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妃身份-《镇国女将》
楚明皓却一直不放弃,他们纠缠了很久,直到有一次她带兵出征,被困在雪山,在漫天的雪里煎熬了多日,那种奇寒之地简直让人后悔活在这世上。但万万没想到楚明皓却带兵来营救他们了,还带来了她最喜欢吃的青梅还有暖和的狐裘。
在漫天雪地里,他对她笑,雪花已覆上了他的发丝和眉毛,整个就像一樽雪人,但那如艳阳般的笑容不但驱散了山间的寒冷也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她终是软化了,他开心极了,抱着她在雪地里转着圈,对雪山大喊:“揽月喜欢我,揽月喜欢我……”在苍茫天地间,他们许下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诺言。
之后楚明皓得回去了,他说:“揽月,等你回去了,我就请父皇赐婚,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楚明皓离开的时候她非产不舍,她心中这么多年的冰寒最终还是被这个男子融化了,今生今世她只想与他携手到老,直到白头。
楚明皓走后,她每每思念他的时候就写信给他,却没有寄出去,天高地远的极寒之地通信实在很不方便,她只想着待见到他,把信给他,让他一封一封地读,让他感动让他落泪。
从没有感觉战事那么长,几个月时间她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结束战役才得以回到京城。皇帝在她回来之前已经赐婚了,但赐的却不是她,而是赐婚太子楚明皓和她的妹妹云雪霓。
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天崩地裂眼前一片昏暗,她心中有千般委屈万般酸楚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是整日整日地发呆。翠羽摇着她的肩膀:“小姐,你哭呀,你哭出来就好了,你不要吓我小姐。”但她就是哭不出来,也整日整日睡不着觉。雪霓和母亲在准备雪霓的嫁妆,只有父亲来看望她,也只是叹息:“揽月,这都是命,你就认了吧……”他的眼里仿佛有一丝愧疚。
而楚明皓来找过她一次却被她避过了。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多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云揽月坐上了花轿,到了安王府匆匆拜了堂,因为带着盖头,她看不清楚明轩的表情,但他察觉得到他的僵硬和疏离。她轻轻叹了口气,若是回到几年前多好,那时如果他娶她,不管他是不是爱她,她都会很开心的。
她深爱他的时候,他将她推开,在她不爱他的时候,他却娶了她,命运是多么可笑。
进了洞房,疲累的揽月端坐了许久,没有等来新郎,不知不觉就和衣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已经天亮了,身上还着重喜服。翠羽推开门,神色暗淡,微微叹了口气,手里捧着粉色的衣衫,说道:“小姐,安王让你尽快洗漱更衣去宫里行礼。”“哦!”云揽月立刻起床,脱下繁复的嫁衣……
“小姐,三皇子昨天被灌了太多酒,醉得不省人事才没有进房间的。”翠羽小心说道。“嗯!”云揽月心里也不甚在意。待她穿戴洗漱完毕,出了门楚明轩已经在马车上等她了,两人相顾无言。
楚明轩穿了一件红黄相间的锦袍,发髻上竖着玉冠,更显得俊逸不凡,只是可能因为宿醉的原因脸色有些憔悴,正抵着额头看一本兵书。云揽月揭开帘子,外面的市镇上熙熙攘攘非常热闹,天很蓝花很香,紫薇花飘落在马车里,云揽月突然很怀念以前在草原上徜徉的日子,多么自由自在,可惜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对面的楚明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竟然说道:“你既然嫁进王府,以后就要守皇族的规矩,没什么事就尽量少出门。”云揽月扭头瞧了他一眼,也是无力。
到了宫里,上座是当今皇上和皇后,两边是各位妃嫔、皇子和王子妃。楚明轩和云揽月跪拜道:“孩儿(揽月)拜见父皇、母后,给父皇母后请安。”皇帝是一个四、五十岁气宇不凡不怒自威的男子,几个皇子都遗传了他英挺的眉目,他挥了挥手朗声道:“都起身吧!”皇帝又对云揽月道:“揽月,你自小我看着你长大,你为我们皇朝立下赫赫战功,明轩能娶到你当真是他的福分,以后你可要多多辅助他。”云揽月拜道:“父皇过奖了,以后我一定会帮着安王打理好王府。”
皇后笑道:“云将军当真是好本事,不但打起仗来战无不胜,就看看教养的这两个女儿,都生得跟天仙一般,雪霓慧质兰心,善解人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揽月又武艺高强、兵法超群,都是万中挑一的大家闺秀啊。我们明皓和明轩当真福分不浅。”揽月只得淡淡笑笑,说道:“母后谬赞了,各位姐妹无一不是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能嫁给安王才是揽月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众人寒暄过后,就是皇族家宴,美酒佳肴,丝竹悦耳,场中央跳舞的宫女也是舞姿曼妙技艺非凡。云雪霓离了位坐在云揽月边上,亲昵地喊着:“姐姐!”云揽月看着她,儿时那个脆弱稚嫩的小妹妹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貌若天仙绝代佳人,满头珠翠,锦衣华服,太子妃在一众女子中无疑是最出色的。“姐姐!”她拉着她的手,小声的又似乎是用撒娇的声音说道,“没想到我和姐姐都嫁入皇家了,以后我们姐妹可要相互扶持呀,你会照顾我的对吧姐姐。”云揽月看着她清亮清亮的眸子点了点头,无论如何,她总归是她唯一的妹妹。
一曲终了,皇后说道:“我们南朝重礼崇乐,想必各位王子妃也都是能歌善舞,要不你们也来表演一番,让大家开开眼界。”各个王子妃在下面怯怯私语,却没有人自告奋勇。最后云雪霓站起来道:“父皇、母后,就让雪霓来现个丑,好抛砖引玉。”皇后似乎十分高兴,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曲《凤还巢》曲子响了起来,云雪霓腰肢款摆,柔弱无骨,却又柔韧如丝,轻盈若风。一举手一投足都恰到好处,举起双手的时候,露出藕般的雪白手臂,简直是柔若无骨,随着乐曲的调子从平缓到激昂,她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脚尖点地如踩着阵法,行云流水,一泄千里……一曲终了,众人爆出掌声。
云雪霓微笑行礼,回道太子楚明皓身边,楚明皓流露出宠溺的笑容,拿起丝巾为她擦拭额头上的薄汗。云揽月察觉到身旁的楚明轩青筋爆起,似乎握紧了拳头。皇后对皇上说道:“皇上,咱们儿媳跳得多好呀,还是咱们明皓有眼光,选了这么个貌美心善多才多艺的太子妃。”皇上点点头。
皇后又对众人道:“雪霓确实是才貌双全,你们还有谁自告奋勇啊,今日表演的本宫都重重有赏。”下面的人怯怯私语却没有一个人起身,这种情况下谁都知道在太子妃的映衬下上台不过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