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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不敢。只是老奴觉得，函姑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其实心底里比谁都怕死。可是万岁爷老是呛着她，她就是没有那个意思，为了争一口气，也得硬往别的地方扯。”李德全宽慰道。

    “哦？这么说，是朕太急躁了？”康熙问道。

    “万岁爷，这外面好不好老奴不知道。老奴一生都活在宫中，觉得万岁爷的身边那才是最好的地方。可是老奴那个小孙子却是成天的在外面疯，不是掏鸟窝就是和一帮娃娃骑马打仗，老奴也不觉得弄的一身泥一身土的有什么乐趣，可是每次媳妇叫他回家都得废老大的劲了，有时候还得连打带骂的才能弄回来。老奴也是奇怪，家里好那是一定的，吃喝不愁，爹娘疼爱，可是小孙子为什么每天都要往外跑呢？”李德全反问道。

    “还不是那一群娃娃勾的，在家里得听话，得学规矩，可是跟那些孩子在一起，就是玩乐，无拘无束的，他能愿意回家吗？”康熙笑道。

    看着李德全也笑了起来，心中一动，笑骂道，“老东西，你在这等着朕呢！”

    李德全故作不解道，“万岁爷，老奴一直在啊，可不就是在这等着您呢嘛。”

    “恩。你的意思是，她在宫里也跟你那小孙子似的，觉得受拘束，想着外面天高皇帝远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所以才总想着要出去。还有，她在宫里基本上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就是那些个宫妃，还成日里串门子呢。可是她除了在朕身边，就是带着那几个小阿哥，是在是没什么意思。宫外有她的那个小丫头，叫什么来的？就是一脸厉害样的那个。”康熙皱了下眉头，没想起来那个小丫头的名字。

    “菱儿，周菱儿。还是函姑姑给起的名字呢。”李德全赶紧道。

    “是啊，她对那个丫头跟妹妹一样。想她也是正常的。还有，她那个随心园……”说到这，康熙摇头笑道，“现在也不知道她把朕赐的大匾给供在哪了。不过要是朕的内库却银子，倒是可以再把它挂出来收点银子花花。”

    李德全笑道，“万岁爷圣明。”

    “圣明个屁！”康熙学着瑶函的口气道，“这么看来，她要出宫也不是什么大事。那随心园就算是她的娘家了。偶尔回娘家小住几天，也不错。”

    “何况是小别胜新婚呢。”李德全凑趣道。

    “哈哈……”康熙大笑道，“你这个老狗，想的倒是好！”

    “还是万岁爷乾坤独断，慧眼如炬。您不过是借着老奴的口说出来罢了。”李德全谦逊道。

    “恩。不过，这三天的面壁思过可是不能免了。哼，你倒是会为她想，可是人家还不一定领情呢！不消消她的气焰，她还真个以为朕这个皇上是拿泥捏的呢！”康熙抑郁道。

    李德全笑了一下，没有接话。他心里明白，这三天的面壁思过经过刚才万岁爷的一通大笑，也应该是走个形式，再不会有刁难的地方了。函姑姑啊，老奴能做的可都做了，您行行好，可别再惹万岁爷生气了。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小黑屋中。

    “李德全说，我要是觉得自己错了，就用心说出来，万岁爷会听到的。胡扯！这又没电话，难不成还能千里传音啊？不过……”瑶函警惕的抬起头，大大的眼睛在黑暗中冒着幽幽的光。从炕上到地上，从墙角到棚顶，两只探照灯一样的大眼睛不停的搜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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