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冲动的惩罚!-《倾世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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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叫,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萦烟把棋子一颗颗的收起来,脸上的微笑也渐渐的少了。听说昨晚夜凉和陆玲珑又在归心殿呆了整整一夜,宫人说送了几趟酒进去,她不知为何,有些害怕。
“娘娘,奴婢打听到了,昨儿皇上临幸了陆小姐,今日记在《起居注》里了,封了侧妃,已经派人去了陆家。”
蓉儿伏在萦烟身边刚刚说完,原本握在手中的棋子忽然哗啦啦的掉了一桌子,顿时如同般的将整个棋局搅乱得起伏不定。宋煜抬起头看了看她的脸色,便从其中了解了一二。
“那个陆玲珑,不是简单的人。看来,你在这宫里的日子越发有意思了。烟儿,想走,就说,宋煜可以带你到天涯海角。”
最后一句话,宋煜是伏在萦烟的耳边说的。他第一次叫她烟儿,也是第一次这么明确的表白自己。虽然他知道,就算是为夜凉粉身碎骨,她也不会跟着自己走。
萦烟似乎被这句话提醒了,她抬起头看了看宋煜,淡淡的,带着些凄然的笑了。她怕就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希望陆玲珑这样的人出现在夜凉身边,因为她会把整个后宫搅得天翻地覆,也会把夜凉的目标消磨。
可是还是发生了。昨天从婉玲那里回来,并且听说周兰已经上书之后,萦烟轻松了几个时辰。
然而她立刻意识到按照夜凉平素的习惯,如果知道是自己在后面作了事情,他一定会因为心情的缘故喝酒,而他昨天去的,恰恰是陆玲珑暂住的归心殿。她想陆玲珑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却仍旧抱了一丝希望。
然而现在她明白了,任何不确切的希望都是错误的,她不该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那丁点的侥幸,但是晚了,都晚了。
“煜,谢谢你。”
萦烟笑着说,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被宋煜拦住了。
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这一年来她对他说的谢谢也太多了,这一年来她每次的谢谢后都是拒绝。他其实早已心领神会,只是那些话,总是不自觉的说出来。
第二日召见过陆冥进宫,封到了秋兰殿,就算是对陆玲珑正式册封了。这个讯息没有隐藏多少时间,虽然在海赢的皇宫里,侧妃都是没有册封仪式的。
不过陆玲珑似乎对这个册封并不满意。海赢如今的皇宫里只有侧妃和皇后,也就是皇妃是没有的,她本以为若是夜凉封赏,总要赏个皇妃给她,却没想到仍旧是同婉玲和莲心一样的侧妃。
可她是聪明的女人,一没有到处宣传,二没有怨夜凉,虽然心中怎样的不平,却绝没有对夜凉抱怨,因为她必须让夜凉迷恋她这里。
果然在那以后的日子,秋兰殿似乎成了皇上的寝宫,他把翻牌了召见合欢殿的习惯似乎都改了,下朝之后大部分时间除了仍旧在归心殿批阅奏折,便在秋兰殿里度过。别提萦烟,就是婉玲莲心,也没什么机会见他。
“姐姐,你说说,她到底是不是妖女?姐姐这般美丽的容颜,皇上都不来,怎么偏偏她就天天都能被临幸?”
