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名瘦削中年人颤声道:“我等是不入流江湖艺人,在神都难得片瓦,被贼人与官差联手欺压,如今已被通缉…” 话未说完,另一人则悲愤道:“我是神都商户,世家压迫,欠债无数,已无活路…” “我替人护院,年老气血衰竭,沦落街头…” 众人七嘴八舌,吵吵闹闹,中年儒士也听出因果,原来不是一伙人。 他有些无奈,“诸位际遇确实凄惨,但你们找我书阁麻烦作甚?” 一名白须老者眼中满是怨愤,拱手道:“我等生如蝼蚁,命如草芥,今日行此事,只想请王夫子做主,问满朝公卿,问世家豪门,问皇上,为什么!” 为什么? 我还想问为什么呢… 中年儒士心中恼火,正要说话,却猛然抬头,望向远处。 只见从远处街道上,密密麻麻涌来不少人,有乞丐、有破衣烂衫的百姓,亦有面黄肌瘦的孩童。 他们有人满脸茫然,有人面带绝望,有人沉默不语,无一例外,全都跪在了书阁外。 人群中,不知有谁扔出了几把刀子。 一人接过,咬牙割掉了自己耳朵。 一人拾起,在脸上猛划几道。 血光飞溅,白雪落梅点点。 中年儒士的心,也渐渐沉了下来。 “鬼祭”之法,虽说流传甚广,但普通百姓知道的并不多。 这是有人在搞鬼,目标便是王夫子! 更令他恐惧的是,人群还在越聚越多,虽然大多只是凡俗百姓,但那种沉默、压抑,就连他这炼炁化神修士也心惊胆颤。 这么多人,若“鬼祭”之法成型,那滔天怨毒之咒,怕是连社稷祖庙都要塌一截。 显庆六年年末,隐藏在神都繁华之下的那股民怨与愤恨,终于彻底被引爆。 消息也迅速传遍整个神都… ………… 东城,修義坊。 中部几州人再次聚会,彼此面面相觑。 漳州拓跋家重瞳子眼中疑惑,“这定是罗家和南方几州搞得鬼。” “眼下地皇教大典在即,饕餮军一事悬而未决,如此行事,他们疯了么?” 芦州裘家裘隐嗤笑道:“民意如刀,但要看这刀子握在谁的手里,王夫子得此利刃,占据大义,燕皇恐怕要头疼了。” “罗家老鬼确实精明,这把刀子也递得巧妙。” 上官秋眉头微皱:“罗家竟闹得如此之大,让人心中有些不安啊…” “不安什么!” 裘隐嗤笑道:“鬼祭之法而已,骁骑军一到立刻镇压,就怕王夫子阻拦。” 旁边司马薇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 北城,太一教道院。 宏源真人与铁道人站在阁楼上,面色凝重望着远方。二人皆用了《重楼望气符》,双目金光四射。 在他们眼中,神都龙气汇聚,各个高门大宅皆有灵炁升腾,海州商会那边更是气象万千。 但此时东方,却有一股不详黑气冲天而起,渐渐将神道金色光辉搅动。 宏源真人脸色难看,“咱们不去看看?” 铁真人眼神阴沉,“教主吩咐,地皇教大典前,我等不可现身。” “教主去了何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