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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致远沉吟道：“我一直感觉你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另外，一般人都是叫我宁刺史的，只有我的士兵才会像你这样叫我做将军。”

    李莫放声大笑起来：“宁将军，我从前还真的当过你的兵。”

    宁致远讶然道：“以你的年纪，不可能参加过襄江之战，那你是什么时候……”

    李莫眨了眨眼，道：“我已经听见犬吠声了。当兵的事下次再说吧。”

    宁致远一愣，只见李莫哈哈大笑，转眼已超前老远。不由摇了摇头，策马领兵冲了上去。

    转过街角，来到城内的粮仓，入目的景象诡异无比。数千只恶狗和士兵们撕咬在一起，犬吠声，喊杀声，混成一片，惊碎了黑夜。仓外遍地的狗尸人尸，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原本士兵们都是身穿盔甲，对付这些恶狗极有优势。但人们几时见过这几千只狗齐齐冲来的阵仗，早吓得双脚发软，反而被恶狗占了全面上风，节节败退。夜里照明的火把被狗扑翻在地，仓外已经起了多处火头，若不及时遏制，粮仓早晚必将毁于一旦。

    李莫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狗不是自发地在行动，而是受了某种法术的控制。这种驱兽之术，李莫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只不过如果论起驱兽的本领，他自己不需要法术也不会比任何人差。

    “吼！”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震慑全场。宁致远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因为发出这声野兽般的吼叫的，不是什么猛兽，而是那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李莫。

    更令人吃惊的是，随着这一吼，李莫的双眼忽然变得赤红，有股说不清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隐隐有种血腥而暴戾的感觉，又似乎有种奇怪的威仪。宁致远惊讶地勒住忽然变得躁动的战马，下意识地扭头不去望那双血眼，因为上惯疆场的他，清晰地感觉到，那里面蕴涵着怎样的杀机。

    战场上所有的狗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攻击，全部面向李莫，跪伏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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