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寒冷的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还要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更是有时候为了不让嘴里的热气呼出需要口含冰块。 或者夏天拍冬天的戏,三十多度快四十度的天气下,穿着一层一层的厚衣服,热的满头大汗还要装作很冷的样子。 至于下雪…… 鼓风机能吹沙子,也能吹人造雪粉,一般都是工业盐,也就是硫酸镁。 泡沫屑和纸浆太贵,而且太假。 硫酸镁看起来很化学,实际上,它也确实是化肥。 味道刺鼻。 过量的话,对于植物树木有一定的伤害性。 嗯,马大缸拍集结号的时候就用过,当时需要的雪景太宏大,只能用几十吨这种化肥。 剧组的人被熏得呕吐。 现在马大缸轻易不想再用那玩意。 今年这边冷的比较早,可惜前两天只飘了一点雪花,还没落地就化没了。 “那就先拍不下雪的呗,你打算拍哪一段?”钱宸问。 “晚上有你的戏,拍你们仨去偷驴。” “偷驴……那个番鬼来了?” 钱宸说的番鬼指的是阿德里安·布劳迪,波兰优达裔,他是第75届奥斯卡金像奖影帝。 “什么番鬼说的这么难听,喊他阿德里安最好。”马大缸暴汗。 “好吧,我们仨去偷他的驴,然后我和他扭打在一起。”钱宸表示明白了。 早知道晚上才有他的戏,他就不回来这么早了。 “来,帮我拍一些白天的戏,我知道你啥都懂。”马大缸带着钱宸,来到了监视器的后面。 他拍了这些天的戏,身心俱疲。 为了照顾演员,不能大吃大喝,他这个导演也瘦了不少。 但是身体上的疲惫,远远没有心理上那么沉重。 他拍的戏,已经影响到了他自己。 “行,将来我要是当了导演,那肯定就是博采众家之所长。”钱宸没推辞。 “来,今天上午,你是导演!”马达将钱宸按着坐下。 “你这是在浪费投资人的钱啊。”钱宸拿起进程本,看到要拍的场次。 “钱宸,你说我拍这部戏,会有很多人骂我吗?”马大缸问。 “为什么?”钱宸不解。 “你觉得这些,是谁造成的?”马达指了指那些在寒风中瑟瑟的群演。 这一刻,他们似乎成了真正的灾民。 “天灾人祸,都有原因吧。”钱宸能理解他想法,但他其实不太想讨论这个。 有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就是他挺好奇现在的人怎么去讨论他当年生活的那个朝代。 看了不少,觉得有道理,又觉得没道理。 后来看到陈寅恪的《金明馆丛稿二编》,里头有一句话,让他豁然开朗。 陈寅恪讲,对古人要抱有同情之理解,理解之同情的态度,苛求是不正确的。 后来又看到钱穆先生的《国史大纲》。 这位被不少人诟病的国学大师,让钱宸领悟了正确看到过去问题的态度。 所谓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随一种对本锅以往历史的温情与敬意。 而在去细究一下钱穆写这书的受众,就更能理解他了。 他写那书,是给亡锅奴看的。 不是给现在人看的。 “各部门注意,三号机位,三二一,开始!” 拒绝和马大缸讨论,钱宸很认真的开始拍这个逃荒的戏。 这是实习的好机会。 两亿投资的大片呢。 马大缸其实也不太放心,让钱宸拍的时候就直勾勾在边上看。 然后他发现钱宸虽然不够专业,但操作的很熟练,一切都拿捏的很到位。 和他一样属于野路子里头的佼佼者。 “腰弯下去,想象一下你非常饿!”钱宸纠正了几个群演的形象,又调整了一下机位的拍摄仰角。 ------题外话------ 周三周四比较忙啊,今天就这些,大概六千多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