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赴约决斗代价惨痛-《血色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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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平了现场的几个,我们又冲到民工住所,那些民工有组织地一起冲了出来,做困兽之斗。
我们依旧按照小组分散,开始了群架,一片混乱之中,我发现宿舍里五个家伙正围着最开始踹我那个家伙猛揍,我血涌心头,冲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猛踹了一大脚,可是人员众多杂乱,我未能如愿的踹在那家伙身上,反而误伤了勇哥。勇哥捂着屁股怒目圆瞪地回过头,抓着我问:“谁踹了我一脚?你看见了吗?”
我心中内疚,但是迫于形势,来不及解释:“后面那个家伙踹的!”
勇哥大叫一声,冲我们后面那个倒霉的民工冲去。
我们依靠人数的优势逐渐摆平了抵抗的民工们,他们大多数已经被揍得躺在地上。就在我们要冲进民工房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穿着干净貌似包工头的家伙冲了出来。手里面高举着手机,这个造型令我们一愣,大家都害怕起来,莫非这家伙拿的是一个炸弹?
那家伙颤抖地大叫:“你们倒霉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你们校长了,你们还敢打……”
还没说完,大个冲上去一拳放到了他。大个拿起手机看了看,又补了一脚,骂道:“傻逼,手机都没开,还打电话,打个屁啊!”
由于围观人群越来越大,我们不得不撤退,否则真有可能惊动院领导或者110。
这次群架令我找回了失去已久的激情,班里同学的团结令我振奋不已,看来这一架打得真是值的,但前提是千万不能让学校知道,否则麻烦要大了。
事与愿违,第二天,学校保安科就找到我们调查此事,但是由于我们人多势众,而且早已对好口信,每个人都说是民工先打的我们,我们只是自卫反击而已。最后,学校看在这次打架人数众多,法不责众,再加上对方是些过几天就走的民工,于是此事不了了之。
几天后,大个找到我,异常气愤地对我说:“妈的,那天群架你知道谁没去吗?”
“那天已经让我很感动了,去了那么多人,一两个不去的,也不能逼人家啊!”我心里对同班同学的仗义充满感激。
大个依旧愤怒:“不是这么回事,我们宿舍那五个家伙都没去!他妈的!都是李严那个傻逼不让他们去……”
我帮李严开脱:“行了,不能逼他们。不想去也不是他们的错!毕竟打架这事很危险。”
“我靠,同班同学被打了都不帮忙,这些人还是朋友吗?”
“好了好了!别管他们了。”我提醒大个:“不过看出来你们宿舍的人都是听李严的,而且他好像有意和你作对一样,你以后不得不提防他点。”
大个低下头,陷入深深的沉思。
圣诞节快要到了,我和米妍又一次来到富华游乐园。寒冷的夜里,我俩走在五彩斑斓的游乐场里,突然想起了老高,去年的圣诞节老高还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度过,而今年只能孤单的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想到这里,我心中升起淡淡的忧伤,赶紧看看身边的米妍,虽然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但能这样和我在一起,我已经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小白失踪整整三个月了,老高一直觉得它还活着,我经常在老高的梦话里听见老高呼唤小白的名字,低沉嗓音仿佛蜡笔小新在呼唤自己的爱犬小白一样憨厚可爱。
老高的第六感果然神准,就在圣诞节那晚,半年不整理一次衣橱的王福心血来潮,收拾起自己的衣物。
突然间,怀抱杂物的王福女人般的尖叫起来:“啊——”
躺在床上的老高被吓得一跃而起,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王福指着自己橱子角落里,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老高定睛一眼,跟着大叫一声:“啊——”
竟然是小白,而且还活着。老高喜出望外,一把抓住小白,亲了一口,赶忙翻出小白的笼子,放了进去。
王福愣了半天,发现自己橱子角落里有很多方便面的残渣。王福挠挠头,恍然大悟:“怪不得,开学时买了一箱面,我没吃几包就找不到,原来都让老鼠给啃了!”
老高心怀感激:“王福多亏了你的面,小白才能活下来,明个我买一箱还你!”
“不用!”王福仍盯着自己的橱子里面,不放心的问:“它吃了那么多,都拉在哪了?还有它磨牙都在哪磨的?”
