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阿利正在炕上的小桌上包书皮儿,可怎么包也包不好。坐在炕沿上的蒋叔见状,微笑着对我说:“来,我给你包,这样包。”阿利看着他包完,心里挺感激,但没有说话。 “傻孩子!也不知道说谢谢。”母亲右手端着盛着饺子的盘子走了进来,放在了小桌上,左手递给蒋叔筷子,说道:“快吃吧老弟。累坏了吧?这下好了,孩子们又有吃的了!谢谢你啊!”我看得出来,母亲是由衷地感激他。 “大嫂子!你客气啥?我跟大哥没说的。” 蒋叔买的棒子面儿,第二天母亲就给我们蒸了一锅窝头。打开布袋时,随便抓一把一闻,就有一股霉味儿,蒸熟了的窝头是又苦又涩,还有些牙碜,根本就没法吃!吃着窝头,父亲边吃着窝头边生气地说:“看着他平时人模狗样儿的,办的这是啥事啊?”父亲是老实人,但这事儿是偷着求人家的,又不能说,心里总是感觉着窝火。后来母亲又从别人家借了点钱,买了好的棒子面儿与发霉的棒子面一起掺合着吃。 第三次见到蒋叔的时候,是一个礼拜天快中午的时候。母亲和三个孩子都在。 蒋叔兴高采烈地来了,一进门就喊道:“嫂子!我大哥说让我务必来一趟,说你有事儿,有啥事儿啊?” “也没啥事儿,就是挺感谢你的,请你吃顿饭。”母亲笑着说,“大兄弟,你先坐着,我去做饭去,一会儿唠。” 今天的饭菜很简单。母亲就干炒了一个大白菜,蒸了一锅窝窝头——没搀和好棒子面儿的窝窝头。 母亲招呼着仨孩子和蒋叔,一起围坐在了小桌旁。 “他蒋叔,我也不拿你当外人儿,赶上啥就吃啥,也没特意给你去买。饭菜不好,就将就点儿吧。” 蒋叔笑了笑:“嫂子!客气啥呀,本来就是有啥就吃啥呗。”他抄起了筷子。 “给!你尝尝这窝头咋样,还可以不?”母亲随手就递给他一个窝头。 蒋叔咬了一口,嚼了两下,随后就吐在了地上:“哎呀!还有发气味儿?嫂子!这……也没法吃啊?” 母亲端起了那冒着热气的窝头,说道:“我和你大哥,还有这三个孩子都在吃。”母亲看了他一眼,放下窝头说:“知道是谁买的吗?” “不……不知道。”蒋叔的声音不大。 “我告诉你:就是你买的!还有一百多斤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