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冲动-《喜欢你喜欢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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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铭笑了:“我就说我没看错人。放心吧,你的事师兄替你想着呢!早上通电话时他不太方便,说抽空给我回个电话。这会儿估计还没空下来。”
许冬言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心里却盘算着:原来他今天就能回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关铭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喜出望外,对许冬言说了句“宁总”便急匆匆接听了电话:“宁总啊,您到b市了?我们正说这事呢!小许啊跟我问了您好几次了,正着急见您呢!”
许冬言听到关铭提起自己,连忙去掐他,可是关铭并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还以为她是着急想自己跟宁时修说,于是说:“这样,我让小许跟您说。”
看着关铭递过来的手机,许冬言已是一脸生无可恋。
她无奈地拿过手机,就听宁时修问:“听说你很想见我?”
许冬言瞥了一眼一旁的关铭,见他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也不方便说太多,于是言简意赅地说:“没有。”
宁时修哦了一声说:“那这么说关铭是在骗我?”
许冬言又瞥了一眼关铭说:“是的。”
宁时修说:“把电话给关铭。”
许冬言一听,有点害怕他和关铭对质,忙说:“其实专访的事,是我找您。”
宁时修却坚持说:“把电话给关铭。”
许冬言有点急了:“跟我说就行。”
宁时修顿了顿说:“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
“什么?”
关铭一见许冬言这反应也急了,连忙低声问她:“怎么了?”
她愣了愣,对关铭说:“他在楼下。”
关铭闻言连忙夺过手机,十万分抱歉地对宁时修说:“您怎么还专门跑一趟?给我们来个电话,我们去拜访您就行。”
宁时修又和关铭说了几句,关铭连忙说:“好的好的,您稍等,我这就下来。”
见关铭挂上电话,许冬言问他:“怎么了?”
关铭很高兴:“看来能成!宁总专门来了,谈专访的事。”
许冬言问:“那他怎么不上来?”
关铭说:“这都几点了,当然是出去边吃边聊了。你快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
许冬言只是想知道宁时修的消息,怎么面对他还没想好。她有点为难:“我就不去了吧?”
关铭不解:“不是你一直急着跟他聊专访的事情吗,怎么又打退堂鼓了?快快快!别让人家等着!”
许冬言无奈,只好跟着关铭下了楼。
一下了楼,就见宁时修坐在车里打电话。见到他们两人,他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下了车。
关铭说:“这都到了晚饭时间了,咱们边吃边聊吧!”
宁时修看了一眼许冬言说:“也行。”
“那要不我开车?”关铭笑呵呵地说,“不敢劳您开车啊。”
宁时修却说:“不用,我看旁边有家本帮菜,就去那儿吧。”
关铭一看,那家就是很普通的平民消费饭店,来吃饭的都是附近公司的员工,宴请宁时修这样的人,显然不够级别。
“不行不行,那地方太简陋了。”
宁时修摆手,人已经走向那家饭店:“就这家吧。”
关铭和许冬言相视一眼,只好跟上。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宁时修的熟人。三个人一进大堂,就听到有人在喊宁时修的名字,许冬言循声看过去,竟然是许久未见的闻静。
闻静和关铭、许冬言都见过。上次见面之后,闻静对许冬言和宁时修的关系就一直很好奇。虽然宁时修说他们是兄妹,但那感觉却一点都不像,既然是兄妹,又有什么不能被同事知道的?
闻静和几个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对宁时修说:“正巧我还想找你呢。”
宁时修见状对关铭说:“你们先找个位置等我。”
关铭立刻心领神会地说:“没问题,您和美女慢慢聊。”说着就拉着许冬言往餐厅里走去。
许冬言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宁时修那边。她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聊着,这才意识到宁时修和闻静的关系似乎也没有宁时修说的那么泛泛,至少应该算是熟悉的朋友。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嘀咕了一句:“难怪说要来这儿,原来是有人在这儿等他……”
关铭从菜单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宁时修和闻静:“也正常,郎有情,妾有意。对了,干脆把那美女也请过来一起吃,宁总应该很高兴。”
许冬言没好气地嘁了一声:“我们来是聊工作的,有个外人在合适吗?”