待王福把所有东西收拾出来,真相终于大白了,王福大一买的那本《新华字典》已经被小白啃成了毛刷子。那件韩梅送给自己的t恤里,包了满满当当的老鼠屎,王福端着衣服,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本想好好保存这件衣服留作纪念,我还给塞到紧里面……看来它把这当厕所了。”
老高心存内疚,请王福吃了顿饭,报答王福救小白的恩情。
小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高对待小白的态度上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现在的小白已经不再是老高幸运草,也不是老高的宠物,它俨然成为老高的朋友,老高着了魔一样的开始对着小白说话,与它交流,把小白当成了倾诉的对象。
天气逐渐冷了起来,今年虽然有暖气,但宿舍的暖气就像麦田里的稻草人,只是一个摆设,没有实用,顶多让人看着会产生心理作用感觉很温暖,实际上还不如电视机散热多。
我不想再忍受寒冷的煎熬,一度产生了想去买电热毯的想法,但是看到橱子子里完整地摆放的凉席与电扇,生怕买来电热毯后天气又会转暖,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可从那以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直到放寒假。
第一学期挂科的勇哥和赌神正在积极应对补考,当然不是拿起一年前的课本再去复习,而是四处寻找枪手,谈好替考价格,然后开始改造准考证和学生证。
准考证的改造简单一些,把自己的照片揭下来,贴上枪手的照片既可;学生证的改造就有很大难度了,因为照片上带着钢印,所以不能撕来撕去,只能小心的拆下自己和枪手准考证中间的缝线,把两个人得照片那一页对换过来,然后在一针一线的缝好既可。
这么精细的针线活,勇哥本可以找女朋友小美帮忙,无奈勇哥不想让小美知道自己找枪手的事情,所以一切只能自己来做。那段时间,我们经常看到,身体强壮的勇哥手持一根小小的绣花针,一针一线的对着准考证缝缝补补。看到这一幕,让人立即联想到张飞绣花的典故。
学期到达尾声,我突然想起来到这个风筝之都快一年半了,我却连一次风筝都没有放过,心中总感到有些空荡,于是买来一个大风筝,约好米妍去广场尝试。
风筝节是在每年的春天,我和米妍却在瑟瑟寒风中举着风筝狂奔在广场,经过一上午的努力之后,我彻底放弃了放风筝的念头,我扯着线拼了老命的在前面跑,风筝才会飘起来,每当我稍微一停,它便会头朝下直线下坠。我尝试多次但每次结果基本相同,以至于那段时间早晨跑步都是扭着头往后看。
临考试前的恶补在每个学期都必不可少,宿舍里顿时充满了拿着资料苦背的人。大家像上学期一样,吃饭拿着书、大便时端着书、打牌时胳膊下面都要夹着书、就连睡觉都要枕着书才能睡的安稳。此时要是看见别人端着书而自己两手空空,心里会感到十分不安,所以就算拿着书不看心中也会感到欣慰,此时的课本成了安神压惊、吃喝玩乐、居家旅行的最好工具。
考试结束那天,我和宿舍里的五个人又去了校外经常光顾的那家饭馆,六个人都松松皮带,准备不醉不归。
酒喝到一半,大家正在兴头上,对门房间里面几个人大声吵吵起来,估计是喝醉酒了,又叫又骂,让人感到聒噪难耐。老高最近一直心情不好,对门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老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到对面,边敲门边说:“里面小点声!注意点!”
里面立刻骂道:“滚蛋!找死吗?”
老高顿时大怒,一把把门推开,不料里面泼出一杯啤酒,老高躲闪不及,被泼了一脸。
我们立刻火冒三丈,纷纷冲出去,往对门一看,里面竟然坐着横肉,手里还拿着泼老高啤酒的空酒杯,真是冤家路窄。横肉一看是我们,立刻站了起来,拎起一个酒瓶,走到老高面前,其他五人见状也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横肉满脸通红,依旧不改一副流氓样,他仰起头,斜着眼瞪着老高,说道:“你找事是吗?”
老高不甘示弱:“你们他妈的别装老大了!没几天就滚蛋的人了,还这么能装逼!”