一边绣着绣活儿,一边耳朵里听着婉玲和莲心的抱怨,萦烟几乎仍旧是那样的毫无反应。他该穿冬衣了,近来忙的厉害,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把新制的冬衣给他。
“姐姐,您是后宫之主,好歹也该劝劝皇上。我们都是侧妃,就是想有意见,也没那个资本不是?可姐姐不一样,倾国倾城的容貌,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莲心忙在旁边帮着婉玲说话,她们现在是想惹陆玲珑却没那个胆子,指望着可以拿萦烟当炮灰,让她到皇上面前去说陆玲珑的坏话。况且她们早就听说皇后和陆玲珑不和,此时故意来挑拨。
“本宫这里素来都是如此,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况且皇上宠幸哪个妃子,是他的喜好,本宫也无权左右。”
萦烟冷冷的回应着。陆玲珑被夜凉宠幸之后可谓是嚣张跋扈,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正受宠,不敢拿她如何,只好忍气吞声,面子上还得把她当宝似的捧着奉着。
这些个妃子有意见是正常的,可萦烟暂时不能对她怎样,她还没摸得清夜凉对陆玲珑的态度,尤其陆冥的态度,二则,陆玲珑也没招惹到她的头上。
“好了,本宫还有别的事情,二位妹妹如果没事,就请回去吧。”
萦烟站起来,把绣活儿收拾整齐,便转身进了内宫里。这边蓉儿已经替她作了逐客的事情,婉玲了莲心不服气得看了看萦烟,掉转头走了。
“不知道她摆什么谱,不就是个皇后吗?一年多了,就见过皇上抱了她一回,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她现在别管,以后啊,有她的苦头吃!”
莲心恨恨得边走边说,把一边树上的枝叶在手里撕扯着,忽然又想起皇后的命令不许随意摘取宫中花木,立刻丢进了湖里,四处看看无人,才按着跳动的心口匆忙跟上婉玲的脚步。说起来,皇后似乎只会整她们。
婉玲却没有接话,仅仅是哥哥的事情,已经让她见识到了萦烟的厉害。她心里清楚,皇上和皇后,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烟儿。”
夜凉的声音并不高,仿佛只是在轻声得呼唤着萦烟。然而许多的宫女宫人都听到了,他们惊讶而惊喜得看着皇上,他是第一次,这样亲切得呼唤皇后娘娘的乳名。
“都让开,不要围着。”
抬起头夜凉皱了皱眉头,宫人宫女们立刻倒退着离开了几米远。夜凉一手把萦烟的身子抱起来,一手顺势得把了把她的脉搏,那眉头瞬间皱的更紧了。她怎么这么疲惫,完全是疲劳所致的昏厥。
“蓉儿去传话,今日早朝取消,具体的原因你来解释。把奏折全部封号,按照皇后娘娘的指示发下去。”
吩咐过了蓉儿,夜凉将萦烟抱起来,也不等太医赶来就匆匆得往芳馨殿的方向去了。宫人宫女们有的跟着蓉儿去了归心殿办事,有的则在前面带路。他们认定夜凉也许已经忘记的芳馨殿,其实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地方,他常常去。一年来芳馨殿的春暖花开、夏花盛放、秋来叶落、冬雪飘舞,每一种场景、每一处风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常常来,她不在的时候,他悄然得踱来,静静得站着,闻她遗留在空气中的清香,看她摆放在房间的一切。
没人知道他去过,他常去。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没敢见过她。他们之间有一道隔不开的墙,他跨不过去,她也是如此。
夜凉进了芳馨殿,宫女宫人就是一阵的慌乱。从前夜凉来,也只是在门外看看,他们没见过他,他也没进来过。所以这些宫人宫女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伺候这个皇上。而夜凉怀里抱着的似乎睡着的萦烟也让她们担忧。
不需要问,夜凉知道她的床在什么地方,轻柔得放下,顺手扯过被子压在她身上,让她软软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里,夜凉这才第二次细细的把脉。
“皇上,太医来了。”
