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帝王梦(终)-《亚留申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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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我一战?只属于你和我的战斗?”波尔有点意外地问道,因为在他心目中爱德华从来不会是那种不顾大局自动请战的鲁莽之人。

    “对,只属于你波尔和我爱德华两人之间的战斗。”爱德华神色依然自若。

    “那你以什么名义与我战斗?埃罗赫守方将军?”

    “不。是以埃非尔边境守卫将领爱德华名义。”

    “哈哈哈哈,那是一个过时的名义。”波尔大笑道但很快就冷结了笑容,“不过这也是唯一尚有荣耀的名义!”

    “嗯。”就在爱德华嗯的一声同时爱德华身边十多名老兵和波尔的侍卫慢慢向外退,把波尔和爱德华作为圆心围成一个圆形,而在站定后他们便抽出佩剑直直插在脚跟前的土地上。

    “准备好了!”波尔拔出背上的巨剑以剑尖对准爱德华说道,而爱德华则从一老兵递上来装饰华丽的剑匣中取出一把长2米多的剑。

    “阿利森之剑,你的首次出场!”爱德华大叫一声后便握着阿利森之剑直直冲向波尔,而波尔先以巨剑宽厚的剑身挡着当面的一击然后在顺着阿利森之剑从巨剑剑身擦开之势整个人移动到爱德华侧面,而巨剑则是很敏捷地被移到爱德华肩膀边,爱德华一个小跳步巧妙避开这击,但由于阿利森之剑过长爱德华尚未能把剑势收回发动反击,因此他只能把剑往地上一拖然后拖回自己跟前护着。

    一分钟过去了,对战的双方已经来往十多剑但胜负还不明朗。而且虽然年轻力壮的波尔在开始有体力的优势但由于进攻动作过大和巨剑负重的问题已经慢慢造成体力与进攻速度跟不上的问题,而爱德华则对于战斗非常有经验他一直以破绽为引诱不断地浪费波尔体力而自己则保留体力以谋求成持久战。

    波尔,快点进攻,以速度打出他的破绽!波尔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道,而同时手上的剑也越挥越快。巨剑的攻击范围加上多次连续攻击效果造成爱德华全身几乎都陷入了攻击范围之中,面对波尔的神力爱德华的抵挡也开始吃力起来了,握剑的双手已经开始感到麻痹。

    就在一霎那间波尔察觉爱德华怔了怔。是机会了,波尔对自己说道。

    果然,就在那秒爱德华分心的那秒波尔的巨剑顺利插入爱德华胸口并穿透出背后。就在这时波尔和爱德华第一次如此之近地面对着,波尔读出了爱德华面上的震惊、后悔、痛苦、失落、安慰、放心……一切、一切的情绪,这些情绪似乎一下子从爱德华心中释放出来,而此时的波尔就只有无比高兴这一心情了。

    “你输了。”

    “是的,我输了……”爱德华嘴角微微一笑便从此陷入无比的黑暗之中,而就在波尔准备高呼时他的部下突然举起盾牌匆忙地跑过来。

    波尔刚想开口询问但部下们则一把拉他到部队中心然后全部举盾过头缓缓后退,波尔虽然被部下包在里面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一阵轻轻的撞击在上方响起他便知道是城墙上的守军放箭了。

    “可恶,这些人知道主将被我所杀后便立刻袭击,可耻!”波尔低声咒骂着。

    “陛下,不是的。因为他们的攻击在爱德华死前已经发动了。”离波尔最近的士兵说道,“而且第一个受伤的人也不是我方,而是爱德华。”

    这话一出就立刻把波尔的高兴心情一下子冷却下来了,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成功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失败时心情立刻大大滑落下来,一种不甘的情绪立刻涌现在脑海中。

    原来就在波尔与爱德华战斗正激烈,攻守双方士兵看得正出神时那海伍德就领着卫队突然袭击那些依然忠于爱德华的士兵,虽然爱德华在士兵中是如此的有威势但实际上忠于爱德华不忠最高级命令的士兵依然是少数的,在解决几名小队长等领头的士兵后城上的控制权就落在了海伍德手上。在得到控制权后的海伍德当然不会让他的仇人那么称心地战斗,插在爱德华背上的箭正是由海伍德手上的弓发出的。对于这击海伍德则觉得他已经是亲手解决仇敌的了,于是兴奋的他不管任何礼仪道德的问题便下令弓箭手对墙下公平战斗中的人射击。幸好波尔的卫队发现了这一点,要不如果连波尔也被射杀那么就的确便宜了海伍德这人了。

    而同时间刚才寝室出来回想起自己被出卖和好友的重伤气愤异常的埃罗赫听到前来报告的信使后更是气得呕吐出一小口血出来,旁边的侍女连忙过来跪下细心地抹去她们陛下口角的血。“走开!”埃罗赫一手退开侍女们从皇座上站了起来,“伯伦希尔竟然敢把我的使者们全杀了,我要亲自去了解他!把我的佩剑和盔甲拿来!”

