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人生(一)-《流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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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流流长得像山顶洞人,断定他像爸。苗曼虽然不漂亮。不是这种长相。看来,小伙子将来发不了财。“儿子像娘,金子堆墙”嘛,他明显不像妈。据参加苗曼婚礼的王平均反馈,苗曼三十五岁才结婚,横挑竖选,总算找了个门当户对的,“齐天大剩”配“北京猿人”。苗曼老公长得跟孙悟空像,不过,孙悟空比他漂亮。他是博士,自己开公司。苗曼择偶的标准向老妈看齐,下决心要像皮慧一样,找个老爸般出类拔萃的男人。

    皮慧老公确实优秀,虽然长得鼓眼凸腮,退休前却是副厅级。可惜去年去世,刚退休就癌症了,几个月闪电离世。李商隐的《无题》爱情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正是他的人生写照。否则,以他的身份,退休金一定优渥,晚年生活一定幸福。可叹薄福,俯首甘为孺子牛一个甲子,享受不到荩献后之回报。

    前不久皮慧打电话向我诉苦,说女儿女婿离婚了,苗曼净身出户,只分到儿子,连儿子的抚养费都没到手。如今皮慧不仅仅是老保姆,负责外孙的饮食起居,幼儿园晨昏接送,还是提款机,不但要养女儿,还要养外孙,苦不堪言。原来皮慧前女婿不但没钱,还欠了银行一屁股债,公司亏本,也就一皮包公司。

    苗曼跟前夫婚前都以为攀高枝了,男方以为女方爸爸是贪官,家财万贯。女方以为男方是土豪,嫁给了荣华富贵。结了婚双双原形毕露。苗曼一直来是吊在父母脖子上的安娜,读了所三流艺术院校,毕业后因为面子工程问题,并没有导演肯请她演女一号,恨天恨地。好在有老爸,苗曼不愁没工作,但都干不长,多则一个月,少则三五天,都是她炒工作鱿鱼,几乎没挣过钱。苗曼老爸虽是高干,不算贪官,苗家消费水平高,喝高档茶叶,老苗抽的烟也是高档的。燕窝、冬虫夏草常吃,苗曼挎欧时力包,穿克里斯汀·迪奥女装,戴一块江诗丹顿表,表面上镶嵌着钻石,皮慧说值五十万呢,是老苗送女儿的陪嫁。老苗死后睡的墓地十几万。皮慧退休金不高,家里的存货已经不多,苗曼仍动辄几万几万的花,完全不懂坐吃山也会空的。苗曼婚后指望花老公的,老公钱不上交,不但不交钱,还指望老丈人投资再买辆车,是皮慧钱袋子捂得紧,车才没买成。苗曼前夫原指望靠老丈人发家致富,谁知刚进门靠山轰然倒地,永不再起。苗曼原以为结婚那套150平米的房子是老公财产,婚后才知道是老公租的,他开的保时捷是朋友借给他结婚用的,婚结了,车该还了。在摸清了双方家底后两人快刀斩乱麻,迅速分手,苗曼带着儿子搬回娘家。

    我在电话里怪皮慧不该让苗曼由着性子胡来,应该将孩子判给他爸,如今好,你就乖乖地养大女儿再养大外孙吧!

    皮慧在电话里哭哭啼啼说:“那哪行啊!他老家在穷乡僻壤,判给他,他肯定将儿子送乡下了事,绝不肯自己带只拖油瓶,影响再婚的。我家老头在世就感叹,现在的年轻人也配生孩子?只生不养!我家老头临死住院那阵,孩子给女婿暂时带着,第一天送去,第二天他就送去乡下。”

    我听皮慧这么说,无语了一阵,想想她的处境,劝她应该再婚,重组家庭。

    她说:“唉,别提了,前不久有人介绍个老头,老头开口就问介绍人,她有没有性欲?介绍人是个女的,回他,我哪知道,我又没跟她睡过!难啊!拖两只油瓶。我不是怕老而弥坚的硬通货,可介绍人鄙视他,不肯介绍给我了,我也不想找这种骚气一直要带到棺材里的。”

    这次通话后,我决定找时间去看看皮慧,所以今天才登了门。

    我跟皮慧是小学同学。皮慧是六年级留级到我们班的,比我们班同学都大一岁。

    小孩子把“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的价值发挥到极致,真以为一寸光阴会换来一寸金子,那么一年光阴呢?能换多少金子?就这么被皮慧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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