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直捣龙潭(四)-《都市异侠》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我又不是张天师的传人,为什么要再进去呢?

    我实在没有理由去救冲虚。因为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关系,连同道也算不上。再说,三次较量中,除了一次我和冲虚合力,和“他”斗了个不分胜负之外,两次我已经明显不是对手,我这次的出幻,只是对方选错了场景,如果我进到一个是以连马克思都还没出生的年代作为背景的幻境中,我怎么出来?在这种场面失控的情况下,也许我先救走陈文礴,是一个无论对哪一方都比较有说服力的做法。

    不要耻笑我的软弱,也许死亡和失败都并不可怕,但当在实力太过悬殊的对手面前,一败再败的时候,当我知道,我的努力不过是螳臂挡车时,选择明哲保身,也许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况且,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我踢开陈文礴身前的东西,拉起他就走,陈文礴反手扯住我,问道:“冲虚呢?”

    我厉声喝道:“来不及了!要不用你的命去换他的命,你愿意吗?!”

    陈文礴闻言呆立在林荫道上,也许我心中有着一些对冲虚的亏欠,我下意识地提高声音,对陈文礴吼道:“并且就算我们两条命都填进去,最多也是陪他一起!你走不走?”我瞧他不出声,用力地推着他道:“不走你去陪他啊!去啊!”

    这时陈文礴清醒了起来,推了我一把,自己向前狂奔,跑了几步扭到脚踝摔倒在地上,他在地上边向前爬边嚎叫:“不!就算我只有一天的命,那就是我最后拥有的东西了,我为什么要用我最后最宝贵的东西去陪他?!不!我要去和张丽一起过完最后的一天!”叫着叫着,又不爬了,从兜里掏出手机,喃喃道:“不,妈,我要给妈打个电话,妈,我、我之前太忙了,老是挂你电话,我这次好好和你说话……我、我……”

    这时,我仿佛想起一些什么,我走过去,把陈文礴扛了起来,走到铜人阵中间,把他放下,对他道:“你不会死的,放心吧,不用给你妈电话了,打电话叫保安来接你吧。”然后我紧了紧领口,拾步向林间小径走去。

    这条树荫围绕的林间小道,在都市中的任一间写字楼来说,都是很奢侈的。这曾是我羡慕陈文礴的,但此刻走在这里,我心中只有一浪接一浪的恐惧,而没有一丝闲情逸致去玩赏萝藤畔上的蝶舞。

    我为什么回头?在这恐惧中,我在心里问自己,没有答案,也许仅仅就因为,我曾经是一名军人。不是当过兵扛过枪就是军人,一个军人就应有赴死的心,有涉险的胆,有肩负重任的觉悟,这不论在哪个军队,都不会有两样。在闪击的装甲群,在诺曼底的滩头,在莫斯科的城下,在缅甸救助武器远比自己优良的英军的那些勇士,在被炮火削低了若干米的狙击兵岭,无不如是。

    呼吸渐渐地平缓下来,如果说救下陈文礴这个博士,是因为他是我的兄弟;那么,回头来救冲虚这个道士,就在于,我曾是一名上士。

    那古旧的围墙就在眼前,我坦然走了过去,对着镜子,踢出一记鞭腿,也许这一脚会划破我的腿,会割裂脚上的血管,也许会令我深陷到,这件本可以抽身的事之中。因为我终究不是十年前的某军侦察专业里的军区比武尖子了。十年,可以令许多东西松弛下来,无论从思想到肌肉。但我想,我应该踢。

    公司的入门处,荡漾着月光的玻璃镜子碎片,散落了一地,我对着碎片轻蔑地笑道:“我接受你的惊讶。”然后我走进陈文礴的房间里。

    正要把一道符贴到自己额头上的冲虚,终于因为我扭脱了他的手关节而无法达到目的,他另一只手上的木剑,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掉到地上。

    当然我扛起他之前,为了免于他挣扎,我在他的颈动脉上砍了一掌。

    我用空着的一只手,对着铜镜,整了整我的长发,挤了一颗现在很难在我脸上发现的青春痘。

    我难道不需要也把这面铜镜打破再走吗?

    我为什么要打破它呢?它只不过是一面铜镜罢了。

    我扛着冲虚,走到铜人阵,几个保安陪着陈文礴在那里,当保安了解了我们是因为深夜加班后在林荫道上摔倒,表示了将会向学校反映,多装几个路灯之后,我们上了计程车。我帮冲虚接上手骨的疼痛,甚至不用掐他人中就可以让他醒来,这时手机响了,一瞧是家里的号码,应是方晴担心我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保姆小兰的声音:“先生果然高人,着相与否,混然一心,以浩然正气破幻境,以旌旗百万之势破重围而出。妾本钦佩,然踏月前来,却又因何杯茶未沾便夺门而出?”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一顿,一声幽幽的长叹,又道:“唉,必乃贱妾出身低微,礼数不周,待慢先生,思前想后,不知所措,惟有登门负荆请罪,今已到贵府,还望先生速来教我。”

    我条件反射地挂了电话,打了个电话回家,接的是方晴,我和她简略地说了这件事,她听罢和我说:“没什么事的,小兰也没事,一直和我在下棋,你别上当,不要忘记,家中的风水局都是我设的,我当时去定购法仔,也是算过它的出生时辰的。自保我想还是可以的吧。”

    挂了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但电话又响了,还是家里的号码。一接电话,却又是那个莫名的声音,我强定心神,笑道:“卿本佳人,落落间,大家之雅,其韵绕梁,何因不期而访乎?”

    电话里的声音道:“哦?敢问先生意下若何?如有所示,妾当从命。”

    我望了望刚刚痛醒的冲虚,和惊惶失措的陈文礴,苦笑道:“善,不若便约陈君案前如何?”

    “好,依先生所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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