恰此时,被兜了一圈,从归心殿跑到御花园,再从御花园冲进归心殿的老太医气喘吁吁得站在了夜凉面前。
“开方。”
夜凉只是简单得说了这句话,就再也不管太医是站着还是坐着,有没有拿出纸笔或者干脆没反应得发呆,便将他为萦烟开出的方子一一说出来。好在老太医毕竟有经验,仅仅是靠听着也记住了。
不过他和宫人宫女们一样,从来也没见过皇上给哪个妃子开药方,从来也没听说过皇上自己会看病开药,因为即使他病了,也要请太医的。
“你去煎药,亲自端过来。”
检查过太医写的药方,夜凉便命他亲自去煎药,因为他不放心其他任何人,宫里这些奴才由于不懂,给自己的药便有煎错火候的时候。
太医傻愣着反映了几秒钟,忙领了命接过药方转身出去了。他还是第一次给妃子煎药,这且不说,今天居然连望都没来得及望了一眼病人,就按着药方去煎药了,这样的事说出来,绝对是天下奇闻,不过最奇的,恐怕还是皇上亲自开药方的事情。要知道他能给哪个妃子亲自喂喂药,那妃子都是得了天大的宠幸。
“皇上,奴婢已经将奏折交给宋大夫,让皇上贴身的宫人允儿去朝上传了话,说皇上昨日连夜批阅奏折,今日身体欠安,早朝取消。请诸位大臣有什么要上奏的,将奏折写好,由那位允儿收了拿给皇上批复。”
半个时辰后,蓉儿出现在芳馨殿,将她按照夜凉的吩咐做的事情汇报给他。夜凉不禁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萦烟聪明,她培养出的宫女也比旁人聪明伶俐一些,说话办事靠得住,头脑也清楚。
“好了蓉儿,下去吧,朕要亲自陪着娘娘。”
夜凉略微得点了点头,吩咐蓉儿可以下去了。他今天无论如何不能离开她。他不想问太多的问题,为何她会这样疲惫,为何她又瘦了这么多,那些奏折已经足足能够说明一切了,他心疼,却那么幸福。
他心疼她的傻,一直都这么傻傻的,为了自己不怕受伤,也可以不要命。他觉得幸福,有这样的女人愿意爱着他陪着他,他常常会后悔,后悔当初曾经那样疯狂得伤过她,她是他的宝贝,是他的珍珠才对。
蓉儿下去了,有皇上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顺手把几个小宫女也带出去,吩咐了几个在门外伺候着,才回房里休息。
临睡前,蓉儿不自觉的笑了笑,她总算明白为何皇后做任何事情都那么自信了,因为她相信皇上的心底是深深爱着她的。
如果,如果有个男人能够这样爱自己该多好,不过那肯定不是皇上,因为皇上已经有了皇后,况且,她可不希望自己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她的男人,只能爱她一个。
“傻丫头。”
看着萦烟的脸,夜凉还是难免得喃怪她。何必这样苦着自己,其实她若是要求见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会出来的。他爱她,那种爱不是陆玲珑能够企及得到的,就算她不能像她那样和自己作诗谱曲,他也会爱着她。
爱不需要什么理由,也不需要门当户对。她是舞女的时候他爱她,她是皇后他同样爱她,她走到天涯海角去,他的爱就跟到天涯海角。
况且,他们那么久没有相见了,她想他了吧?他其实何尝不是日日夜夜的想着她?那次御花园的相见,他们近在咫尺的时候,她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心其实那么渴望又那么孤独?他好想她,哪怕她站在他面前,他还是想。
“皇上,药煎好了,是不是现在就给皇后娘娘服下去?”
宫女端着药,太医跟在身后进来了。夜凉点了点头,接过药,竟然先就喝了一口,端药的宫女吓得立刻跪在地上了,因为试药这种事情,通常都是宫女宫人做,怎么也轮不到皇上亲自做啊!
“起来吧,朕只是试试温度。你们都下去。”
夜凉却连眼睛也没斜,把药端起来抱紧了萦烟,轻轻的吹了吹,缓缓得送进了萦烟的口中,那边握着手绢,熟练得替她擦拭着唇边。
宫女太医听到,却如临大赦,站起来倒退着出了芳馨殿的正殿。直至大门关上,还在不自觉的擦着额头的汗,这是皇上没出事,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的脑袋岂不跟着搬家了?
蓉儿听到萦烟如此呼唤,才看清确实是皇上,忙挥了挥手让那些不知所措的宫人宫女们通通都下去,顺手关上了内殿的大门。
“烟儿,烟儿,我想你,我想你,你知道不知道,你离我那么近,可是我还是想你,每天每夜,想你想到快疯了!”
