是,不是你……” “诶!!”栾芸萍终于舒坦了,摆摆手,“压根不是我这。” “不是你。”齐云成步子一迈开始满舞台的寻找,找到后回到话筒望着舞台面惊叹一声。 “嚯!!!这儿串脚气呢!哎呀我的天爷你可真行!玩儿牌是解闷,串脚气也解闷儿? 啊?串也没事儿,完事儿洗手去啊——串完脚气跟这儿呼啦牌,我抓牌还爱蘸唾沫——我说打刚才那么咸呢,打算齁死我啊? 啊?像话吗你们这是。 瞧见了吗?这就是输牌了。” “这路人性。”整段到这,栾芸萍用着嫌弃的表情回应。 “过去还有这么一路玩牌的。” “哪路玩牌的?” “老太太玩牌。” “哦,妇女同志。” 齐云成稍微沾了沾自己的额头,别看才表演一会儿,但刚才表演人物的时候,你没有情绪压根不可能。 而带着这种情绪,哪怕剧场里边有风扇,也很容易出汗。 因为你表演急,你也是真急了一次。 更别说后面还有一大段。 不过栾芸萍搭了一声以及望着舞台边上放着不少送给张老爷子的鲜花时,动力就又来了。 于是继续开口,“梭糊儿。” “这叫纸牌。” “纸牌,斗纸牌。其实到时候不是斗牌,斗话——斗嘴。” “哦,连说带聊。” “平时没事儿啊,一到这会儿工夫……” 栾芸萍好奇一下,“怎么样?” “陈芝麻烂谷子全想起来了。” “是啊?” “哎,这庄家抓得多。” “对。” “打牌没有别的人,都是什么大婶啊,二舅妈啊,三姑,老姨儿啊。反正街坊老太太们嘛。” “街里街坊。” 齐云成再一次双手放在桌面上鼓捣,做出洗牌的动作,“坐在一块儿,把牌弄得了,这儿庄家得先抓。她只要一抓,这儿废话这就多了。” “话就来了。”栾芸萍头一转望着观众说明一声。 齐云成则瞬间进入状态,举手投足都有妇女的味道,同时一手拿牌一手摸牌。 “我跟你说啊……我可不乐意坐头一把庄了啊……” “怎么了?” “头一把庄啊,且不开糊呢!今儿大妈找我的时候啊,可没提二姐在这儿,要说二姐在这儿我们可不来,二姐净嫌我们说闲话。坐一块不说话还活得了啊?姐们在一块待着干嘛啊? 大热的天的是不是?看电影闷得慌,听京戏又不懂,听评戏没有,看别的咱们都看不明白,也就坐一块儿玩牌,我姐做姑娘那时候我就爱玩这个,多有意思? 十块八块算个什么?毛儿八七谁往心里去啊?百八十的咱们也过得着,姐们在一块总是交情是不是? 哎哟,老姨来啦?今儿可不知道老姨在这儿啊,老姨在这儿我们今儿可不来。” “又怎么呢?” “老姨昨儿个可不对啊,弯心眼打糊牌,结果没糊吧?人家四舅妈糊的,糊不糊满盘赢了能有多少钱是不是?昨儿回家晚了,三点多钟了,呵!暖壶也没灌,炉子也灭了,地也没扫,屋子没拾掇,孩子也哭,大人也闹,我爷们跟我吵起来了。 他怕我……我……我才不跟他着那急了,他跟我瞪眼我也跟他瞪眼,告诉您吧,跟我瞪眼?他磨烦,我磨烦那可犯不上。街坊睡觉闹得睡不了啦。 早晨起来接着跟我闹,他卷我,我也卷他,他给我一个嘴巴,我把大褂给他撕啦。我可不怕他!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我就好玩这个。 因为这个没少跟我妈打架…… 这孩子别老跟着我,去,出去,看有卖线的买点线,过你爸爸一会儿缝大褂,我跟您说,今儿叫我出来,根本没有时间,还有好些活儿呢,衣裳也没洗,盆都泡着没刷呢,米饭也焖着,孩子都没喂呢,多么些个烦事儿啊,是不是?一十,二十……哟,可了不得啦!” “怎么啦?”栾芸萍总算等到气口,扶着桌子连忙接。 “四十八张了!” “全抓来了。” …… “好!!!” “说的好,这一段真是当年老郭和老爷子卖的功夫!” “厉害了!真泥马不差一点!!” “这是真能耐,了不起!!” 呱唧呱唧呱唧! 德芸天桥剧场,爆棚的掌声。 别看这个相声没有贯口。 但最后一段的人物话语口。 嘡嘡嘡。 齐云成跟连珠炮一般,全部吐露出来,观众们听得头皮发麻,关键字字清晰没有一个含糊的。 以及身为妇女的埋怨、废话、碎叨情绪全部表演了出来,更别说眼神、表情无时无刻都在变换。 好怎么可能不好。 就这些情绪以及人物的演出,现在的一些演员压根来不了,要的就是一膀子力气和功夫。 而瞧见孩子们下来。 郭得刚、于迁两个人在侧幕已经收拾得妥当,同时看见他们表演,还真让前者记起了那时候和老爷子搭档时候的各种状态和心理想法。 这是04年十一月左右所表演的。 那时候德芸正处于一个节骨眼,说爆火也没爆火,说差也不算差,因为一天的剧场能稳定来一两百多人。 很不错,能够他们的吃饭钱。 奈何十一月一过,十二月左右的样子,张先生嗓子彻底坚持不了。 然后在商量下,郭得刚正式邀请一直客串德芸演出的于迁加入了德芸。 时间一晃,现在竟然也有七年了。 只能说岁月不饶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