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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不会整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便将此事交给阿茉来处理。
张茉先将崔氏子弟的罪证拿给崔琰看,崔琰只是粗略地扫了一遍,拱手道,“既罪证确凿,该如何治罪,全凭王妃做主便是!”
“崔先生不为他们辩驳?”张茉问道。
崔琰似乎有些认命,他低下头,不咸不澹道,“罪证确凿,无可辩驳!”
“是无可辩驳还是觉得我要拿崔氏开刀,不想辩驳?”张茉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问道。
崔琰抬头,方才还澹然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沮授也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这一次由一个崔健搞出如此大动静,她不就是想杀鸡儆猴吗?
作为新继任的冀州牧,沮授这些时日对并州所行之策进行了一番恶补,光从土地和税收政策,他便看出了并州当权者的治政理念和方向。
吕布不是袁绍,他没有深厚的家族背景,他只是一个边境匹夫,甚至可能连经学都没修过,但是他见证过董卓和士族相处的方式和最终结果,和平共处不可能,单纯屠杀也不行,所以他在找一个平衡点。
他娶的妻子是太原王家之女,他从此也和世家挂上了关系,他依靠世家,却绝不允许被世家牵着鼻子走。
丈量土地,废除人头税,摊丁入亩,规定功田上限,这些政策皆是他摆脱世族豪强经济控制的手段。
他在河内杀一批人又提拔一批人,以绝对强势的态度向世族表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把军政分离,大大削弱了州牧、郡守的权利,减少了地方反叛的可能。
他为何能将这一切进行得如此顺利?
沮授这段时间想明白了,因为他有一支所向披靡又忠心耿耿的军队,还有一个内可治政、外可领兵的好夫人,更重要的是,吕布本人脑子十分清楚,也有足够的魄力和决心。
世家才是大汉朝走向灭亡的根本所在,当世有几人能看得清?而他和他夫人却看清了。
沮授知道冀州必然也要跟着施行并州的政策,然而冀州五郡,世族豪强遍地,根本不可能如并州那样顺利进行土地丈量工作,所以,要杀鸡儆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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