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的一生只有一个故乡-《我的魏晋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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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我说,人家说胸大无脑,你胸已经这么小,脑子怎么也这么不好使?”飞机伸过一只手,一把握住我手里的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欸?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你都信?”飞机放开了握住我手机的手,轻描淡写地说,“我请了两个礼拜的假。”

    “请假?为什么?”f1激战正酣,刚被提升为试车手的飞机不应该马上请假吧?

    飞机敲了一下我的头,没好气地说,“走了,再不走要赶不上飞机了。”

    他说着左手拉起我的拉杆箱,右手拉着他自己的,左摇右摆地往前走去。

    “可是——你还没说为什么请假呢?”我赶紧迈上几步跟上他的步伐,不放松地问。

    “家里来了十二道金牌召我回去。”

    “为什——呃,什么原因?”

    “罗——我——爷爷中风住院。”

    临上飞机前,我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他的所有物品都在那间小公寓中,钥匙放在阿丽亚娜处。看到手机显示出“信息已发送”的画面,我淡淡地笑了笑,关机,拔出手机卡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

    别了,康桥!

    别了,伦敦!

    别了,我爱过和爱过我的人们!

    飞机在s市机场缓缓降落,我的鼻中一酸,暌别一年半的思乡之情蓦地爆发。

    即使当初对这个城市有无数不满,太吵,太脏,乱穿马路的太多——可是等到再次踏上这块土地,才发现最亲切最无法舍弃的,仍然是这里。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一块土地,只要站在这里,便又重新充满了力量,在人生的旅途上得以继续前行,就好像塔拉之于斯嘉丽。

    “走啦,发什么呆?”

    被凌飞一拍,我从满怀思绪中回过神来。飞机已经降落,机舱中的人早已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空中小姐笑吟吟地望着端坐如山的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赶紧站了起来,随着凌飞一起走下飞机。

    我并没有告诉老妈我今天回来,也没有通知s市的任何一个人,也许在所有人看来,我的这次回来,多少有点夹着尾巴逃走的嫌疑。

    走出机场的时候却意外地见到了一个熟人,钻石王子罗杰衣冠楚楚地站在机场出口,良好的教养和出众的气度让他在人群里非常显眼。

    当然他不可能是来接我的,不过也不妨碍我沾光。在他和凌飞的坚持下,兰博基尼跑车一路把我送到了家门口,飞机二话不说直接把我的拉杆箱拎进家门。

    “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望一下罗老爷子。”我放下箱子就要跟着凌飞出门。

    车上听罗杰说了罗老爷子的情况,目前病况稍稍有所好转,已经能开口说话了,饮食也基本正常,但是下半身仍然没有知觉,还在住院治疗中。

    “你先回家睡一觉!”凌飞一把把我重新推进门,“把时差调过来,明天再说。”

    “可是——”我还想申辩。

    “我说,你也留点时间给我和爷爷单独温存一下,不要这么急着来打扰我们。”

    “温存——”为着他这个词,我恶寒了一下,他已经挥着手,自顾自地下楼了。

    我傻站了一会,才回到房间。我的房间一如我离开前,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即使长久没有住人的床上,揭开床罩,下面的被褥还是整整齐齐,仿佛随时在等待主人回来。

    我忍不住一阵鼻酸,一头倒在了软软的床上,嗅着熟悉的被褥清香,长途飞行后的疲倦沉沉袭来,迅速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老妈下班,关门的声音把我从梦中惊醒,有些尴尬地意识到该如何向老妈解释我的归来。谁知道看到我的老妈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下,只是平淡地说了句:“你回来了!”语气一如当年每个周末看到我从n大回来一样,看来我有必要重新估算一下老妈神经纤维的直径。

    第二天一早,凌飞开车来接我,我买了一束鲜花,与他一同去看望首富老爷子。

    在我想象中,s市首富老爷子,住的自然是最好的医院最豪华的病房,没想到凌飞驱车来到的地方,却是一条小街中不起眼的一栋五层楼小建筑,门外挂着的牌子显示这不过是个私人诊所。

    “老爷子在这里住院?”我有些惊讶地问。

    “嗯,这是罗家家庭医生的诊所。”凌飞一边带着我走进小楼,一边解释,“虽然这里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据说s市数得上名号的人物都来过。”

    病房的规格实实在在地显示了这个“据说s市数得上名号的人物都来过”的诊所的档次,里面的设施即使与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相比也毫不逊色。

    躺在病床上的罗老爷子看起来气色倒还不错,不过比之一年半前,似乎苍老了一些,当年如鹰般锐利的眼神变得充满了温情,尤其是当目光投注在长孙凌飞身上的时候。

    凌飞还是有些不自然,把病床摇高了些,再拿枕头垫在老爷子的背后,才僵硬地指了指我介绍:“这是傅清华,来看望你。”

    “罗校董您好,我也是n大的学生呢。”我彬彬有礼地问好,送上一束鲜花。

    恰在此时,凌妈妈提着一袋子水果进了病房,见到我不由招呼了一声:“咦?清华也来了?你不是去了剑桥吗?”

    “嗯,我昨天刚回来。”我有些尴尬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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