夜凉拥着萦烟,酒气从嘴里不断的吐出来,嘟嘟囔囔不停得说着,他那声音里的委屈,像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一般得可怜又可爱。
“皇上。”
萦烟把声音放低,用手轻轻拍打着夜凉的后背,试图安慰他的情绪。她在黑暗中幸福得笑了,也流泪了。能听到他这样说,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忍受,所有的委屈和孤独都是值得的,因为他仍旧那么爱她。
“烟儿,你讨厌我是不是?你该讨厌我,我根本不好,还不如宋煜对你好。我告诉过你,我说你记住,我叫夜凉。你看,你都忘了是不是?你不愿意跟着我,可是我爱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爱,你肯定不相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我以为我爱云晴的,所以我欺负你。可是你跟着我走了,那种时候还为了作了那么多,我以为你要死了,那个时候我快疯了,我才知道那是爱。我爱你,可是你讨厌我,我活该,欺负过你,活该被你讨厌。”
夜凉抓住萦烟,不让她动,语无伦次得不停得解释着说着,渐渐的有些失望了,有些绝望了,放开了萦烟,摇着头,靠在门上,眼里的痛苦仿佛是刻进去的,他仍旧在说,可萦烟知道,他说的不是酒话,因为夜凉喝醉了,从来不会说任何的话!
“夜凉,别这样。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陪着你,我爱你,烟儿爱你,你也要记住,烟儿爱你。”
萦烟轻轻走到夜凉身边,轻柔得靠在他的胸膛之上,用她最温柔最深沉的声音说着,眼里,已经忍不住掉出了泪水。
夜凉抱住萦烟,笑了笑,听话的站起来,随着萦烟和蓉儿的搀扶进了浴池。蓉儿已经识趣得把萦烟刚刚做的几件衣服挂在那里,便退到了门外。
她脸上忍不住有笑的表情,从来也没见过皇上那么可爱,像个小孩子找妈妈一样的来找皇后娘娘。也从来没听过皇上对那个妃子说那么多话,说那么赤裸裸的表白。她更加坚信萦烟的自信是有原由的,因为皇上是真心爱皇后,爱情的力量,是任何宠幸、临幸都无法与之媲美的东西。
那么她的爱情呢?蓉儿皱了皱眉间,却又舒展开了。皇后娘娘曾经也经历了许多的痛苦,她也一定可以等到的。
浴池里,萦烟的手在夜凉的肩上,背上慢慢的滑动着,夜凉仿佛睡着了。他真的睡着了,很安心,很幸福。可是他的手握着萦烟的一只手,他必须抓住她才能放心,真怕她一会儿跑了呢,走了呢?
或者梦中醒来,原来他竟然又是喝醉了做个梦,梦对面的女人,仍旧是他无所谓的面孔,让他觉得累,觉的生硬的面孔。
“皇后娘娘怎么不让蓉儿先就拒绝,她们天天都来,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难道娘娘听着不倦吗?”
蓉儿把衣裳准备好,待扶着萦烟进了浴池里,才一边捏着她的肩,一边轻声得在她耳边问道。这皇宫里,只有芳馨殿有天然的温泉浴池。
“倦,倦也得听着。她们不和我说,也要和别人说。早晚要对皇上说,到了那时候,不是给皇上惹麻烦吗?况且,她们也未必能自保。”
萦烟笑着替蓉儿解释。她留下蓉儿,就是因为蓉儿聪明,而且她的聪明绝不在陆玲珑之下,但她甘心做宫女,她不想皇上的恩宠,她的心里,似乎也早已有了个人,虽然每次都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出来。
“娘娘,这整个皇宫里,只有你的心最好。你做什么事,都要替别人着想,不是皇上,就是那些妃子。可她们怎么知道您的心思呢?”