关铭却露出那种男人独有的笑容说:“估计很快就不是外人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已经点燃了身边女人的小宇宙。
他没时间再去猜宁时修和闻静之间的事情,而是着急先把菜点好。可是翻了一遍菜单,他有点犯愁:“你上次有没有注意到宁总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谁知道他爱吃什么!”话刚说完,她突然想了想说,“我有印象,他爱吃辣,无辣不欢。”
“有吗?”关铭努力回忆着。
“有有有!”
“哦,那糟糕了,本帮菜没什么辣的。”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我们有专门做川菜的师傅,川菜做得绝对正宗,绝对够辣。”
关铭一听,乐了:“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哈!”
宁时修和闻静聊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座位上。
关铭问:“怎么不叫过来一起坐坐?”
宁时修说:“她也是跟朋友来的。”
这时候服务员提醒关铭:“您还没点酒水饮料。”
关铭说:“对对。宁总您喝什么?”
“今天就吃顿便饭,不喝酒了吧!”他看了一眼许冬言,“其他的就让女士决定吧。”
想到他刚才和闻静那副相谈甚欢的模样,许冬言接过酒水单后竟鬼使神差地摊在了她和关铭之间,还甜甜地说了一句:“师兄,咱一起看看吧。”
其实,许冬言也就在刚入职的时候学着其他人管资历老一点的同事叫过师兄师姐,后来大家都熟络了,她几乎都是直呼大名。
今天被她这么一叫,倒让关铭有点心神荡漾了,他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地说:“你想喝什么就点什么。”
“你看这名字起得,也看不出是什么。”她皱着眉头研究着酒水单,说话时还带着几分撒娇,完全不是平时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关铭凑过头去:“哟,还真是。服务员,帮我们推荐一下吧!”
服务员推荐,那必然是不选对的,只选贵的。一向“勤俭持家”的关铭此时却不太在意,他问许冬言:“怎么样,选哪个?”
许冬言笑了笑:“还是师兄定吧。”
关铭被这声“师兄”叫得心里热乎,大手一挥对服务员说:“一样来一扎!”
坐在对面的宁时修笑了:“看不出,关铭你对‘师妹’还挺照顾的。”
关铭摸了摸头:“女孩子嘛,应该被照顾。”
没一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第一道大菜是泡椒鱼头。关铭热情地给宁时修夹了一大块:“这小店的鱼做得还不错,您尝尝。”
宁时修点点头,却只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热菜接二连三地被端上来,宁时修一看,竟然全是红彤彤的,光看着都觉得胃疼。
关铭热情地替宁时修布着菜:“听冬言说您无辣不欢,正好,我也特能吃辣!”
听关铭这么一说,宁时修看向许冬言。她正无所谓地剃着鱼肉,心情似乎不错。
宁时修轻笑了一声。
因为工作,他的胃一直不怎么好,最怕吃辣。许冬言跟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当然知道,她却专门点了一桌子的辣菜,分明就是有意挑衅。
但宁时修不在乎,更谈不上生气。他了解许冬言,要是哪天突然她安分了,不跟他作对了,那才不正常。只是眼下关铭这么热情,他一点不吃也不行。
勉强吃了几口,他放下筷子:“午饭吃得比较晚,这会儿不怎么饿。”
关铭很懂察言观色,连忙说:“咱本来也是以聊为主,吃为辅,您随意。”
许冬言一直不掺和宁时修和关铭的话题,只顾低头吃饭。很快,她就吃饱了,放下筷子起身:“你们慢慢吃啊。”
关铭问:“你去哪儿?”
“卫生间。”
关铭不好意思笑着:“哦哦,去吧去吧。”
她离开后,宁时修还不等关铭开口,也起身:“不好意思,我去抽根烟。”
关铭本来想跟着去,却被宁时修按在座位上:“咱们仨都走了,人家服务员该误会了。你就在这儿坐会儿,我马上回来。”
关铭只好目送宁时修离开:“您说得也是,您慢慢抽,不急。”
宁时修出现时,许冬言正对着镜子重新理了理头发。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她从镜子里瞥了身后一眼。
宁时修懒懒地问:“这么讲究,给谁看啊?”
“反正不是给你看。”
宁时修笑了,也是,她什么样他没见过?
他缓缓吸了口烟说:“关铭这人不错,虽然钻营了点。不过这也是优点,有前途。”
许冬言停下动作:“有前途是真的,但我倒没觉得他钻营,反而觉得他憨直。”
宁时修笑了:“你明白‘憨直’这词是什么意思吗?”
