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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森的鼻尖抵在了盛若庭湿漉漉的头发里，还沾着花香气息，十分好闻，就如同她本人的气息，是如此好闻。

    可盛若庭却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说，如果一个人，拥有了前世的记忆，她到底是谁？”

    盛若庭的下巴就落在他的肩膀上，温柔的嗓音落到了他的耳垂上，如一只无骨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耳垂。

    江森的大掌落在了她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

    “如果盛若庭有了前世的记忆，也是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盛若庭，无论前世的记忆如何深刻，盛若庭，终究只是一个旁观者，盛若庭就是盛若庭，不是谁的转世，她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是一个全新的存在。”

    盛若庭抿了抿唇，可却鼻子一酸。

    她不是荆煜。

    她是盛若庭。

    就算，她把自己整容成了荆煜……可她依旧是盛若庭。

    荆煜死在了那年的宫宴上，一曲舞蹈惊艳四座之后，作为贵妃的她，忽然暴起，杀了当朝皇帝季沐衡，之后被锦衣卫乱刀砍死，死后还跟季沐衡合葬在了一起。

    而荆煜念着的镇北王季沐川……那鲜衣怒马、盖世无双的一代将王，早已经死在了北疆战场上，死时手里还握着爱而不得的心上人的金钗。

    这世上，早已经没有荆煜。

    也没有季沐川了。

    他们死在了三百多年前。

    活着的，是盛若庭。

    江森忽然感觉有两滴温热的泪落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然后顺着滑了下去。

    不知道为何，他的心，被这一滴泪刺得疼入骨髓。

    **

    第二天，江森和盛若庭在餐桌上相遇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黑眸的样子。

    江森盯着她的眼睛看，看得盛若庭一阵恼怒。

    “你的眼珠子不想要了吗？”

    江森摇头：“没有，我就是想看看，克莉丝汀是怎么变成盛若庭的。”

    果然被盛若庭的小粉拳伺候了，但她并未用力，只是轻轻地锤了一下。

    没想到，盛若庭又忽然问他：“你觉得，黑色的眼睛好看，还是紫色好看。”

    江森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你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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