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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都知道我跟着你？”苏婷问道。

    “是！”李长烨点头。

    “你果然是一个虚伪的人。”苏婷咬着红唇，到：“你明知道我一直跟着你，却迟迟不点破。就好像，你明明有这么强大的功夫，却不去找你的仇人报仇。你纵身跳进江中，可知叶倾城为你奔波？你不管不顾，又如何知道你坑害了身边的朋友？张丰毅断腿而残，何其悲惨；吴小可身首异处，沉尸江底。多少人因你而受到牵连，又多少人为你而家破人亡。你却充耳不闻，不管不顾。李长烨，你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那些熟悉的名字，那些曾经的过往……

    仿佛是电影胶片一般在李长烨的脑海中历历过目。

    李长烨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害了这么多人。

    张丰毅，吴小可，叶倾城，陈芸……

    还有一些恐怕自己都不记得的人。

    “我怎会忘记？”李长烨望着江面，眼眸中，妖雾翻滚，杀气腾腾：“杀人者，人恒杀之。我又怎能让他们轻易死去？我曾站在云峰之上起誓，我要让他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颠沛流离，受尽天下之苦，尝尽苍生之痛，在无尽的懊恼和悔恨中死去……”

    苏婷愣住了。

    片刻之后，她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会等着这一天到来。”

    李长烨转身就走。

    只是，

    在转身的瞬间，他顿时遏制不住眼泪落下。

    修仙者，

    切断七情六欲，斩尽爱恨情仇。

    可是，李长烨做不到。

    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是一个有爱有恨的种。

    怎能忘记仇恨，怎能不思感恩？

    尤其是听到张丰毅断腿而残，吴小可沉尸江底，他内心的恨意更加滔天，仿佛是黄河决定，九天崩塌。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李长烨的体内涌了出来。

    所到之处，树叶落尽。

    于是，

    在沿江路上形成了一道诡异的风景，正值盛夏，路边树木纷纷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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