    埃罗赫的侍从一边急急忙忙地帮他们的陛下穿上盔甲一边以关心的口吻劝说着埃罗赫不要亲自战斗以免损伤尊体,而阿利多德、柯鲁曼等人也围着他们的陛下苦苦相劝。

    “不要劝我了,不忠于自己手下的人要自己铲除才能算是男人!”埃罗赫穿上金光闪闪的盔甲豪言道。但天似乎要完完全全地放弃这个自命不凡的君王,当他正雄心壮志身上有着一生人中没曾有过的战意与豪心刚要踏出宫殿门口时一个带着沉重的消息的信使与埃罗赫迎面遇上了。

    “陛、陛下……”信使神色有点慌张地说。

    “唔……”埃罗赫留意着信使的面色,“发生什么事?”在话问出的同时埃罗赫似乎感到自己的那份壮志一点点流逝。

    “嗯、嗯——”信使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令埃罗赫感到非常不耐烦,埃罗赫一怒喝信使才慢慢静下心来。

    “伯伦希尔阁下,不,是叛徒伯伦希尔已经被副官奇巴特所杀。”使者刚说道这埃罗赫心中微微颤着,内心因为想不到伯伦希尔就这样被自己部下所杀,为尚有忠,

    “但——”信使接着说道,“奇巴特打开了城门投降了,而且我们撤了欧根男爵的职,在失去欧根男爵指挥的另一城门也被对方攻破了。爱德华不顾陛下命令私自出城战斗被海伍德阁下放箭击毙,但城内出现大批不明战士与敌军内外夹击。海伍德阁下虽然拼死抵抗然而还是抵挡不住,现在海伍德阁下已经撤到内城城门了,陛下快点准备逃——”

    信使的话还没说完埃罗赫已经如行尸走肉般把剑拖在地上一步一步地回到正殿,一刻钟之前埃罗赫还是意气风发第一次感到心中燃烧起熊熊的战火,但一刻钟之后埃罗赫的心中却落得个冰雪满地。至于刚才还说尽好话的侍从侍女们虽然此刻还在他们“敬爱”的陛下身边,但心思早就想着如何逃跑如何趁乱敛财去了。

    外城的城门也抵挡不住波尔军的攻势更何况是内城门呢?但幸好在早点时期时大批难民涌出内城去到外城使得波尔军暂时不能长驱直接必须绕一绕过难民们,难民已经够可怜了波尔并不愿意再伤害他们。这就为海伍德、埃罗赫等人造成逃跑的可能。虽说海伍德已经率领残军回到内城但他并没有那份准备为自己陛下牺牲的思想因此一回到内城局势稍微稳定他就立刻领着亲兵部下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谢里斯城,至于以后的何去何从那么当然是等自己的命保住才想呢。内城的守军看见连海伍德公爵也逃去埃罗赫王国已经大势已去也纷纷跟着海伍德逃去,而部分忠于君王或者说是那得人心的马肯罗士兵也放弃了内城无谓的防守撤回皇宫准备与上司们共存亡。

    如同死人般的埃罗赫也不听任何劝告撤退的意见,他把所有人通通关在了他寝室大门之后。终于世界上清净起来了,现在房中就只剩下他和他少时的朋友马肯罗。

    “陛下,情况很糟糕吗?”马肯罗已经清醒过来了,从医生、侍从等口中他已经情况现在埃罗赫所要面对的情况。

    “不,不太。但你的情况却很糟糕,或者要把你出去谢里斯城到别的地方治疗。你都知道现在谢里斯城环境并不太好,而我身为国王当然不可以走开但我已经准备好一队卫队护送你出城的了。”埃罗赫勉强的支起笑容,想不到堂堂埃非尔君王竟然会对一个部下强颜欢笑。

    “呵呵,陛下。你该清楚属下熟悉陛下到一个怎样的程度啊。”马肯多也笑了起来,但这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

    “……当然,我的兄弟。”埃罗赫走近马肯多,“请允许我这个没落的君王攀附着你这伟大的战士。”

    “荣幸之极!”马肯多伸手紧紧地握着埃罗赫手,两人同时露出了那童年是一起玩耍的纯真的笑容。

    嘣的一声皇宫大门被狠狠地撞开了,由于没了内城门的阻挡波尔、里常、多玛三军很容易就通过内城门来到皇宫正面会合。而现在留在皇宫里的就只有在正殿上那些不怕死的士兵和少得可怜的几个忠心的老仆人,连阿利多德、柯鲁曼等大臣也逃走了。正当那些还忠心于埃罗赫或者说是忠心于马肯多的人们不知所措时国王寝室的门也嘣的一声被大开了,而里面出来的正是全副武装的埃罗赫兜扶着也穿上王室成员专用服饰的马肯多。

    埃罗赫走到那些士兵的最前面大喊道:“以前,或许我埃罗赫从未博得过任何人的忠心,但至少我有马肯多。现在,或许大家都要离我而去,但至少我会尝试真真正正地与我的战士们战斗。请你们为埃非尔一个无能的国王的死高声呼叫!”

