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晏倾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安静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伤痕累累的少年身上,原本吵吵囔囔乱哄哄的大臣们,这会儿都跟哑巴了似的。 谢无争看着血人儿一般的晏倾,瞬间红了眼,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就被他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晏倾眸色如墨:眼下这般局面,你我更该撇清关系才是。 谢无争会意,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皇帝坐在高处,先前那发到一半的怒火既收不回去,也没法再继续发出来,愣生生卡住了,脸色难看得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沉声问道:“你击登闻鼓就是为了来请罪?” 晏倾哑声应:“是。” 皇帝都被他这么干脆的应答给弄得有些哑口无言。 边上一众大臣们沉不住气了,有人高声呵斥道:“空口无凭,焉知这晏倾不是大殿下安排来顶罪的!” “大殿下心术不正,做出让人为自己顶罪的事来也不奇怪!” “这晏倾必然是被大殿下许以重利才做出如此行径!若不是被收买,谁会冒着死来敲登闻鼓?来认这天大的罪名?” “皇上,且不可被小人蒙蔽啊!” 大臣们一声高过一声,只一个劲儿地把脏水往大殿下身边泼。 “呵”。晏倾轻笑了一声。 声音并不响,在一众吵嚷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年长的老大臣厉声训斥:“大胆晏倾,大人们进谏之时你笑什么?” 晏倾嘴角的冷弧未消,冷声道:“诸位问都不问,就断定我空口无凭,这不辨是非、颠倒黑白的本事果真厉害的很,胆敢在皇上如此混淆视听,晏某闻所未闻,实在佩服。” 众大臣哑然,一时无人接话。 皇帝被暗指昏庸,受群臣蒙蔽,偏生人家说的是佩服众大臣完全抓不出错处来,他一口气险些上不来,沉声问道:“那你究竟有何凭证?” 晏倾受伤太重,已然有些跪不住了,一手撑在地面上,强行稳住了身形,缓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涣州城中知情人甚多,安王亲军尚有几人幸存,涣州前刺史张氏父子也还活着,日前已经押送回京,这些人皆可为证,传来一审便知!可事情真相如何,有人在意吗?” 他目光寒凉扫过众人脸上,脑海中浮现在在凌云观的那些日子,掌教常说道法自然,一切都应顺应天意,不可以人力插手改之,否则必遭天谴。 可这些人口舌如刀开合间便害人性命,天命怎么就不管? 可见天道茫茫,许多人许多事都顾不上。 顺应天意,不如靠自己。 半晌无人答话。 晏倾自己回答了,“没有。” 他眸色幽深,已露阴鸷之色:“直至今日,我仍旧不觉得杀安王和他那些党羽、水淹盘龙谷有哪里做错了,哪怕重来一回,我还是会这样做,因为——人不如畜生就该死。” 殿中众大臣闻言齐齐打了个寒颤,背后开始发凉。 “但尔等非说畜生不能杀,要让那些活生生的人站着等死,你们可以说我杀畜保人有罪,定什么罪都无妨。”晏倾笑了笑,又继续道:“你说心术不正也好、阴狠毒辣也罢,但涣州之事,我没做错。”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