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鬼与夜9-《制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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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岈若有所思,这“鬼道流”只不过是一门极其凶险的修真而已,与其他五道修真相比,并非是独占鳌头,六道各有千秋,无优劣之分。
苁苁见白岈发愣,捋发轻声道:“嗯……我们该走了,你自己保重,你现在很危险,我可不想被他们看到跟你在一起,否则铁定被杀。这里是长霓岛,万事小心,墨媂的魔手可以触及此岛,你保重吧。”
未等白岈回应,苁苁早已拉着蓉蓉的手疾疾而去,一副落荒而逃之状。白岈没有怪罪,心里已经很感激,知道自己的处境,一来放不下四娟,二来又不认识路,只得又在黄沙里躺了几个钟头,便硬撑着身子继续赶路。
时至黄昏,夕阳西下,海上批上了一层美丽的黄纱,朦胧金黄,似有所梦。天气略有凉爽,似春夜里的雨中,初秋黎明的风里。
他懒洋洋的伸了伸懒骨,感觉身子被浓浓的蛛丝包裹,极为不适,体内的黑暗文字缓缓发作,动作越来越僵硬,心底里总有一种血腥的声音在引诱自己听从恶魔的差遣。
这一刻他才明白黑暗文字的真正恐怕,原来所谓的束缚,是在痛苦中出卖自己的灵魂,让心意跟着文字的指示而走才能减缓痛苦,获得相应的魔力。
烦躁之时,遥见山里里有人影徐步而来,白岈不敢暴露,恐是墨媂眼线,急忙躲在岩石之后耐心等待。谁料此人行动缓慢,似是跛子,步履蹒跚。身处朴素的麻衣,头戴斗笠,左腰间挂着宝剑,右手提着灯笼,看模样约有三十出头,五官英朗,却是闭目而行。
白岈十分好奇,见是个怪人更不敢动弹,待至走近,又见他印堂处有一计形如“丿”的刀疤。按理说这刀疤应是毁容,可在他脸上却像是威严的霸气,总让人觉得他气息来自于天外,腰间的宝剑无坚不摧。
仅从第一眼便觉是不同世界的人,一个阳间平凡,一个阴间见惯了风雨,他就是那在血与风中麻木的阴之厉鬼。白岈不敢呼吸,以为是墨媂派来的高手,这在情理之中,沫兮冷、吴鸢失败,墨媂自会派遣更厉害的角色。
但是如此说来,那墨媂手段更高,因为这人就让如今的白岈心头有一丝惊恐,眼睛时刻留意着他腰间的宝剑。
好在白岈精通“开云气诀”,这门内功使得他气息自然,隐蔽的十分有利,以致连这位高手都未曾发觉,即便是从石头旁缓慢的走过。
然而他的背影却给人一种庞然之感,让人感觉压抑,翻不过去,每一丝动作极为平常,但又毫无破绽。若说是个瞎子,而他却又看的清楚,无论是山石还是草木,甚至是悬崖峭壁,他都如履平地,类如常人。
白岈心头一缩,恍如猛然惊醒,沉吟道:“墨媂如此,奈九又会如何?”心里产生了迷茫、困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为绾晴讨回公道,然而在看到脖子中挂的“姻缘合璧”之后,一丝丝酸痛填满心头,怒火登时高涨,登时全不在乎,义愤的起身赶路而行。
一路之上,怪事连连,虽有村庄民居,虽是香气纷纭,却毫无人影,各家各户皆是足不出户,仿佛死神到来,鲜有动静。
白岈思道:“墨媂的地盘怎么会这么安静,应该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被刚才的‘瞎子’吓怕了胆?这墨媂究竟是放出来一个什么人?”
怀想之前,仍然觉得与瞎子擦肩而过。这等杀气,促使白岈联想到此,一定是瞎子的到来让她们惊悚不已。
他顾不得许多,匆匆赶路,来到长霓岛西南山谷后,本欲安歇,突然又听得沙沙作响,顿觉风声鹤唳,急忙拔剑而起。误以为瞎子杀来,神霄剑早已出鞘,当见四人袅影随行,方知是四娟寻觅而来,这才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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