“比起有些心思复杂的人来说,他心里想什么就会表现出来,这么一目了然的人,难道不能用‘憨直’来形容吗?”
“呵,不错啊,几天不见,功力见长。不过,你说谁心思复杂呢?”
“有些人不就是那样吗?说是拒绝了人家,见面又聊得热乎,说不熟悉,谁信啊!”
宁时修做恍然大悟状:“你在说我和闻静啊?”
“说谁谁知道!”
宁时修突然笑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说着他掐了烟,离开了卫生间。
许冬言微微一愣,他知道什么了?
许冬言从卫生间回去没多久,宁时修就提议早点结束饭局。正巧工作的事情也聊得差不多了,关铭就叫来了服务员买单。
从饭店里出来,依旧还是宁时修顺路送许冬言。虽然这一次,关铭挺想自己送许冬言的,奈何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好不情不愿地把许冬言送上了宁时修的车。车子开走前,他却一再嘱咐许冬言:“到家来个信儿啊!”
宁时修实在看不下去了,歪着头看着趴在副驾驶门外的关铭说:“我说关铭,你是不放心我吗?”
关铭一听,脸立刻红了:“哪能啊?就是例行嘱咐,例行嘱咐。”
“那行,我们先走了。”
“成,您开车慢点。”
车子离开了卓华的停车场,宁时修这才开口说:“不至于吧,还生气呢?”
许冬言不解地问:“谁生气了?生什么气?”
宁时修看到她故作认真的神情不禁笑了:“我和闻静真没什么。”
“谁说我为这个生气了?”
“那是为什么生气?”
其实许冬言也说不清楚她究竟在为什么事情生气,于是嘴硬道:“我根本就没生气。”
宁时修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之前确实拒绝了闻静,但我跟我爸可没直说,我是怕他们再给我安排相亲。后来我爸去找闻静她爸,说我觉得他女儿挺不错的,要继续撮合。闻静知道后问我什么意思,我就把我的想法直说了。没想到她挺大方的,也不喜欢父母乱张罗的相亲,我们就达成了协议,对父母就说我们还在交往,实际上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听宁时修说完,许冬言问他:“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不希望你为了莫须有的事生闷气。”
这话什么意思?许冬言突然有点紧张:“我说宁时修,你……你……你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我跟闻静没什么,你不用吃她的醋。当然你如果执意要吃醋,我也很受用。”
许冬言简直想跳车:“你……你……你别自恋了!”
宁时修想了想说:“好吧,我答应你。”
许冬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答应我什么?”
“不自恋。”
许冬言觉得很可笑。
宁时修又说:“但我有个条件。”
“你还有条件?”
“嗯,做我女朋友。”
许冬言微微一怔:“你说什么?”
说话间,车子已经进了小区。宁时修停好了车看着她,声音很从容:“我今天本来是去找你的。”
因为他刚才那句话,她的脑子里已经乱糟糟的了:“找我?什么事?”
“有些话要说。”
“什么话?”
“已经说了。”
车子里静了下来,许冬言终于清醒地认识到,宁时修是在跟她表白。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他原本有很多次机会的——他们刚刚发生关系后的那个早晨,或者是他的笔记本被她发现的那天,再或者是后来她跟他闹别扭的任何一次……为什么那么多合适的机会他都不表白,却要在对她几次若即若离之后才来表白呢?难道看着她的情绪因他而忽起忽落,他很有成就感吗?
想到这里,许冬言冷笑了一声,愤愤然下了车。
宁时修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想了一会儿,总算是想明白了:难道是怪他不早说?
他连忙下车去追,没想到她走得还挺快,追上她时,已然到了家门口。她正在包里翻找钥匙,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
“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怪我没有早点说。”
虽然他说得没错,但许冬言怎么可能承认?她想推开他,手腕却被他牢牢握住了。
宁时修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许冬言挣扎了一会儿后无果,只好安静下来听他说:“行,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我承认,我挺早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以前没有说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陆江庭,那天早上没有说也不是我不想负责任。我记得我问过你,能不能忘记他,你说试一试。所以当你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我以为你还没有从过去走出来,不希望我走进你的生活。”
许冬言静了一会儿,没好气地问他:“然后呢,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宁时修笑了:“我也不能总顺着你呀。虽然要尊重你的感受,但我也无法忽略我自己的感受:我想你了,就想见到你。”
许冬言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撇开目光,有种隐秘的喜悦呼之欲出。但她面上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所以呢?你今天去找我,就是要表白的?”
