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其二,称齐平从西北返京,疑有内情,非逃回,而是已暗中向蛮人效力,被释放回来,是打入朝廷的内奸。 其三,称御史陈万安之死,与齐平有关。 …… 洋洋洒洒,慷慨激昂,杜元春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这三条所谓“罪状”中,“反诗”之说,牵强附会,有泼脏水嫌疑,是文人的拿手好戏。 当然,这并不重要,更像是为了罗织罪名,强加的。 真正的核心指控,在第二条,即指控齐平乃蛮人细作。 “一派胡言!” 待其话落,一名刑部给事中怒道: “简直滑稽,齐百户屡破大案,于朝廷有功,岂容你污蔑?空口白牙,称其投效蛮族,有何证据?” 御史淡淡道: “证据不敢说,但嫌疑,却是极大。陛下可还记得,这齐平失踪时期?又是何时返京的?期间,有约莫一月消失不见,按李巡抚传回奏折,乃是于昔日大战中遁入草原方向,可有此事?” “而之后,齐百户自称,其遭受蛮族骑兵追杀,侥幸逃回帝国。” 给事中道:“有何不对?” 御史昂然道: “此事大为古怪!各位试想,齐平入草原时,只是引气境修为,力量孱弱,且奏折称,当日有神通巫师袭杀,后亦遁入草原,力量如此悬殊,齐平如何返回帝国?又如何突然晋入洗髓境?” 顿了顿,他继续道: “若只如此,也还好。可是……根据检举,齐平抵京之日,并未有他入城记录,非但如此,其究竟如何从西北返京? 一月之间,既要躲避蛮人追杀,又要翻越重山,又要赶赴京都,敢问诸位……如何能做到?” 这……殿上,百官一怔。 对于齐平返京细节,他们并不知晓,此刻听闻,登时察觉出不对劲来。 时间太短了! 即便全力赶路,先走车马,再乘船只,也不大够,这还没算上翻越边境的时间。 御史道: “思来想去,除非齐平落入草原后,很快便返回了,才有可能一月内抵达,可先不说他如何做到,即便可行,为何不与临城汇合?独自一人出现在京都?” “再结合他实力突飞猛进……诸位试想,可否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即,他落入草原后,立即被蛮人守军抓住,投靠了对方。 蛮族以帮他晋级洗髓,饶他性命为诱饵,命其返回京都,充当细作,而所谓的追捕,只是故意演的一场戏……如此,方才的疑点,便都有了解释。” 百官闻言,表情变化,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这个猜测,的确更为“合理”。 刑部给事中见状唱双簧道: “即便……你说的有些道理。可齐百户回京后,立即破了大案,寻回官银,若是细作,岂会如此?” 这御史似早有准备,回答道: “这便是另一个不合理之处,齐平虽擅长破案,可官银一案,手段未免太过奇诡。 归来第一日,只看了卷宗,便能推断出元凶,并派人去南方蹲守,结果,偏生真给他逮住了……这等手段,未免太过传奇,可若换个思路,假若,这原本便是一场戏呢?” 戏? 群臣疑惑。 御史朗声道: “诸位大人可还记得,税银丢失的时间?恰好在齐平返回前几日,而江湖修士,劫掠官船之举,更是颇为奇怪。 为何恰好在这个时间点?有无一种可能,此案的发生,便是蛮人故意为之?为了给他赚取功劳,从而走向高位?” “要知道,官银劫案,大概便是不老林所为,而该组织背后,极有可能,便是蛮族!” 这次,连张谏之、黄镛等人,都作出思索神情。 御史再接再厉: “而陈万安之死,更是怪异,为何齐平抵达时,便死了?是谁泄露了消息?是我都察院……还是……第一个知晓此事的齐百户?” 群臣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御史转身,朝龙椅拱手: “陛下,如此茫茫之多的疑点,再结合此人在诗词文章中透出的心意……呵,若不仔细调查一番,容许其在镇抚司任职,帝国危矣!” 沉默。 龙椅上的皇帝似乎也陷入了思考,片刻后,扭头看向杜元春: “杜卿,你如何说?” 杜元春脸色铁青: “反诗之罪,牵强附会,陈万安之死,与他何干,至于归来之法……齐平是于西北雪山,得到了一位帝国修士的救助。” 那御史嗤笑:“杜镇抚,这等说法,你也信?或者,你叫他将那修士寻来作证。” 杜元春沉默。 他知道,这说辞不太真实,若非他与大先生交谈过,猜到了些,他可能也会怀疑。 关键,齐平大概真的请不出“那位”作证。 这等情形下,虽此人所说,皆为猜测,可涉及蛮族,只是“嫌疑”,便已经足够了。 再次沉默,上方,皇帝似乎在想什么,那眯起的眸子,扫过群臣,令人看不出心绪: “诸卿如何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