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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真咬牙切齿，“啊！你个小东西！怎么，不稀罕吃？这可是我的早饭，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就为了给你留着！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你还不吃！真是，我何必要为你费心，何必要为了牵挂你，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玉真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说着说着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一转身就想跃出山洞去。

    其实她这样倒也是不对的，明明该知道狐狸是吃肉食的嘛，它不喜欢吃素饼倒也全属天道自然，她这又是在干嘛？

    可是，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心口处像是塞了一团乱绪，呼不出、吸不入，堵得难受。

    忽地，她掌心有小小的柔软，轻轻融融。玉真垂眸一望便是呆住白狐正用它小小嫣红的舌尖舔舐着她的掌心，狭长的眸子漾着轻雾，像是在讨好的小孩子……

    玉真的心便柔了，想走的意念瞬时瓦解。她叹息，揉了揉白狐的头顶，“你乖哦，我待会儿出去看看，能不能为你捉到几只鸟儿。其实你也知道修道者不得杀生，但是为了救你，我只能违背师父教导了，所以你可不能随便说出去哟！”（小注：道家的不得杀生跟佛家还不一样。道家不杀生是因为万物生长乃是自然规律，这时候杀生乃是违背了自然规律。）

    白狐轻扬凤目望玉真，轻轻“唔，唔”。

    数日既过，小白的伤渐渐好起来。

    青城山中的师兄弟还都在山中搜寻妖物，便也没人留意到玉真这几日的异常。所以偶然林间有鸟儿跌落，便也没人知道是玉真竟然在杀生。

    小白吃鸟儿，极有雍容气，绝对不似野兽的生吞活剥。玉真每见便想笑。

    更令玉真纳罕的是，这个小家伙神奇的恢复能力。刚过几日，它的骨伤已是大好了。

    小白伤愈，玉真自当高兴，可是却也有淡淡的哀愁。她望着小白轻轻地说，“小东西，你的伤好了，这几日就可离去了。我想你定然不是青城山中的白狐吧，这十几年来我还从没听说过青城山中有白狐的呢，所以你这一走，是不是就不会再来的了吧？我是不是，便也从此再见不到你了呢？”

    小白停住咀嚼，转眸来望她。狭长的眸子里，似有流光点点。

    玉真不好意思地笑开，“咳，看我都说什么呢。我也要走了哦，师父说等我及笄之后，学会了剑法就可以下山去游历呢。生也如萍聚，又何必计较他日是否还能重逢？小白，你说是吧？”纵然面上在微笑，她眼角却终究藏不住了泪花。

    为什么只是离开一头小狐狸，会让她这般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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