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偷吻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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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盏清再抗拒,也没法篡改日历,跳过不休假却依然伟大的植树节。

    她以助理身份,跟着江开进了录音室。

    虽说宋姝已经转型,但骨子里对音乐的敏感度不是一时半会能磨灭的,她的状态进入得格外快,盛盏清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江开的视线笔直,错过了不少宋姝转向他的笑容,但这不妨碍玻璃外游手好闲的人,将这一幕定格在相机里。

    意图昭然若揭。

    盛盏清双手环胸,指尖在手臂上轻点着,让人看不透到底在想什么,云淡风轻的表情藏住了心底腾腾而起的无名火。

    她不知道这种信号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对面那张脸有点刺眼。

    ——眼不见为净。

    盛盏清刚离开录音室,听见走廊上有两个工作人员在议论。

    脚步在听到知南这名字时突然一顿。

    “知南这颜值当歌手太可惜了,应该进影视圈,造福百姓的。”

    “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他和宋姝站在一起,不能再般配了。我一不磕cp的人,都要忍不住了。”

    盛盏清脚底打了个弯。她今天穿了件纯黑风衣,敞开着,里头的白衬衫解了两颗扣子,半扎不扎地攒进高腰牛仔裤里,走路时衣摆微扬。

    高跟鞋一路敲回她们面前,唇瓣上的砖红色口红在冷白灯下晃人眼球,两名工作人员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走。

    “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个子高,又有六公分的高跟鞋加持,弯腰才能和她们平视。

    但这种姿态,没有削弱她的傲气,反倒生出几分盛气凌人的意味。

    “什么?”其中一人回得磕磕巴巴。

    “我这颜值,够资格进影视圈吗?”

    “啊”这个字音被拉得很长。

    还没正儿八经地回答她的问题,对方就已经掉头。不多时,只能看见她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半截残影。

    盛盏清走出大楼,迎面灌来的风把她的意识拉了回来,也顺便浇熄了她心头不知名的火。

    她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完了。

    盛盏清你这是快要完了。

    她沉沉吐出一口气,没多久江开打来电话。

    他不轻不重的声音传过来,和在唱情歌时的音色有些许差异,却显得格外有耐心。

    “盏清姐,你去哪了?”

    “大厅。”

    话一说完,便听见手机里传来陌生的男嗓,江开匆匆挂断电话。

    犹豫了会,盛盏清转过身,决定回录音室等人。

    观光电梯的数字跳到3时,不经意地抬眼,撞见在另一台电梯里的江开。

    黑色牛仔外套,平视前方的侧脸白净清瘦,一条胳膊搭在扶手上,显出几分随性慵懒。

    赏心悦目的画面,如果忽略掉身旁盛装打扮的宋姝。

    一上一下将盛盏清同江开间的距离拉远,透明玻璃里,年轻男女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眼神没有任何交集,在旁观者眼里却莫名和谐。

    气质颜值都极搭的潜在cp,毋庸置疑。

    “……”

    感觉更气了。

    -

    周五是盛盏清生日,她对这日子不感兴趣,倒是苏燃比她还上心,每年都会替她规划好行程。

    今年邀请了几个共享好友,问人借了块风水宝地开趴。

    江开到得晚,人差不多来齐,盛盏清身边已经没他的空位。

    他走过去定在阿利面前,“麻烦让一下。”

    个高腿长的男生,自带阴影特效,居高临下的站姿让阿利下意识做出了起身的动作。

    屁股抬到一半,凉飕飕的声音飘进他耳朵,“坐下。”

    “……”

    这两人的磁场转变得过于奇怪,阿利没想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求救的眼神望向在一旁看热闹的苏燃,对方爱莫能助地朝他摊了下手。

    屁股定格在半空近两分钟,终于下定决心:“我不坐了。”

    眼神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两祖宗都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猛地咽了下口水,“痔疮,我痔疮疼,坐不了。”

    “……”

    苏燃嗤笑,“那点出息。”

    她掂掂手里的扑克,“不坐就过来玩牌。阿盏,江开弟弟,你俩玩不?”

    江开等盛盏清摇头后,才说:“你们玩。”

    盛盏清换了个沙发坐下,自顾自玩了会消消乐,随手拿了瓶啤酒,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栋平层建在斜坡上,露天楼顶面积很大,种着不少绿植,风里含着馨淡的花香。

    盛盏清把啤酒罐头放到石阶上,敲出一根烟,刚咬上,摸口袋发现打火机落在了屋里。

    半晌,瘦白的手摁着打火机陈在她眼前,火光在风里招摇。

    盛盏清睨他一眼,偏头,咬着烟发出含糊的字音,“不是不给抽?”

    屋外的江开跟换了个人似的,脸上不见半分冷色,被灯光熏得有些暖,“寿星最大。”

    她扯了下唇角,默默抽完一根烟后,又打开易拉罐拉环,对嘴浇了个透心凉。

    快喝完,才听见江开的声音,“盏清姐,你在生我的气?”

    她差点被呛住,揩去唇角的酒渍,“你想多了。”

    江开并没有被她不冷不热的腔调说服,肯定道:“你这些天一直在躲着我。”

    盛盏清没理他。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话说到一半停下,盛盏清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站着一位大脑发育已经完善的成年人后,一口血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

    听听!多么直男的发言!不愧是知南!什么叫起名的艺术!

    江开耷拉着眼皮,声线像绷紧的琴弦,肉眼可见的紧张,“但既然是冲着我的,那肯定就是我做错了。”

    盛盏清无话可说。

    这种感觉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棉花还有点委屈,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这胡搅蛮缠的拳头的错。

    “求你了祖宗,给我安静一会,听得我头疼。”她揉了揉眉骨。

    也不知道是这话里的哪个字开发了他的智力,片刻他恍然大悟:“盏清姐,是因为宋姝才生气?”

    空气有短暂的停滞。

    “谁?”盛盏清眼皮一跳,索性装傻充愣到底,“谁是宋姝?”

    她平静又坦荡的视线望过去,企图蒙混过关。

    江开啊了声,“才见过一面的人,盏清姐记不住很正常。”

    他却能记住,盛盏清微微皱眉,“敢情你还见过不止一面?”

    她这重点抓得有些偏,江开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眉梢止不住的笑意。

    他什么都没说,而是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点着,不一会工夫,把手机递了过去,屏幕亮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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