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山给你,要么?-《倾世弃妃》


    第(2/3)页

    另外的人也开始摩拳擦掌,有的人已经忍不住爬到囚车上,如果不是刺在上面,此时已经把手伸进了囚车里。

    弱水苑的屋子里,珠光跟着风微微的摇曳着身姿,紫色的薄纱窗帘仿佛随时都会被点燃一般。夜凉闭着眼睛,手指时而勾住紫兰的头发轻轻的玩耍,时而抚摸着她渐凉的裸肩,慢慢的滑动。

    “不知道现在的弱水苑,太子是否喜欢?紫兰擅作主张搬进来,希望太子不要责备,紫兰只是想让弱水苑有些人气儿。”

    紫兰的头发是软软的,身体也如同蛇一样的润滑,如此的身姿是最能迷惑男人的,夜凉却并无甚感觉,甚至于此时,也不过是无聊的寻找温存。

    “你是本王的侧妃,现下整个太子宫的后宫都由你管辖,若连住个院子都要和本王说,岂不是没了规矩?”

    夜凉正在寻找着一种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感觉不属于身体,而属于心理。他觉得和紫兰在一起,是安稳的,却仿佛有也可,没有也无所谓。而偶尔,很短的,他会有特殊的感觉,过后却都忘记了。

    于是紫兰不再说话,在夜凉怀里向窗帘外面望去,飘摇的窗帘,紫色的魅影,她的脸照在烛光里,是阴冷的笑容,一闪即逝。

    夜凉慢慢把头靠在床上,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累,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有二十年就在为了性命、为了皇位争夺。此时就算想休息下来,却好像已经骑虎难下了。有时他真想放弃,可仇恨,那么深。

    蜡烛忽然被风吹灭了,夜凉也无意找人来点燃。屋里漆黑一片,月亮不知何时也隐藏进了云彩里,他忽然莫民的听到一声奇异的哭叫。

    而空地那里,囚笼早已被打开,上面插着的刺已经随着四散开的囚笼落下去,只留下当中的一根木棍,支撑着囚笼的上方和萦烟身上的锁链。此时那锁链哗啦啦的响着,萦烟的身体被扯得生疼,伤口再次绽开。

    “妈的,累死老子了,滚开,我先享受,小美人儿,你可不要叫哦!其实叫也没用的,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反正你要死,就痛痛快快的死吧!”

    说着,淫荡得笑声在夜里响起,萦烟模糊的意识和眼睛中,只有几近疯狂的恐惧和绝望。她再也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不断的扭曲着想要躲开那几双扣在她身体的脏手。她不要,她说过,她要干干净净的死,哪怕是被夜凉折磨死,也绝对不能死在别人的身下!她,她还要干净的,等他的下一世!

    然而无论她怎样的躲,却永远被绳索捆着,她拼命得想挣脱开束缚,手腕流下了血,滴在她的脸上,混在着泪痕,再落进脖子里,却逃不过那些肮脏之人的羞辱。她不懂,不懂自己到底作了什么,要这样的惩罚!

    “放开,放开我,你们这些,这些畜生,放开我!爸爸、妈妈,救救我,救救我吧,夜凉,夜凉,我不想这样死!”

    声嘶力竭的发出这一声嘶吼,黑暗立刻冲破了意识,她只能听到最后一声东西落下碎了的声音和人的惨叫声。

    门被打开,夜凉惊诧的回头,却见个俊朗的身影站在门口,怀里似乎抱着个死去的女人,长而细密的头发披散在臂弯下。

    夜色已经极深了,再加上月色并不明亮,夜凉独自回到书房之后,也没有点上蜡烛,故而此时竟惊出一身的冷汗。然而他很快看出是宋煜的身影,虽然不免警惕,但眼神中的敌意已经消退了几分。

    身影进来,并没有在夜凉的身边停下,而是直接将女人放在了夜凉的床上。火棒一闪,两三支蜡烛被一一点燃,屋里顿时明亮了几分。然而此时夜凉却发现,宋煜已然渐渐得走到了门口。

    “自己的女人,请你看好,不要轻易把她扔掉。”

    宋煜说完,已经迈开了脚步,恰好踏出了夜凉的房间。夜凉回头看一眼床上脸色苍白的甚至有些青紫的脸,对着宋煜的背影微微的笑了。

    “你把他们都杀了,是吗?回去换件衣服吧,这样重的煞气,让人看到了可不好。”

    说完,夜凉也不等着宋煜走开,便进了屋子在床边坐下。他能感觉到宋煜走了,至于他的表情,他第一次无法想象。

    可现在他也不会想那么多,萦烟的脸色差,摸到的脉门也软滑,虚弱的几乎很难寻找,此时此刻的身体,不过是维持着生命而已。

    这也难怪,被晒了一整天,又被淋了半夜的雨,浑身都是流着血的伤痕。洁白衣服上黑色的手指印至少说明她被欺负过,那群混账的东西,居然就这样轻易的死了,明日,定然让人将他们全部剁碎了,烧成灰!