    埃罗赫一生人所说的话或者从没获得任何人赞同,但至少在这一刻他成功了,他成功获得了那些早对他们君王死心的战士第一次信任,或者是最后一次……

    终于,埃非尔内乱就这样结束了,波尔很理所当然的重新坐回皇位,但对于他的皇弟埃罗赫曾自称为埃非尔国王一事他却不太去追究。于是埃非尔的历史上这一代的皇位却很出奇地由弟弟波尔“传位”与哥哥埃罗赫再重新“传位”回弟弟波尔身上,但埃罗赫的尸体并没有放到历代国王埋葬地掩埋也没有被当作叛徒悬挂在城门上示众,只静静地运回他的领地伊林加德与他挚友兼近卫骑士马肯多合葬在他们儿时经常玩耍的伊林加德后一小山丘枫树下。

    对于波尔对埃罗赫所定义的称谓由叛国者变成皇兄大多部下都表示不解,或许只有波尔他自己明白到在最后一战中他已经输了,输在了那从未坚强过的埃罗赫眼中那份坚强。

    战乱过后由于惧怕林比亚会趁机攻击于是波尔立刻派遣多玛连同原边境守卫军爱德华那些已投降的士兵匆匆赶回边境,而波尔也因为首都谢里斯城极大的破损在作出埃非尔有史以来第一次迁都,把首都迁到临近弗朗西丝未受战火波及的大城市特里姆,谢里斯的修复工程则不分昼夜地进行着,而埃罗赫阵形中的支柱海伍德、欧根、阿利多德、柯鲁曼在谢里斯一战中逃跑后就再也听不到他们的消息了,或许埃罗赫阵形中就只有马肯多一人是始终忠成着埃罗赫吧。

    教历123年2月4日埃非尔王国经历近半年内战动乱终于结束,也从这天开始埃非尔近千年的王国贵族封地制度改变为帝制,名字也正式由埃非尔王国改名为埃非尔帝国。在埃非尔内战中一共导致金盾洲莫奥城堡、高斯堡原有军队伤亡近5000人,边境守军伤亡3000人,普星省伤亡6000人,谢里斯、亚理斯城守军几乎全部阵亡或调配到其他部队中。由于多玛焦土策略造成超过五十万国民无家可归生活艰难,整个埃非尔遭受的损失比过去十年与林比亚战争损失合计还多却从客观上反而使得战火连天的边境地区得以稍稍“和平”。

    在人事变得方面波尔大多起用平民和低级贵族人才,由于波尔把制度改变为帝制后取消一切爵位封地,所有爵位只保留封号家财,一切封地私人武装全归波尔直接拥有。人事调动方面:降将奇巴特受任为原首都谢里斯城守将,里常部下毕安卡受任为亚理斯城守将,里常受任为银剑洲总元帅,波尔属下尼克拉伊爵士为副元帅,林德伯格受任为金盾洲总元帅,原多玛副将贝伦哈鲁特为副元帅,原林德伯格副官基加受任为普星省总督,奥尔德里奇布为布鲁塞市市长兼守城主将。兰多鲁夫受任为波尔的近卫骑士长兼特里姆市守军总将,平民参谋马林提拔为总参谋,多玛为副参谋。

    ……“喂,谢谢你哦马肯多。”埃罗赫坐在枫树下笑嘻嘻地对着他刚认识的朋友马肯多说着,完全不顾手臂上刚刚擦破的伤口。

    “当然,这是我的义务。”马肯多拍了拍胸口,“保护王子不受那野猪的攻击!”

    “我们做朋友好吗?在皇宫里根本没有人会真的愿意和我玩啊。”埃罗赫眼睛流露出寂寞的神色。

    “行吗?我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

    “当然!”埃罗赫打断了马肯多的话,“你是我埃罗赫的朋友,你要负起保护我的任务哦!”

    “嗯!当然!我是陛下的首席骑士。我会保护阁下安全一生一世!”马肯多突然站了起来,开着玩笑似的向埃罗赫行了个骑士礼。

    “一生一世!”……

    ——为了存在风从不会停下它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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