“嗯。”
“不怕我拒绝?”
宁时修坦言道:“怕,但不能因为怕就不去争取。”
许冬言心里暖暖的,嘴上却不依不饶地说:“可你刚才那口气好像很笃定我会同意啊。”
宁时修笑了,那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看进许冬言的眼里:“哦,经过这顿饭,我觉得我的赢面儿大一点。”
许冬言冷笑:“你哪儿来的自信?”
“当然是你给的。我真庆幸今天遇到了闻静,你一看到她就不高兴了,分明也是放不下我。”
许冬言被揭穿,有点没面子,又想推开他。宁时修却不给她机会,一低头就吻了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她越反抗,他就越霸道。他就像沼泽一样困住了她,她抗争得越狠,沦陷得就越快。
许冬言从双手脱力任由他吻着,渐渐变成了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的吻。
两人正忘情地拥在一起,这时候,身边的防盗门却吧嗒一声开了。两人立刻都像触了电一样弹了开来。
温琴贴着面膜从屋子里出来,看到门外的人吓了一大跳:“我说你俩到了家门口怎么不进门?吓死我了!”
许冬言拍着胸脯没好气:“谁吓死谁啊!”
温琴摸了摸脸上的面膜,嘿嘿笑了两声:“在门外站着干什么呢?”
宁时修轻咳一声说:“找钥匙呢!”
“家里有人,按门铃就行了嘛!”
“还以为您不在家。对了,您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啊?”
温琴抬了抬手:“扔个垃圾。”
宁时修接过垃圾袋:“我去吧。”
“哦,那谢谢时修了。”
宁时修走后,温琴瞥了一眼还愣在门外的许冬言,骂道:“哟,瞧这姑娘傻的!外面不冷啊?快进来!”
面对毒舌老妈的挑衅,许冬言第一次没有顶嘴,喜滋滋地进了门。
躺在床上,许冬言还在琢磨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有些恍惚,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沿着这个轨迹发展。
正翻来覆去睡不着,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是宁时修发来的信息,问她:“睡了吗?”
许冬言回复说:“还没。”
点了“发送”后她心里开始惴惴不安:他该不会叫她过去或者自己要过来吧?万一他提出这种要求,她该怎么回答他呢?
果然,宁时修说:“你过来吧。”
许冬言的心突突狂跳了几下:“干什么?”
“聊天。”
这话听上去就不像真话,许冬言回复说:“你当我还十七八呢?”
宁时修又说:“那你想干什么?”
看到这条回复,许冬言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她斟酌了很久才慢慢打出一行字:“我可没想干什么,就觉得你说只聊聊天,摆明了就是在骗小姑娘。”
“以后可能是,今天真不是。就算是你想干什么,今天也只能聊聊天。”
“好污……”
“嗯,你的脑子的确不干净。”
“……”
“你过来吧。”
“还是你过来吧。”
“我过去不合适。”
“为什么?不一样吗?”
“你在这家里都是横着走的,就算被楼下那二位发现你在我房里也不会多想。但是我在你房间被发现的话,我们就只能坦白从宽了。”
许冬言想了想,觉得有理,于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去了宁时修的房间。
许冬言进去时,宁时修正坐在电脑前筛选之前他在包头拍的那些照片。许冬言凑过去跟他一起看:“不错啊,拍得真挺好的。”
宁时修瞥她一眼笑了:“哪里好?”
要具体说哪里好,许冬言又说不出:“就挺漂亮的。这些照片会洗出来吗?”
“个别我比较满意的,会想洗出来看看效果。”宁时修一张一张看过去,又看到了许冬言买对联的那组照片。
许冬言问他:“你喜欢哪张?”
宁时修想了想:“我觉得都差不多。”
许冬言不满地噘了噘嘴,宁时修补充说:“都好看,所以都喜欢。”
听他这么说,她心里早就甜出蜜了,但还是强撑着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她指着其中一张说:“其实我觉得这张表情最好,你给我也洗一张吧。”
“好。”
许冬言真的就跟宁时修聊天聊了两个小时,再回房睡觉时已经快一点钟了。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差点没起来。
第二天许冬言迷迷糊糊地下楼时,宁时修和温琴他们正在楼下吃早饭。
温琴看到她又起晚了,笑道:“这懒人就是睡不醒。”
宁志恒笑:“孩子刚起床,你就给人添堵。”
许冬言打了个哈欠,坐在宁时修对面:“叔,您还没习惯啊?我都免疫了。”
温琴说:“要不说你脸皮厚呢。”
要是平时,这母女俩准要过上几招,可是今天许冬言心情好,让温琴刀刀都扎在了棉花上。
她坐下后习惯性地跷起二郎腿,不小心就触到对面人的腿。
她立刻来了精神,瞥了一眼对面的宁时修,发现他依旧面色如常地喝着咖啡。
挺镇定啊!