“我操,能耐了你们!告诉你们,这顿是我们哥几个的散伙饭,不要扫我们兴。我们明天就离校,我们可没什么顾虑的……你们不服气今天就收拾你们!”横肉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
横肉的话激起了王福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王福抄起门口一根拖把,指着横肉的脸叫道:“有种你出来!来,咱俩单挑!”
横肉一惊,后退两步,然后看看身后的五个人,问他们:“兄弟们,有人欺负咱们,怎么办?”
其他五人互相看了看,各自抄起酒瓶,瞪着我们。
我们也纷纷拿起武器,酒瓶、扫把、凳子,能举的都举了起来,准备迎战。
这时,老板娘闻讯赶来,看到这个架势,吓了一跳,她掏出手机大喊道:“打架了,报警了!110马上就到!”
梁山还算冷静,小声说道:“都别冲动,打也不能在这打,咱们先回去再说!”
我、勇哥、赌神都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拉着死死抓住拖把不放的王福和老高离开了饭店。横肉等人追出饭店,哈哈大笑,横肉边笑便起哄:“怎么怕死了吗?真没种你们,赶紧滚蛋吧!一群废物。”
王福难以忍受,举起一块板砖就要冲回去,其他五个人赶忙拉住他,劝说他回去找大个和其他同学帮忙。
大个听了更是气愤,一拳捶在床板上,骂道:“妈的,这家伙真不知道好歹。报仇的机会来了,等他们离校那天,咱们几个教训他一顿!”
“他们明早就离校了,不揍他没机会了!”王福很着急。
“那好,那就明早去他们宿舍找他去!我去叫几个人,明早一起过去,别让他们跑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六个人早早起床,六个人同时这么早起床还要追溯到开学第二天了,看得出怒火攻心影响睡眠质量。
大个和另外十几个同学已经收拾好,其实大家都觉得横肉不是东西,早该教训他一顿,所以一呼百应。我们六个加入到讨伐横肉的大军中,大个带头,二十几人浩浩汤汤向横肉的宿舍走去。
大家趁着月色匆匆前行,路上偶尔遇见几个早起锻炼或者网吧通宵归来的人,都会吃惊的看着大个带着这一群人,盯着我们手里的棍棒,心里会纳闷打群架也不至于这么早啊!干脆把这一群人当成是早起练习棒球的才说得过去。
大个推开了横肉宿舍的门,宿舍里一阵恶臭险些再把大个给顶出来,大家强忍着进了横肉宿舍,宿舍里有三个床位已经空了,估计毕业生提前离校。我捏着鼻子打量着宿舍满地的垃圾,简直没有立足之地;一桌子残羹剩饭,有的菜汤都流到了地面,还在滴答滴;再看看呼噜声震天的横肉,心想横肉还是不要学兽医,还是当某种兽比较恰当。
大个关上门,打开灯。宿舍里另外两个人醒了,揉了揉双眼,闭着眼骂了一句:“谁他妈这么早开灯!”
大个拿着棍棒猛敲了一下床,两人吓得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满屋子气势汹汹的人,当即懵了,其中一个还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以证明自己不是在梦里。
横肉不愧是当兽的材料,这么大动静依旧呼噜震天,我仔细一看,横肉嘴角上还在不断流淌着发黄的哈喇子,令人作呕,赶紧转移视线。
大个说话了:“没你们俩事,你们俩识相的躺下继续睡,我们是来找他的。”
那两个人相互对视,没有做出反应。
大个又说了:“行了,别想别的了,你们大三的毕业的毕业离校的离校,哪还有几个人?我早打听过了,你们班不就还剩六个吗?赶紧的,放聪明点。”
那俩人一听,赶紧钻进被窝,蒙上被子,不再动弹。
大个走到横肉跟前,皱着眉头用棍子戳了戳横肉的肚子,横肉的呼噜声卡了几下,然后继续响声如雷。
大个一把扯下横肉的被子,横肉猛地坐起来,捂着眼睛,骂道:“找死吗?谁掀老子被子?”
大个拿着棍子敲了横肉的头几下,横肉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面前黑压压的一群人,赶紧猛闭上眼再睁开,证实到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横肉愣在床上,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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