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安长生旋即迎着刘查礼的目光,坦然说道:“我十岁之后父母双亡,是齐先生好心将我收留教授课业,十四岁时先生病逝,我便一边为先生守孝一边为齐家做事,报答恩情,三年间尽心尽力,不说能还多少恩情,但至少自问无愧!可惜我碍于学识,制艺不精院试未果,后又不慎被山匪掳走,历经三月磨难才得以脱身,重返人世之际,陡然醒悟,若能自食其力,在大原府城闯出一番名堂,才是对齐先生一家最好的报答!” 此言一出,落座大堂的一位食客,不禁拍手叫好。 其他人的眼里,亦然满是激赏。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任谁见了安长生无怨无怒却发自肺腑的平静回应,都要对这样一个小小杂工,刮目相看。 张掌柜对安长生的表现,最是满意,笑呵呵的堵住了刘查礼的话头:“我看长生这孩子日后肯定能有出息,齐老先生的在天之灵,也定能得以宽慰,那本是一位卖鱼郎的江南首富,既然可以买下半座广陵府,说不定长生也有机会,把半座大原府纳入囊中!哈哈,说远了说远了,几位后生,赶紧去雅间落座吧,不把儒衫速速烤干,着凉可就不美了。” 张掌柜打着圆场,有意把此事了结,刘查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同窗按住肩膀,这位蓝衣秀士对张掌柜示意前辈先行,后又遥遥冲安长生拱手行礼,领着同窗走入人字雅间,这段冲突才算告一段落。 至少在表面上,冲突不会继续。 堂倌刘三儿适时端出酒肉,主动在堂上吆喝了几声,迅速冲淡冲突余韵,免得客人食欲受到影响。 等他把食客们的注意引回正途,便瞧见安长生神色有异,刘三儿悄悄叹了口气,把他叫到一旁,咬着后槽牙,沉声说道:“长生别往心里去,就当那狗东西在放屁,咱们把日子过好了,比啥都强!这样,楼上你就别管了,三哥一人上去就行,别跟那狗东西一般见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 安长生笑了笑,对刘三儿点头示意自己没有受到影响。 刘三儿不知真假,也不好多说什么,扭头去招呼客人,见安长生干起活来还是那么麻利,刘三儿这才放心下来,可实际上,安长生的心里却是悄然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犹如壁垒的原主阻隔,竟然直接削去大半! 刚才随着他直抒胸臆,为原主说理,为自己正名,那股直冲颅顶的灼热气流,便在他的脑海轰然炸开,并随即让安长生意识到,这股热流正是由于刘查礼的咄咄逼人而出现。 自己与原主胸中双双不平,不愿被旁人肆意辱没。 人不平则鸣。 安长生有力回击了刘查礼,也说到了原主的心坎里,致使两者之间距离拉近,不再那么势同水火,进而使他陡然“看”到,阻隔屏障之后的脑海中,竟是存有一些模糊影像。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