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少女-《于春日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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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溺月牙弯弯,十分无害地勾起唇角安抚她:“怎么会?都过去了。”

    她这一打岔,孙厘感觉自己烦躁的情绪消散不少。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上来的女生是艺术班的祝佳迎,来找孙厘陪她去校外。

    孙厘没心情去,可碍于交情在,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我倒霉死了,待会儿还要去写三千字检讨。”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都快毕业了还写什么检讨!”祝佳迎性格骄纵,假意推她一把,恰好把她推到在边上准备离开的陈溺身上。

    也没道歉,她只是随意地眄了一眼这个乖顺又没什么印象的书呆子,对孙厘说:“算了,那我自己去。”

    .

    这个快下课的点,高年级教研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老师在:还在发脾气的乔琛、和艺术班的班主任潘黛香。

    陈溺把作业放在桌上,听见乔琛还在哭。

    而潘黛香在旁边安慰她反正隔几年还能评特级教师、还年轻……之类的话。

    陈溺无声地站在桌角,漠然地看乔琛把眼睛哭肿后回了寝室继续哭。才拿出在口袋里放了一天的请假条给潘黛香:“老师,我想出去买东西,能不能帮我签个字?”

    “这都没别人在,怎么还喊老师。”潘黛香接过,飞快地给她签上名字,“来那个了?这个月来早了。请假耽误学习时间,要不妈给你买卫生棉去?”

    她摇头:“我自己去。今天的作业都写完了,不会耽误多久。”

    潘黛香不免唠叨:“肚子不舒服就走慢一点……开学测验成绩我看了,数学还得加把劲啊。妈也帮不上你,不过刚那个乔老师对你印象不错,要不我请她周末给你补补课?”

    陈溺低眸:“暂时不用。”

    潘黛香见状也不好再逼迫,毕竟这种关头多得是压力大直接放弃回家的学生,只好拿着水杯往楼上走。

    .

    入了春,南港的天气正经过雨季,环境湿闷。

    柏油路上刚有洒水车经过,陈溺的帆布鞋被淋湿了点,还被盛情难却的小姐姐塞了一张传单在手里。

    绕过便利超市,她直接走到了学校侧门的老旧公交车站那吹风。

    三年高中终于要结束了。

    和那些还没毕业就在缅怀青春的同学不同,陈溺一点也不喜欢这几年的时光。

    好学生觉得后排那些人碌碌无为、不学无术,坏学生瞧不上前排这些人自命不凡、自视清高。

    谁说校园是座干净的象牙塔?

    这里有把恶意当玩笑的蠢钝同学,还有作壁上观的老师。恶人总是记性不好,遗忘时才更像个干干净净的善者。

    读书也闷,为了五、六百分寒窗读个数十载。

    读死书、死读书,渐渐读成个书呆子,也没见得工作后有几个年薪能入百千万。

    用这些老师的话,她现在大概是“高考前焦虑症”。

    高三生,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距高考只余几个月,能不能考得上基本已经成定局。可成绩不进反退,难怪潘黛香都想给她请家教。

    状态不对劲,得随便来点什么给她一记当头棒喝。

    陈溺重重舒出口气,拿着手上的传单在脸侧扇了扇风,散散脸上的热气。

    路灯下,她终于注意到纸上的几个大字———帮助未成年修复处.女.膜,一对一,全程私密女医生。

    “……”

    这是提醒她不认真读书就容易成为失足少女?

    九中在老街区,虽然不至于电线杆上到处贴着“富婆重金求子”的广告,但这种传单也能在学校附近发放,显然证明城管不怎么管事儿。

    她瞥了一眼就懒得再看,只靠在马路牙子的栏杆上拿着继续扇风。

    离自己两三米远的马路对面蓦地停下一辆机车,陈溺被这炸街的轰鸣声吸引了注意力,抬眼瞥过去。

    机车停在街边一棵桃花树下,夜风吹过,拂下一阵阒然春色,几朵落花恰好掉在车主平直的肩膀上。

    陈溺常听班里那几个男生说谁新买了辆哈雷还是雅马哈,说哪天要开出来带妹子出去兜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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