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圆面上逐渐没了笑容,“那三家肉铺扛不住吐露了只言片语,不过背后的人很隐秘,来历还在查,听说是个中年人,外地来的行商,可是不知为什么要对我们阮家下手。” 虽然如阮圆所说,阮家的生意主要来源并不是酒楼收益,即便损失这部分的钱财也不会有影响,但事实情况并不想设想的这般简单,每日的猪肉供应量是巨大的,导致每日去县里进货的成本也是普通人家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落英镇的资源就这么多,一个人得到的多其他人势必得到的就会少,所以其他商贾一旦得知阮家遇到的困境,一定会落井下石,更遑论那个还未现身的行商,既然针对阮家就很有可能还留有后招,未知的威胁才是最可怕的。 “此事可大可小不容轻视,明天就让阮福保护你。” “爹,不可。”阮圆立马反驳了阮父的决定。 阮通名为阮府的下人,实则有着一身好武艺,一直贴身保护着阮父。 “咱们府里专门豢养的打手够女儿使了,女儿不会轻易被人欺负去的。” 阮父闻言点点头,“你从小就有主意,你万事小心为上。” “爹先不说这个了,今天谈生意的人底细我已派人摸清了,是从京城来的,是京城有名的布商。” 这位京中来的商人是昨日突至,开门见山的要定下十万匹素色白绢。 十万匹是很大的数量,还是极少有人有的白绢,联想到天朝国的陛下年事已高,阮圆有了个大胆的揣测:只怕是老皇帝大限将至,所以提前采买白绢牟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位商人在京中甚至在朝中都有些关系,才可以甩开无数人提前拿到这个消息,还有售卖的门路。 阮父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阮圆没说话。 马车悠悠驶到了县里的一处隐秘清幽的别院,父女二人表明来意后被领到会客的前厅。 “感谢贵客赏脸来相见。”声音洪亮,来人是个青衣束冠蓄着细短胡须的中年男子,面相微黄看着三十多岁,阮圆却留意到男子手上和脖颈的肌肤非常白嫩,非常的违和。 阮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见来人了,拱了拱手呵呵一笑,开口就是惯用的生意上的场面话,“贵客一表人才,老夫倒是眼拙,不知贵客名讳如何?今日我已命人备下了一桌席面还望赏光切勿推辞。” “免贵姓秦,单名一个诺。”秦诺视线在阮父和阮圆身上扫了一眼,开腔道,“阮小姐容貌妍好,清丽之姿不可方物,今日我与阮老爷有要事相商,小姐不妨移步侧厅用些茶水糕点。” “秦公子怕是误会了,小女是随家父一同来谈生意,并非是上门做客的。”阮圆目光灼灼,直视秦诺。 秦诺没想到阮圆会反驳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又笑了,说,“原来阮家是阮小姐当家,是我眼拙了,见谅见谅啊”语气却无半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