    从腰间取下一只瓶子,倾倒出一颗小小的褐色药碗,在手里揉了揉,含进嘴里,把萦烟抱起来,轻轻的喂进去,直到那药碗显然在嗓子里滚动着落进肚子里,夜凉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放下她的身子。

    一件件的褪下她的衣服,每褪一件,都可能带起伤口和血迹紧贴的皮肤。夜凉是受惯了伤的人,却也知道此时此刻有多痛。萦烟皱了几次眉头,却无论如何也没有醒来,他忽然觉得心里压得累,好像渴望她醒来似的。

    如此,把她抱到放满了各种药材的水里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夜凉的额头早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此时遇到了热水,便汇流成一股,隔几秒钟,便有一滴滴进水桶里萦烟白皙的肩上。

    然而夜凉好似并不大在意,而是用洁白的布,在一边沾上一些膏药,轻柔的按压在她伤口的地方。上药的手法熟练也精巧,却还是让被上药的萦烟感觉到了疼痛。她真想知道如此温柔的人会是谁,可努力了,眼皮却更重。

    又是半个时辰,抱着萦烟的身子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夜凉总算满足的笑了。她身上的伤痕虽然严重,可好在她还算年轻,恐怕在青楼时候保养的也好,此时身上的伤痕大半已经褪去了,只剩下最严重的地方,只能慢慢治疗。故而包扎上药之后,将她安稳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夜凉也在旁边入睡了。

    一夜无梦,醒来时天色不过蒙蒙亮。夜凉就是这样的人,对时辰极其的敏感,连睡觉也不会错过。他是笃定了不想萦烟知道自己傻乎乎的照顾到她半夜,故而早早的醒来,再看看她的脸色,已然有了些血色。

    唤来了钰儿,她却好似并不像夜凉那样轻松,脸上仍旧是疲惫的颜色。好在年纪尚小,表情也还是愉快的。然而看到床上的萦烟,脸色顿时变了变。夜凉只当她是担心她的身子,并没有多问。

    嘱咐钰儿照顾萦烟,夜凉又亲自的拟定了一副方子,让钰儿等着萦烟醒来,叫宋煜来看看,合适了再下药。

    “太子,钰儿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

    钰儿看着萦烟还在睡觉,夜凉走之前,却急急得追上他,轻声在他耳边说。夜凉低头看着她稍有些神秘的脸,点了点头,只当她孩子气。

    “太子喜欢娘娘吗?为什么明知娘娘要祸害太子,还给她上药?”

    她的心急口快又淋漓得体现出来,毕竟是十几岁的孩子,就算在太子宫里怎么呆过,因着夜凉平日的宠爱,对这些事情仍旧不大明了。

    夜凉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他想起宋煜昨天晚上说的话,他的女人,就不要轻易的扔掉。其实连他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待她,但至少,等她伤好以后决然不会了。他想钰儿的困惑简单却是对的,一个祸害自己的女人,根本不配他对她好。

    “钰儿,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有用。本王让你来,不是要你照顾她,而是要你保护好这个物件儿,懂吗?”

    夜凉说完,仍旧摸了摸钰儿的头发,脸上的笑却比任何时候都冷。他走的时候,分明得看到钰儿眼睛里的不解和理解。想来此时,她其实和他一样有些矛盾,有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女人。

    若是萦烟能够早些醒来,她至少应该还可以看到夜凉,然而偏偏在他走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她却醒来了。

    看到这地方,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无限的悲哀。她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换过,感觉到伤口有了明显的好转,可是不知昨晚是不是已经。

    刚想问钰儿,却见她一转身,消失在了门口,那句问话被生生的堵在胸口,半张着的嘴和撑起的身体,慢慢的都回去了。她想钰儿也许根本不想看到她,她对夜凉忠心耿耿,而她却几乎害了夜凉,也许如果不是从前的情意,钰儿早就走了。

    可过了些时候,钰儿却又带头进来了,萦烟先是一愣,脸上的微笑却生生得被钰儿冷漠的眼神堵回去了,接着她身后便出现了宋煜苍老的身影。

    “哦!醒了,醒了就好。”

    宋煜看到萦烟,点了点头,坐在她身边自言自语得说着。然后把脉,开方,这期间钰儿一直在旁边忙着收拾屋子,萦烟根本连看她的机会都没有。

    “没什么,就是太累太虚弱了,好好睡几觉,再滋补上十天半月的,就能下床了。不过近几天,没事就不要乱动了。”

