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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它们在这个弥漫没有情感气息的黑色背影下发抖起来了，而且象一个被抢去心爱之物的孩子那样惶乱，只能用眼睛向他们心目最信任的高曹乞怜，希望得到一点鼓励，哪怕是怒骂。

    高曹作为一位大陆名将自是意识到将士们的心里变化，他知道人可以轰烈地粉身碎骨，却不可以倒下。

    高曹站立的身姿虽然和他身上残破的披风一样狼狈，但还是那般地张扬，呼唤着10万将士内心里的斗志。

    “啊呜——”高曹朝天怒叫，声音竟与当日燕名优听闻秦成就被杀有着惊人的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高曹声音中没有那么深刻的悲痛。

    怒叫毕，高曹笔挺如枪，朝着呆立的10万将士咆哮：

    “混蛋，全部都是混蛋！把腰挺立，把头昂起，别象死了老爸老妈的窝囊一样，看着我，虎卫军团长高曹还没有死！”

    “你们是不是觉得10万人在一柱香里败给一个年轻人是很丢脸的事情？你们是不是觉得堪称大陆第一奇阵虎阵就这样给一个年轻人破了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丢脸吗？这无法接受吗？啊啊，不是，不是的，将军难免阵上亡，这是千古不易的道理，何况只是失败一次。”

    “虎卫军的将士可以在畅呼大叫地在敌人的刀枪插入身体的时候，挥刀砍下敌人的头颅而死。虎卫军的将士不能让人到处传说他们没有骨气，没有斗志，更没有男人的尊严。”

    "男人的尊严是什么？就是即使面对失败也坦然接受，就是即使摔倒了一百次也要一百零一次地站起来......”

    高曹对着10万虎卫军将士疾声大骂，声音字字有力，在校场上震耳欲聋。

    虎卫军的将士无声地接受着高曹的疾呼大骂，一丝一丝的军气从每一个将士的头顶升腾起来，慢慢凝集在一起，成形。于是乎一只猛虎形象的军气再次在校场上空显露。

    在李余眼中，这只猛虎虽然遍体鳞伤，甚至还在舔着自己的流血的伤口，却自有它百兽之王的雄风。

    但是不论虎卫军这只猛虎怎样英姿勃勃，李余也不为所动。李余身体里奔放不息的豹魂之力让他无所畏惧，何况豹子在百兽之中是比老虎更加剽悍凶猛的猛兽。

    待高曹重新树立起虎卫军的信心后，李余才发声：“虎阵既破，虎卫军上下一干人等在一月之内不得离开景阳城。”

    高曹盯着李余，认真道：“虎卫军可以使用任何诡计杀害敌人，可是虎卫军从来没有发生过不遵守诺言的事情，现在如此，将来如此。”

    虎卫军将士的军气为之大盛！

    李余产生一种感觉，这次折败虎卫军不但于其无失而有利了。虎卫军这次失败竟在高曹个人出色的领导下经历了破而后立的心灵历程。

    是啊，没有失败过的军队就和没有失恋过的男人一样，是不会成熟起来，成为真正的一支百战之师。

    李余身体内的豹魂在李余感悟到这点后，欢跃，表示李余孺子可教。李余心头一阵轻松，在融合豹魂之后第一次有一种开心的感觉，一种我还是人类的喜悦重临李余心灵。

    李余本来不欲多言就离开，可在重新有人类的感觉后，李余感觉有必要再和高曹说一些话。

    高曹何等人物，马上道：“高人但说无妨。”

    李余想一笑以表示善意，可是笑颜没有盛开就枯萎了，只好表情坚硬地道：“将军无需客气，我只是燕名优的私人医生而已。你可叫我神医。我想问将军一个问题？”

    “神医请问，高曹坦然以向。”高曹道。

    李余望了一眼站立校场的10万虎卫军，视线向上移动，落在景阳城上方的景山那险峻的山峰上面。

    李余仿佛沉入一种很奇特的思考之中，声音寂寞中有深沉的悲痛：“将军　可知道，白沙国东面的几千里沿海的百姓自立国以来备受东海之上的弹丸之国猪猪国的海盗的掳掠，白沙国本身因为大雷河与坪石国交战，牦尽人力物力，竟没有能力保护我们的沿海国民，可悲可叹！”

    “将军守卫着坚固的景阳城，让大西北的诸多狼国不能东进，是为国之屏障。可是我们白沙国祖先投鞭断流，开拓疆土的无畏军魂，虎卫军现在有？”

    “将军刚才一番激励将士的话正是我们白沙国祖先们军魂的陈释啊。可是现在的白沙国居高位者已经忘记了祖先的军魂了，任一弹丸小国欺负而麻木不仁，请问将军，白沙国那‘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的军魂哪里去了？”

    高曹无言以对。军魂，是啊，对于军队，这两个字就是一切。可是，虎卫军有白沙国祖先们那种“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的军魂吗？有吗?

    距离虎卫军的虎阵被破才一日，其故事的各种版本已到处传说。本来事情不会流传的这样快的，可是当日景阳城戒严，来往大西北和大陆中原的诸多客商在城外都目睹了李余化身一列黑色闪电击中虎阵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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