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抛下这句话,他静静转身,就要举步离开。 “你——你的意思是分手吗?”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伞从手里滑落,我瞬间觉得有些站不住脚,忍不住扶住了椅背,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反问。 他没有回答,似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再度迈开脚步。 “你要分手,真的是因为雷纳吗?”我的心头冰凉成一片,思维混乱到了极点,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大声喊了出来。 我拎起沉甸甸的明光铠和面具,在风雨中呼啦抖开,嘶声大叫:“你要分手,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吗?” 他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凝神望着我手中的铠甲,仍然不发一语。 看到他黑色的眼瞳,我的手忽然一抖,再也抓不住沉重的明光铠,铠甲哗啦一声滑落地上。我忍不住一声惨笑,擎着犹在手中的青铜面具,凄绝地望着他:“明朝的铠甲,宋朝的面具——你——真的是那个兰陵王高长恭吗?” 他完全转过身来,望着我手中青森森的面具,目光中浮起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表情,终于点了点头,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响起,仿佛敲在我的心里:“你终于还是发现了啊——” 他轻轻笑了笑,眼眸中却冰冷得不带一丝表情,用仿佛不经意般的语气继续道:“对不起,我一直骗了你——我不是高长恭,我本来就是一个车手,当初失去记忆才会跟你在一起。现在——你有了你的雷纳,我也有我的大好前程,现在分开,也算是两不相欠。” 我呆呆地听着他说完,仿佛被大雨淋得有些头脑不清,一下子无法消化字句中的意思。他弯腰拾起掉落地上的明光铠和雨伞,一手从我手中拿过面具,另一手将伞塞在我手里,轻描淡写补充了一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去,等他走到近前,露露也随着回过身,一深一浅两个蓝色身影相偕在雨幕中远去,仿佛一幅无比和谐的水墨画。 “对不起,我一直骗了你——” “现在分开,也算是两不相欠——”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他的话不断地在脑中回响,循环往复。我湿透的全身一片冰凉,寒透骨髓,脸上仍然水线纵横,但我的眼睛却干涸起来,无数次地眨眼都带不出一滴泪水。伞再度从我手中滑落,我却毫无所觉,身体仿佛再也受不了冰冷的雨丝,不停地颤抖起来。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扶上我的肩膀,一把大伞撑起在我头顶,而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傅清华!” “到!”仿佛在课堂上被点名,我条件反射地答应,声音却嘶哑虚弱地令我自己吃惊。 “你这个蠢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再度响起,包含了无限的怒气。 我茫茫然抬起头,这样声色俱厉仿如点名般叫我名字的方式,好久没有听见了,好像有点耳熟—— 在我身前撑伞的男人穿着一身式样简单的阿迪运动服,却掩不住挺拔的身姿和扑面而来的凌厉气势,他正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我,茶色眼眸中燃烧着隐约的怒气。 “飞机——”我茫然地叫出这个久违的名字,这个曾经无数次让我咬牙切齿诅咒怒骂的名字,在此时此刻唤出来,却多了无限的亲切意味,“你——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走吧。”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就往外走。 “去哪?”我茫然问。 “找家宾馆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等到身体在热水中终于渐渐恢复知觉的时候,我才忽然感觉到头晕目眩,全身无力,勉强站起来,甚至连擦干身体的力气都没了,咬牙套上一件浴袍,打开洗手间门的同时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凌飞一个箭步蹿了过来,及时地抱住了我倒下去的身体。 我摇了摇昏沉的头,勉强笑道:“忽然脚软,大概在浴缸里泡得太久了——” 我说着挣扎着起身,想自己站起来。凌飞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着眉一言不发,忽然横抱起我的身体,一把扔在床上,黑着脸将被子盖在我身上,才语气生硬地道:“我出去一下,你给我在这里睡觉!”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关门离去,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烫得吓人,身上却仿佛越来越冷,我将被子裹紧,牙齿禁不住咯咯打战起来。 凌飞没多久就回来了,我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似乎听到他在那洗杯子倒水,一会儿忽然一只手将我从枕头上扶了起来,另一只手将两粒药递到我唇边,飞机的声音响起:“吃药!” “不要吧——只是有点头晕——”我眼巴巴地望着那两粒药,抗拒地往后缩。我从小到大身体健康,基本没有生病的记录,最怕的就是打针吃药。 “吃下去!”凌飞扶在我背后的手一紧,声音又含上了怒气。 我眼巴巴地望了望他,看到他茶色眼眸中聚集的怒气,吞了口口水,乖乖地把两粒药含进嘴里,凌飞立即递上来一杯水,看着我把药咽了下去,才放松了扶在我背后的手,让我躺了下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