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个冬天格外冷,路上冷冷清清的,偶尔只有一两个村民匆匆行过,村子里的人都缩在家里,没有暖气,没有空调,大家都是自己上山砍柴取暖。 堤坝不好走,结冰打滑,一不小心都差点掉到河里去了。 拢紧衣袖子,张宣冒着白气,哆哆嗦嗦赶到河对面时,发现堂叔正在弄渔网。 得,话题都有现成的了。 张宣走过去问:“叔,你这是要捞鱼?” “诶。” 见到大作家过来,这堂叔干瘪的脸上像气球一般,瞬间堆满了笑容,往里屋嚎一嗓子: “张宣来了,搬个凳子出来。” 张宣,“……” 堂叔家他来过好多次了,以往可从来没这般待遇,别说搬凳子让自己坐了,人家说话都是眼睛长在脑袋上的。 还是亲妈说的对啊,自己现在像那些村干部、镇干部一样,已经成了堂叔眼里的厉害人物,达到了让堂叔巴结贿赂的标准。 凳子搬出来了,他儿媳妇亲自动的手。 人家心细,大冬天的怕张宣屁股坐着冷,还特意放了个海绵垫子在上面。 哎哟,这体贴的,这善解人意的。都不好意思了,那就赶紧坐吧。 张宣说:“谢谢。” 人儿媳妇不说话,笑着点点头,那眼神儿,收不住的在他身上乱晃。 这时堂叔主动问,“张宣,你吃鱼么?” 就为这事而来,您说呢? 张宣不要脸地说:“吃,我最爱吃鱼了,尤其是您老喂养的胖头鱼,我在外边都经常念叨呢。” 堂叔乐呵呵一笑,就说:“那行,等会我给捞两条。” 张宣说好。 这堂叔虽然势利眼,但干活确实是一把好手,前后不到20分钟,就有三条胖头鱼上岸了。 个头还大,大的起码十来斤。 张宣掏出一把零票,问:“叔,这多少钱一斤?” 堂叔眼睛盯着钱,嘴巴一歪,不爽道:“都是一家人,要捞子钱?谈钱伤感情,拿去拿去。” 嚯!去年分鱼时,两斤八两的草鱼,你都不是这态度的,还亲自开口讨要钱的。 而如今… 张宣看着人家强塞给自己的网兜,看着网兜里的两条大鱼,算了,不矫情了,拿起走吧。 走了几步,张宣突然回头,“叔,我不差钱,还是把钱给您吧。” 堂叔一副阔气样子的摆摆手,说不用。 再走几步,张宣又回头说:“叔,我拿着鱼走了啊。” 堂叔心里好痛,但还是一脸笑意:“走吧走吧,赶紧拿回去给你家客人做早饭吧。” “诶。” 张宣开心笑了,不气他了,真走了。 回到家,张宣对阮秀琴同志说:“老妈,这鱼没给钱的。” 母子连心,阮秀琴秒懂满崽的心思,温笑说:“好,妈知道了,等会我去付钱。” 破鱼去腮,鱼头剁下来,葱姜腌制… 张宣一边剁辣椒,一边问旁边充满好奇的陶歌,“没见过农村人做饭吧?” 陶歌笑说:“没有。” 接着她看了看灶膛,毛遂自荐道:“等会我来帮你烧火,烧柴火我曾在电视里看过,觉着好有意思。” 闻言,张宣赶忙挥手制止,“可别,柴灰多,不要把你这贵衣服糟蹋了。” 陶歌没听他的,已然坐到了树墩上。往从灶膛里塞一把松树叶,摸根洋火划过去,噗地一声燃了,豆大的亮光恍惚间就充满了整个铁锅底。 一瞬间,半间灶屋被照得红亮亮的。 把料撒好,接着锅里放一瓢水,滚开后,把鱼蒸上去。十分钟左右出锅,撒上葱花,淋上热油,美味既成。 中间陶歌烧火,烧着烧着锅凉了,火熄了。 张宣绕过灶膛弯腰一看,好嘛,满灶都挤满了柴火。 都成黑心火了,还怎么燃。 张宣瞅瞅灶眼,瞅瞅陶歌,再瞅瞅灶眼,再瞅瞅陶歌,直到这女人不好意思了,才揶揄说: “你也是喝过洋墨水的啊,灶里塞得这么瓷实,哪还有氧气?” 陶歌见他拿着铁钳子,一扒拉退出好多柴火,也是碎碎念说: “还不是你一个劲催我火大点,火大点,你催一句,我就加一块柴,加着加着,结果就这样了。” 听着这话,张宣居高临下盯着她直视了三秒,奚落道:“我看你采访时嘴皮子蛮利索的,哪晓得你动起手来这么,这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