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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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天见可怜,终于还是让我在危险的关头给碰上你了。”
“那你们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方羽耐心的听到这里,却发现袁华似乎又开始有些激动了,于是赶紧提醒他,快说正事。
“方大哥,这件事在心里压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所以很难控制住心情,你别见笑。”
“嗯,放心吧,不会的,你说就是。”
“原本,我和清风就是想求你能在游历的途中,抽空带我俩去一趟永安城南的金家坳,帮我俩讨个公道顺便也帮我俩解决个难题。
但是现在,有了这个人之后,我们可能就不用跑去那里了。现在我就是想请方大哥你,无论如何都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千万别让他死掉,也别让他落入追杀我们的那些人手中。
因为他很有可能,就是能揭开这重重黑幕,为那些惨死在地下的人们讨个公道的重要证人。”
一口气说到这里,面色有些激愤的袁华攥紧了他的拳头。
“讨个公道?重要证人?”方羽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袁华你从头仔细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这时,那位被袁华指为重要证人的那名男子,还在夜风中躺在大石上呼呼的酣睡。
“其实这件事,最早要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刚出师门在外游历的过我,曾无意间在青海救过一个抱着孩子跳河的女人,等救上来才发现她是个瘸子。
后来经过询问才知道,因为她外出打工的丈夫近一年来忽然没了音讯,这样家里也就没了主要的收入,孩子很小,而婆婆又瘫痪在床也需要照顾。
可身有残疾的她在咬牙熬过大半年之后,再也无力坚持下去了,加上又怕自己死后留下孩子受苦,所以就干脆一狠心,带着孩子一起跳了河。
当时我看她们实在是太可怜,所以在帮她们重新安顿了一下之后,我就直接跑到了她丈夫最后打工的煤山煤矿,想试试能否在那里帮她找到她丈夫的踪迹。
可是没想到,我到了那里后,四处打听了一下,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认识他丈夫,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过。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因为之前有将近两年多的时间内,他丈夫一直在那里打工,一个人在那么小的地方工作了那么就,怎么可能会没一个人认识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后来我又跑去矿上办公的地方去打听,结果还是一样。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显示,这里根本就没有过她丈夫这个人。
到了傍晚,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走遍了矿山下那座小镇上所有的旅店,居然没有一家店肯让我投诉,甚至连中午刚到的时候还可以吃饭的饭馆,到了傍晚也不让我进了。
这让我越发觉得这里很是蹊跷。
再加上我自己也不是非需要住旅店或是吃他们的东西不可,所以我就横下心决定非要弄出个究竟不可,所以接连在那里坚持了三天。
前两天,除了遇到的所有人都像是躲瘟疫一般的躲着我之外,其它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可是到了第三天晚上,就在我第三次进入矿上办公的地方试图找到点什么时,我没碰上预料中的保安等那些普通人,却遭到了一个修行人出乎预料的伏击。
意外之下,我受伤而遁,但伏击我的那家伙也没好到那里去。可最让我纳闷的是,伏击我的那人竟是个喇嘛!
一个佛门中人怎会忽然在这里出现,而且还会伏击我?这小小的矿山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这样的人来守护?
事情到了这一步,出现的这种种不合理现象早已压过了我来这里的初衷,当时我跑出来养伤的时候,一心一意想的就是要在报了伏击之仇的同时,一定要想办法揭开这其中的种种谜团!
但我也知道,光凭当时我自己的那点本事,不一定就能达到报仇的目的,但是为了这点事去惊动师门长辈,显然也是极为不妥的行径。
所以我在第二次来之前,除了暗中搜集了一些那矿山的一些相关信息之外,还费尽心思的拉上了偶遇的清风这个家伙来做帮手,他和我是以前打出来的交情,为人又单纯,正是我去报仇的好帮手。
时隔两月后,我带着清风第二次踏入了矿山,不过这次我们首先并没去矿上的办公大楼,而是直奔其后数百米远的那个单独院落而去。
根据我之前搜集来的零散情报,那里正是上次伏击我的那个喇嘛住的地方。
可是没成想,我和清风刚一接近那所院落,就被里面的人给发现了。
结果出来了个黑瘦黑瘦的老喇嘛,只几下,就把我和清风全都给打到了……”
一口气说到这里,袁华原本因伤而显得苍白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抹赭色。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夜晚。
清冷的月光下,他和清风两个人躺在冰凉的地上,全身除了眼珠还能动一动外,其他的一切,全都被体内一股无形的东西给封闭着,完全的失去了控制。
而那个刚随便动了动手就将他俩全都放躺下的黑瘦老喇嘛,此时却像是院墙边的那棵老树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丝毫的声息。
也就是那连手指动都不能动,只能略略转动下目光的大半夜时光,愣是让刚出师门的袁华明白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做难堪。
就这样,一直到了拂晓时分,那个像老树一般,也在院子内,木立了一夜的黑瘦老喇嘛才算是又活了过来。
他之后对遭擒的袁华和清风的处置简单的有些可怕,只让他俩各自写下了一份以后永不踏入矿山十里的范围以内,永不踏足永安城半步的保证书,然后连审都没审一下,就把他俩都给放了出来。
本来两人心里对写保证书的事还有些想法,可是谁知道被那老喇嘛碧绿色的双眸一扫,便立刻乖乖的就范了。
等含羞带愧的两个人各自回到自己师门时,才知道人家已将这两份保证书的复印件送了他们各自的师父面前。
于是,一番劈头盖脸的教训下来之后,两人分别在自家宗门足足闭了一年多的关,这才被放了出来。
也正是这次的羞辱激励和之后的闭关禁足,让两人这几年在修行上都有了质的飞跃,到现在俨然已成了各自宗门内最杰出的首座弟子。
但这些都是别人眼中的评价,对他们俩自己而言,那一夜的遭遇和之后的狼狈,已成了刻在他们心里的一道逆纹,每每想起,就恨不能立刻按那老喇嘛在送来的那两份保证书上留下的地址,去永安城南金家坳找那老家伙重新论个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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