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用意颇深-《夫为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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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正有此意。只是...窦廷尉的府上已接两桩大案...朕实在不忍心,叫他继续操劳旁的案子。可若让阴利成全权调查此案,朕怕他偏私包庇,隐瞒自己以及自己手下的过错,嫁祸旁人,以此撇清自己的干系。

    然则,东府司如今官司缠身,江呈轶到底有没有私下纵容重犯苏刃逃离一事,还未全然查定,他本人亦是逃避无踪。思来想去...朕身边,能查此案的人,竟寥寥无几。”

    魏帝已将话说道这个份上,却仍然没有在城志面前挑个明白。

    城志明了,魏帝这是再等他自己承下此案的审查...不论如何,今日这事,他必然是躲不过的,只能应下,才能换取一族之安宁。

    迫于魏帝的紧逼,与城氏如今处境的无奈,城勉只好开口,顺着座上那位的话头,将此事引到了自己的头上:“陛下!”

    他先是告唤了一声,随即跪地伏拜,行礼请求道:“若陛下不嫌,臣愿斗胆一试,调查少府国宝失窃案...揪出盗贼,为陛下分忧解难。”

    “城卿当真愿意?”魏帝惊讶出声,对于城志的这个回答,仿佛十分意外。

    城志继续垂头道:“为君分忧,臣万死不辞。”

    魏帝似乎听到了满意至极的回答,轻轻笑了两声,便沉声说道:“既如此,少府司国宝失窃一案,便交由你全权负责。”

    城志知晓,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于是硬着头皮说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托,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魏帝欣慰的点点头,目光若有若无的向站在庭堂左边的窦月阑扫去,勾着唇角,露出一抹寒森的笑。

    而此时此刻,殿上的其余两人,早已冷汗淋漓。

    窦月阑看似镇定自若,实际上掩在袍子里的双腿已快要站不稳,脚底发软发虚。

    魏帝这心思,如深海临渊般,万难看透,透着一股幽暗清冷,让人不寒而栗。谁能想到,他前脚才让岳桡全权负责调查少府司之案,后脚便让崔迁悄悄带来了城志,又重新将此案嘱托给了司隶校尉府。

    窦月阑不由自主的担忧起城志乃至城氏一族的处境。少府司一案,城志接手,便如同给城氏族人上了一层枷锁。若查到邓氏在案中的牵扯与关联,如实禀报,魏帝定会认为城氏居心不良,欲揽权与江氏一族平分帝宠。

    若不能将此案中的种种查清,而是糊涂禀报,呈上的案情结果与岳桡不同,那么魏帝便会觉得城氏敷衍,为了保命,不顾少府内司混乱。两厢抉择,不论哪一个,都会给城氏带去不小的风波。

    而窦月阑,只能眼睁睁在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魏帝之所以将他留在殿中,允他事事皆闻,便是在警告他不许插手此事,不许给城志提醒。

    魏帝,想要看看,城志乃至城氏一族,到底能为此案做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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