    宋煜也觉察到了气氛的特殊,原本不准备说话,却还是说了几句。以叮嘱萦烟不要逞强下床,否则恐怕要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儿。

    夜色更深了,月亮再次被隐藏进了云里。靠着水的地方,被波光映照着,有忽明忽暗的光亮在屋子里游荡着,伴着树影,房间里仿佛经过了数年岁月的沧桑一般安静,沉淀着厚厚的思绪。

    钰儿轻微的鼾声早已经响起,萦烟却仍旧睁着一双被宋煜认为比月和星星都亮的眼睛,直直得盯着钰儿睡觉的地方。若是此时宋煜就在她身边,定然会觉得好奇,为何此时她的眼睛竟然变得朦胧了。

    可萦烟并没有哭,她不会哭了。她不懂自己活着还有什么用,连钰儿也开始讨厌她恨她。她想她照顾她的时候心里肯定不舒服,她这样的一个罪人,一个害了夜凉的人,就算是全天下都骂她,她也不应该反抗。

    她想自己应该用死来救赎罪孽,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可是想到夜凉的时候,却又觉得那么不舍。

    但她能给他什么呢?从前好歹还有算得上漂亮的身子,可如今她已经被那么多人糟蹋过了,他一定不会再要她了,如果他还要呢?她忽然傻乎乎的想,那么她活着还是有些意义的,至少,不至于做个行尸走肉。

    笑了笑,随着模糊的思绪,萦烟渐渐的入睡了。梦里她梦到奇怪的有许多那样被夜凉烧死的娃娃,各种各样的形态,她甚至梦到乱哄哄的火光和人影,然后有个人抱住了她,她抬起头,看到夜凉温柔的笑。

    眼睛被温暖的阳光刺醒了,伴着飘来阵阵香味的饭香,还有一些似乎是胭脂的味道,她记得是钰儿喜欢用的,忙睁开了眼睛。

    果然钰儿的身影在她身边一晃走了,萦烟顾不得伤口和虚弱的身体勉强爬起来,然而伤口绽裂和一阵的头晕带来的,却仍旧是钰儿离开她坐在院子里作秀活儿的背影。她缓缓的垂下头,愧疚和难过,把嗓子堵得生疼。

    再看看那些可口的饭菜,居然一瞬间觉得也没什么味道了。在这太子宫里,唯一肯信任她对她好的钰儿,此时都讨厌她恨她,怪只怪她的无知。

    是啊,她只是个青楼女子,身子也不干净,别人看不起她是应该的。可钰儿,钰儿对她那么好,她却给她和她最亲的夜凉带来那么大的灾难,就算是萦烟自己,也要恨自己的!况且不知道这件事是否牵连到了钰儿,如果真的那样,自己真是罪大恶极!怪不得当初嬷嬷要劝钰儿离她远点。

    萦烟忽然后悔自己刚刚的行为,她不该再奢望钰儿的原谅,也必须离她远一些,那样才能让钰儿不再被她牵连。从前她那么自私的渴望有个知心的朋友姐妹,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如今如若再那样,必定会给钰儿带来更多的麻烦。

    她是个不祥的人,是个注定不该来这个世界的人,每个靠近她的人,无论对她好与不好,都会遭到灾难,甚至连花满楼,都莫名的消失了。

    跌坐在床上,萦烟的眼睛一直是直直的,如果不是听到碗筷响的声音,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钰儿来过。可是恢复了意识,却见她利索的收走了饭菜,交给了来的嬷嬷。

    萦烟的身子不禁抖了一下,钰儿定是生气了。

    “煜,你实在太冲动了。”

    仍旧是那般阴冷的月色照着屋子,因为没有点燃灯火蜡烛,只能看清屋子里一张床上半躺着个男子,风吹起的白色帘子,配合着月色,鬼魅般得飘舞着。

    然而这句话之后,却只有如同冰窖一样的沉默。似乎隐约的在暗处有人影浮动,直到月色又升起一些,一双白底的黑靴子,才映照出来。那人确实是在的,正在夜凉的床边坐着,动作似乎同样的悠闲。

    “这不是你的风格,何苦为了个女人现身。你要知道,你可是个比龙袍还危险的人物,发现了你,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夜凉是非要这个人说话不可,从昨天萦烟被送进来,他就一直有种不舒服的情绪在体内涌动着,让他无论做什么,都会失神。

    那人却仍旧不回答,甚至连动作也没有变。夜凉无心看他的表情,此时也沉默下来,抬起头,把冷月望了几秒钟的功夫。

    “既然是你的女人,你应该看好,而不是白白的送给那群人享用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