她勾了勾嘴角,一边将一片面包片撕成小块放进嘴里,一边又用脚蹭了蹭他的腿——她倒要看看,他能绷多久。
在许冬言第三次踢他时,宁时修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他身边的温琴憋不住了,一脸不耐烦地说:“我说许冬言,你吃个早饭就不能老实点,总踢我干什么?”
许冬言一愣,连忙低头看桌下,果然,她翘起的脚正好碰到温琴翘起的脚。再看向宁时修,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许冬言脸一下子红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温琴也不在意:“好好吃你的饭。”
许冬言快速地往嘴里塞了一块面包,急急忙忙地说:“我吃好了,去上班了。”
她刚走没多久,宁时修也从家里出来了。他一出门,就看到许冬言在前面不远处。他快走几步赶上了她。经过她身边时,手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许冬言像是早有准备,很顺从地任由他牵着,往停车场走去。
到了公司,许冬言在走廊里和关铭擦肩而过。她也没多想,随口打了个招呼:“师兄早。”
关铭心里暖洋洋的,又想到昨天晚上两人的互动,突然觉得许冬言可爱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然而,别人的心思千回百转,许冬言却完全不知情,打了招呼就回到座位上开始赶稿子。
中午的时候,关铭来找许冬言:“昨天没事吧?”
提到昨天,许冬言又想到了宁时修,但面上依旧故作平静:“能有什么事?”
“宁总把你送到家的?”
“嗯。”
“哦,那就好。”关铭想了想说,“宁总人不错,但一般不了解底细的客户就难说了。你一个女孩子,以后还是不要跟别人单独走了,尤其是在喝过酒以后。”
许冬言笑了:“我怎么记得第一次是你把我塞进他车里的?”
关铭尴尬地挠了挠头:“我那次不也喝多了嘛,以后绝对不会了。要是再遇到那种情况,我还是亲自送你回去比较好。”
“先谢谢你了啊。”
关铭又问:“中午在哪儿吃啊?”
“就门外那几家呗。”
“那儿有什么好吃的!”关铭顿了顿说,“别人送了我两张松本楼寿司的代金券,开车十五分钟就到。要不我们去那儿吃吧?”
“今天?算了吧。今天我约了小陶,下午一上班还得开会。”
说曹操曹操就到,许冬言的手机突然响了,打电话的正是小陶。许冬言一看时间,不由得叫了一声:“糟了。”她也不接电话,匆匆忙忙关掉电脑起身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对关铭说:“小陶催我了,我先走了。”
关铭怔怔地目送着许冬言离开,末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办公室里另外一个男同事冒出头来:“关哥,松本代金券啥时候过期啊?我下午不开会。”
关铭没想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白了那人一眼,没好气道:“我下午开会!”
晚上快下班时,温琴发信息问许冬言晚上回不回家吃饭。许冬言正要回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宁时修晚上会不会约她?
她正想着,手机又振了振,这回是宁时修:“上次电影没看上,今晚补上。”
许冬言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估计是温琴也同时问宁时修了,所以回复家里前,两个人先通个气。
她回了宁时修一个“好”,又回复温琴:“晚上要加班。”
温琴抱怨道:“怎么你和时修刚过完年就忙成这样?”
“哦,他也加班啊?”
“他没说加班,说是有事。他是不是跟闻静约会去了?”
许冬言笑:“有可能。”
温琴说:“你们晚上都不回来,就我一个人,干脆减肥算了。”
“您是该减减了。”
下班时间一到,许冬言立刻收拾东西往外走,没想到等电梯的时候又遇到了关铭。
“不用加班吗?”关铭笑呵呵地问。
“嗯。”许冬言随口应了一声。
等电梯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两人也就不再说话。等到从电梯里出来,关铭问她:“回家?”
许冬言犹豫了一下,说:“是啊。”
“坐公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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