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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侯志杰已经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我让邱涛请他见面的目的，但是他一直以为我无非就是想通过行贿的手段，然后让他可以成为我身后的保护伞之一。在邱涛长时间的攻心之后，侯志杰已经开始为自己退休以后打算了，虽然作为公务员，侯志杰夫妻两个人的收入已经完全达到了小康水平，可是却有太多本应该不如他的人现在都远远要强于他，这让侯志杰心里很不服气，自己当所长时带的徒弟现在最坏也都成为了分局的重要领导，而自己却勤勤恳恳的在这个基础派出所一干就是十多年的所长。

    侯志杰重新坐到了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肖老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局长的警察也不是好警察，我不瞒你，我是想当局长，可是……”

    “可是什么呢？论资历，你比我们省厅的厅长也不差多少；论口碑，金乌那个老百姓会说你半句不好？论能力，你管辖的警区年年治安是先进。为什么你徒弟都可以当局长，而你这个做师傅的却只能做一个小所长呢？”

    “唉，那个行业都有不合理的地方。我不是正规警校毕业的，而且年龄也大了。”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侯哥你想当这个局长，兄弟我今天向你保证，最多半年时间，你一定可以出任至少分局的局长！”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而且你也不会白帮我的吧？”侯志杰不愧是做了三十多年的警察，他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了平静。

    “我没有办法让你相信我。不过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为什么你直到现在都只还是一个基层派出所的所长。”

    侯志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好，你分析一下吧，如果你说的真有道理，那么我就相信你。”

    “你之所以一直升不上去，并不是因为你不是正规警校毕业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工作能力这些原因，而是口碑。”侯志杰听到这里刚想开口打断我的话，我忙摇头制止了他，嘴上继续说道：“不要说你在群众里的口碑有多好，用处不大。真正的群众呼声最上面的领导能听到多少？我所说的口碑是在可以决定你命运的领导耳边你的口碑。事实上，尽管你获得荣誉很多，但是在最上面的主管领导却不一定能够知道，因为他们不可能把工作的精力都盯在基层，所以你需要的是可以在领导面前提起宣传口碑的嘴，而你却并没有。我们中国人有两句古话，第一句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侯哥你是很优秀，可是你的优秀在很多人眼里却只是会认为你是个人英雄主义！第二句古话是水至清则无鱼，我想这个道理你恐怕这些年也该明白了吧？”

    侯志杰点了点头，其实我说的这些他都明白，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好吧，肖老弟，我相信你。那么你又需要我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帮我做。”我笑着向侯志杰伸出了右手，“我只是希望我们永远都可以是好朋友、好兄弟。”

    东方还没有升起朝阳，天空刚刚有些泛白，踏着最后的一幕夜色，许许多多生活在城市最底层的普通百姓，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雪峰市场，虽然手表的指针刚刚走过清晨六点，但是这里已经非常热闹了。市场里挤满了一早就跑来赶早市的商贩和市民，他们牺牲了宝贵的睡眠时间，只是为了可以多赚或是节省下几毛钱。市场管理处的工作人员都还没有上班，不过这并不代表市场里没有人在维持秩序。现在在市场里维持秩序的并不是哪所高校组织的青年志愿者活动，也不是管理处安排的值班人员，这些人都是河南人。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河南人一边维持着市场的秩序，一边也向商贩们收取着今天的管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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