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偏向虎山行<上>-《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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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坚硬的地方往往也是最脆弱的地方,这句话是绝对的废话。因为它没有意义。正如任谁都知,把枪口堵死,扣扳机者就被炸膛所伤一样。对不对?对,但也是废话,在堵住枪口以前,持枪者可以把对方杀死一百遍。

    但这句话对白墨而言,却不是废话,他只觉武田的刀意似乎以前曾遇过到,所以他就出拳,一拳打在那几欲斩断秋水的太刀刀尖侧面上,白墨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把这一拳打在那里,而不是冲武田的身上招呼,但这是毫无后着的一拳,不可能变招的一拳,只因为白墨出拳时觉得,该冲那里打。

    日本刀的柔韧是举世闻名的,刀尖在突然受力的情况下,快速的反卷,在阳光下切入武田的颈部。武田在半空中失力,和一狗屎般跌在路面上,他的眼里甚止还有见到白墨就要死于刀下的笑意。

    白墨出离了输赢,所以他没有赢;武田认为白墨一定会死在太刀下,所以武田死在太刀下。

    白墨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面对着赫尔本,随随便便地拔下插在左臂上的最后一枚十字镖,把那上面还带着一些他自己皮肉的十字镖随手抛在街上,尽管事实上他痛得把牙根都咬得出血,尽管单单是快速的移动和出拳,就扯到了前胸后背缝针的无数个针脚。

    甚至那炎夏的酷热而造成的小溪般的汗水,每淌达那伤口都有一丝令人颤栗的痛楚,更不幸的是,白墨单单是后背,没有缝针尚称为完好的肌肤,大约只有缝了针的部位的一半大小。也就是说白墨整个后背三分之二布满了针脚。可以想像,单是站在这酷暑街头一动不动,那汗水流过的痛楚就足以让人颠狂,别说他还快速的出拳和移动。

    赫尔本已经吓呆,他的双手已经不再稳定,而这对于一个枪手而言是致命的,他明白这一点,他也想克服这一点,但恐惧已深植他的神经——与他不相仲伯的高手武田,一招,就死在这个中国人的手下。

    他不知道武田是怎么死的,因为当时武田的后背挡住了他的视线,这便更让他恐惧,他甚至怀疑目前这个中国人是不是有什么魔法,否则的话,难以相信以他的身体情况,一招就干脆利落地结果了武田。

    但这是事实,武田就这么死得不能再死的倒那里,中国人已包扎好手上的伤,用脚踢起原来属于武田的太刀,不,赫尔本心中暗暗的悲鸣,他知道自己在气势上已经失去了优势,无法和这个中国人对决了。

    是的,赫尔本已经在潜意识里把白墨视为平等甚止高出自己的对手,他用对决,而不是之前的屠杀,他可以找籍口,他不敢用这对不稳定的手去对战白墨,他怕输,因为输了就会死,白墨那坚定的眼神和唇角的轻笑,无不让他魂飞魄散。

    白墨握着刀,用那受伤的手指着赫尔本,轻轻地笑了。赫尔本咬着牙挤出一句话:“你,你走,我不拦你!”白墨摇了摇头,白墨是个记仇的人,刚刚赫尔本说过“这只不过是第六十三个中国人,离一百个还差得远”这句话,白墨没有忘记。

    所以白墨摇头,他断喝一声,快速地朝赫尔本冲了过去,手中垂下的太刀刀头急速地擦过路面,带起一串火花,白墨的上衣包扎着受伤的左臂,他裸露的背上,几处长长的伤口开始渗出鲜血,在风中带起一道鲜红,那是伊的战旗。

    他的步履愈来愈快,他和赫尔本的距离不过十数步,但白墨把这十数步跑成了百里秦关!他胸前的伤口也渗出血来了,他背后的刀口开始崩裂,血水冲破要着发炎的缝合处飚出,笼罩在血光的白墨。

    当他跑完这十数步,他已不是白墨,虽然他是白墨,但他已不仅仅是白墨。他是复仇者,带着千年来民族的屈辱,胡人的欺压,要对向华人施虐者讨回血债!他愤然怒吼,高高跃起,带着那把作为战利品的太刀,在阳光下,在这狼狈不堪的大街上,如战神亲临。

    赫尔本扣响了扳机,尽管他的手仍不稳,尽管他刚刚已经打光了子弹,但他是高手,如果因为手持双枪就不能换弹夹,那还比不上中国三、四十年代的土匪,那绝对不是高手,但赫尔本是高手,所以他,轻松的换了弹夹,开枪。

    这就是高手,生死一发之际,绝不束手待毙,虽然他明知自己气势上已被白墨压下,自己已从猎杀者的身份变成猎物,但他是高手,所以他在白墨极快地冲过十几步到达面前时,赫尔本已打光一次子弹又换了一次弹夹了。

    漫天的子弹飞舞,白墨中弹,跌落在长街上。那凄离的子弹破空声停了下来,没有声音,大街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不论是地上躺倒着受害者,还是躲在街角远远窥探的暴徒,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

    终于,过了三、四秒,街角一个暴徒摇晃着倒下,他的身体不停的抽搐,喷泄出一些排泄物,这是一个被吓死的暴徒,他听说过这个中国人,他听说过,是的,有一个中国人在岛上杀暴动的当地人为华人报仇,短短的时间里就在暴徒中传遍了。

    他见到白墨杀了他们的总教官武田,就知道,一定是这个中国人。这个杀神就离自己这么近,他听到赫尔本让白墨离开,不知为什么,这位有名强悍的黑帮老大的懦弱,并没有引起这位暴徒的腹诽,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但白墨不走,白墨出刀。

    尽管他还没有水平瞧懂对决的胜负,可是手上沾满华人血债的暴徒,他的心脏却经受不起这种惊吓了,他害怕白墨杀了赫尔本之后,不知会怎么来对付他。这就是暴徒,暴徒不是高手也不是军人,他们也很脆弱,他们只不过籍着人多势众,趁火打劫。所以,他被吓死了。

    跌在地上的白墨,慢慢地单手解开绑在腿上的刀鞘,这把锋利的刺刀再也拔不出来了,因为赫尔本唯一打中白墨的一颗子弹,把白墨打着跌下的子弹, 就打在这刀鞘上面,所以刺刀被卡住了。

    连鞘抛开这把没用的刺刀,白墨站了起来,望了一眼手中的太刀,刃上有一丝血线,白墨想起少年时读过的一本小说,便提起刀,轻轻把血吹落。日本刀的钢质的确不错,血线被白墨一吹就沿着刃滑了下去,滴滴嗒嗒地掉落在地面上。

    赫尔本就这么举着双枪望着那血珠摔落,他从咽喉里挤出一句话:“你怎么可能做到?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已越过他身侧的白墨听了,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没有挥臂,只是淡然地回答了赫尔本人生中的最后一问:“中国人。”

    他本来就是中国人,他并没有激昂发愤,也没力嘶力竭的高喝,他并不认为中国人就比人高一等,也不认为中国人会比别的人差。白墨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他是中国人,他从生下来就是中国人,这是事实,不需要任何修饰的事实。

    “轰!”赫尔本扑倒在长街上,他身上那道从左腿根到右肩的刀口暴裂,疯狂的涌出血来,极快地染红了他身下的路面,他的眼睛至死没有闭上,因为他怎么也想不通,而对着这个身负重伤的中国人,他和武田为什么时候会输。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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