蓉儿有些难过得劝着萦烟。然而此时她的思绪也跟着飘起来,飘到一个人的脸上,飘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可惜,自己配不上他,而且他心里爱着的,也不是自己。不过,只要能偶尔看到他,还是很好的。
萦烟没有再做任何回答了,同样她知道此时蓉儿的思绪可能也飞了,闭上眼睛略略养养神,等了一阵子,便出了浴池。
她洗浴的时间素来不长,因为其实没多少时间泡在浴池里。尤其冬天快到了,她仍旧惦记着给夜凉做冬衣。别看他现在是皇上了,宫里有御用的裁缝进贡的布料,身上穿着的,还都是萦烟做的衣裳。
“娘娘,外面的灯熄了,您也早些睡吧,都熬了好几夜了,离冬天好早,您的性子有时候也急的很。”
蓉儿坐在萦烟的身边,她知道就算自己说萦烟也不会睡,她们通常都是如此,早早得熄了外面的灯,然后蓉儿进来。照例得用这句话开头,但谁也不睡,而是坐下来,一起绣绣活儿,一起说话。
“眼看着天就凉了,早些预备着,免得到了时候,手里抓不出一件穿的。宫里那些裁缝知道规矩,从来也不作的。”
萦烟笑着回答蓉儿的话,又向灯凑了凑。八月十五过了,该省亲的,该吊丧的也都回来了。唯独她,仍旧是一个人,又是一年,她的生活依旧这样孤独、安静。
然而上帝却似乎偏要和她做对一般的,此时殿外却忽然响起了一叠声的说话声音,萦烟惊诧得看了一眼蓉儿,她也是那般的表情,刚刚放下手里的东西,内殿的门却忽然开了,闯进来个晃晃悠悠得身影,后面是她宫里守夜的宫人和宫女,忙不迭的,不知是要搀扶着还是要撵走。
“皇上?”
根本不需要点灯,只要看到那个身影萦烟就知道是夜凉。扑面而来的酒气说明他一定喝酒了,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居然这么晚了喝醉跑到自己这里来?
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冲过去,夜凉却在此时站稳了,呆呆得站直了盯着萦烟,忽然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扣着。
在浴池里久睡是不好的,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萦烟的手有些困痛了。可她没有换过,仍旧安静得替夜凉按摩着。她知道他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寻求安静,她不想打扰他,况且此时此刻的幸福,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皇上,夜凉,醒醒好吗?我们回去睡,这里睡不好。”
终于她伏在夜凉的耳边轻声的说,习惯性的叫出了皇上,却又改成了他的名字,怕他又像刚刚那样说话,显得那么绝望。
夜凉动了动握着萦烟的手,另一只手用力,从浴池里听话的出来了。萦烟慌张之间别过身子,那只手便被扯出了夜凉的手心,原来他抓的并不很紧。夜凉先是一愣,接着便偷偷的笑了,拿起萦烟给他做的衣服比了比,随意得穿在身上。
转过身,萦烟仍旧避着,安静得背对他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结束。夜凉忍不住,从她身后慢慢的环住,抚摸着她的腹部,他想一年过了,该让她给自己留个子嗣,留个太子了。想着,却并没有动。
其实夜凉也知道萦烟怕,过去他都是用剥夺的方式要她,从来也没有温柔过,哪怕是在离开北冥前最后的日子,他还让她受了苦。所以那以后他不再碰她,但那并非心里和身体所愿,也只是极力的克制。
“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朝。”
萦烟没有转身,略用些力气拉开夜凉的手,握住其中的一只,在前面走着,夜凉便在后面跟着,好像母亲牵着孩子一般。萦烟想着,就觉得好笑。但这种好笑里带着的幸福,却是谁也不会懂得的。
床上已经摆好了两床干净的被子,旁边放着个架子,上面有块白色的布。萦烟竟然又有些脸热了,这个蓉儿,倒是什么也知道。
“我自己来,烟儿,你起来,到床上去,不要脏了手。”
夜凉握住萦烟的手抱着她起来,因为她要跪下替自己脱鞋了。那些年她一直都是那样,把他的生活他的一切伺候的体贴,而他也心安理得得接受她为他做的一切,甚至会因为她做的不好而打她骂她。
他真把她当奴隶的使唤了,可是每次骂她,他的心也会跟着痛,每次打她,他就觉得手指都废了似的麻木。那时全家人都知道,他从来没对那个下人这样的要求过,就是钰儿跟着他,也不用做这些活儿。
所以萦烟听到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反而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她倒是真的停了,从夜凉身边钻进床里,把被子盖在身上替他暖着,看着他把鞋脱掉也上来,才把暖了的被子送到他那里,盖上了另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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