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意外-《燕别枝》


    第(1/3)页

    抚远中郎将一身冰冷的盔甲,从汀兰院门前走过。

    燕熙正巧坐在院子里,她瞧见燕照的身影,提裙追了出去。

    “留步。”

    燕照顿下了步子,转身的眸色却是极为冷淡。

    燕熙踌躇开口,她不知最近燕照是怎么了,难道是陆老太君的去世给她的打击太大了么?

    可是明明她对吴氏等人还是一样的态度,怎生对她?

    难道那日耶律能来的时候,被她瞧见了?可是分明不可能啊,若是燕照知道自己的杀亲仇人就在面前,又怎会不破门而入,擒拿耶律能呢?

    燕熙轻声的唤了一句姐姐,却被燕照抬手打住:“不必,我不配做你的姐姐。”

    燕熙不可置信的抬眸,她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燕照深深看了她一眼,没留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徒留燕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几日追查耶律能毫无头绪,燕照知晓应当就在附近隐者着,可她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轻易被找到?先前在杨花镇掀起轩然大波都拿他无可奈何,层层守卫的县衙,竟留不住一个耶律能。

    初入军营的通铺兄弟之仇,平州营里劫持燕熙,恐吓民心,京城请吃人骨,杨花镇瘟疫,顾云贺入狱至今未出这桩桩件件,再加上陆老太君气绝,她与耶律能之间的仇怨,不死不休都不足以了结。

    就让她提着他的人头,以藉天上之灵吧。

    她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陆采气喘吁吁的跑来。

    “将军,可算找到你了,你的信。”

    燕照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的,陆采一直找不到机会见她。

    他可没忘了上次燕照对他说的话,偏过首冷哼一声,将信半不情愿的给了燕照。

    燕照接过,信封色迹是新,她轻轻揭开信纸,乍眼一瞧,字迹很是熟悉。

    墨是上好的新墨,纸是洛阳纸,能用的起这样的纸的人,非富即贵。

    燕照还没看下去,已知道这封信是来自谁。

    薛仰止信中言,生死有命,望她不要过分执着。恳恳切切,感人至深。

    这叫她这几日郁结的心境好上了许多。

    她的嘴角微微牵起笑,这是几日里她唯一绽开笑颜的一次。

    陆采见惯了燕照死人脸的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死的是她的亲祖母似的,而今看到她突然就笑了,微微绷紧的神经也渐渐松开。

    他毕竟也不是陆老太君亲自养大的,往日隔着辈分在也没有很亲近,只道这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家,虽然会伤心但也不会过甚心痛。

    而燕照不一样,陆婉最思念母家,最爱给她们兄妹两人讲云乡府的故事以及外祖母和舅舅们,她对陆府的感情可谓是很深厚。再有从前来陆府时,也与外祖母度过了一段很是愉悦的时光,陆婉燕朝燕回死掉后,燕熙与陆府的所有人成为了她唯一的亲人,这份情感刻进血肉,经历过生死,自然比陆采要刻骨铭心一些。

    “将军,这信是谁送过来的?”陆采好奇是什么信这么有魔力,他探过头,不禁问道。

    燕照想了想,回了一个词:“战友。”

    “战友?”陆采却是不信了,“哪个战友能叫你大将军笑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老相好送来的。”

    老相好?

    这种词用来形容薛仰止吗?似乎也没错。

    他们明明是战友,薛仰止虽然是她的上级,却不常用上级的身份命令她,一是因为她隶属于顾云贺的阵营,二是两人亦师亦友,许多燕照不会的东西就会主动去讨教,自然也知薛仰止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冷言寡性,至少杨花镇的那个夜晚,他一人为她而来,叫她受宠若惊。

    两人相距的远时,一只以信传意,燕照以为,他们都是对方特别的人。

    燕照拿着手中的那封信,只感觉滚烫。他信中的安慰像是第一次写,有些生硬,却字字句句温暖着她破碎的心。

    燕照在想,那一日他究竟有没有认出她是个女子呢?

    她用双手抻开信封,封底躺着一枝带着翠绿小根的白花。

    白花似乎有些蔫了,微微泛了黄色,但那雪白的花朵一如送灵那一日风中飘舞的绸结,摇曳着。

    这封名为安慰的信,究竟是出于一个普通的战友情,还是……

    燕照不敢往下去想,而今她所有的精力,都应当放在寻找耶律能的身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