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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崇道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他与宋筠萱去永安宫见过永嘉长公主，除了当事三人外，还有诸多女尼都看在眼里。

    “我去过，也见过，这把刀是我送给永嘉姑姑防身所用。”

    杨续没有太大的惊诧，反倒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问：“为什么要去见永嘉长公主？”

    李崇道迟疑片刻，还是抬头道：“为了不让尉迟宝玠逍遥法外。”

    杨续冷哼了一声：“你这是知法犯法，身为执法者，本该是最信任律法之人，滥用私刑并非正途！”

    “如果这律法是为大多数人服务，那我自是遵纪守法，但这法律只是当权者的玩物，上至圣人宰相，下至县令衙役，但凡手里有点权力，都可以曲解律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跟他讲律法，他跟你讲人情，你跟他讲人情，他就讲道理，每个人都只是挑选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官员子弟犯了罪，就讲人情道理，说什么小惩大诫，寻常百姓犯了法，那就是铁面无私，以儆效尤。”

    “尉迟宝玠和尉迟敬德犯法在先，既然他们恣意妄为，不把律法放在眼里，而最后也果真没能将他们绳之以法，那我只有用自己的方式来伸张正义！”

    李崇道没有半点隐瞒，这不是借口，确实是他的真实感受，大唐朝的法律太过儿戏，虽然有一百多条法令，但太过狭隘，解释权又全都捏在官僚阶级手中，律法只是保护权贵的工具，这根本就不值得遵守。

    杨续抬起手来：“别发牢骚了，都水监本就是见不得人的衙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也无可避免，否则这柄刀不会在我手里，我只是提醒你，凡事有个度，像尉迟敬德这等层面的，不能再有第二次。”

    杨续算是非常坦诚，今次不是来问责，反而是暗中保下了李崇道，但投桃报李，李崇道也不打算骗他。

    “杨公对我的回护，崇道铭记在心，也正因此，奴更不能欺瞒杨公，似尉迟宝玠这等坏种，我碰不到便算了，但凡撞到我手里，有一个弄一个！”

    杨续微眯双眸，盯着李崇道，许久才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朝李崇道说：“回去吧，以后自己收拾烂摊子，别再给我惹麻烦就行。”

    眼看着杨续要转身回房，李崇道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尉迟宝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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