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风吹得芬格尔的头发上扬,他叫得那么大声,脚死死踩着油门,好像停下来,就会有可怕的东西追上,把他撕成碎片。 路明非望着这个疯狂的男人,这是他最差的一次乘车体验,但他没有抱怨,只是戴上墨镜,和师兄一起狂叫。 路明非信任这个男人,在游戏中把后背交给他的时候,他会做好一切防守,他的游戏角色总是死在路明非和老唐的前面。 他们,在迎着盛大的阳光狂欢。 ... 老唐的手机没电了,他靠在摩托车座椅上,把玩他没电的黑屏旧手机。 路明非和芬格尔说要来亲自接他,他其实只想问问,他们那边有没有司机有空过来载他一下,他愿意支付报酬,价格方面,私人来接不一定比援助机构要便宜,但不会留下记录,以防之后有什么蛛丝马迹牵扯到他的身上。 老唐把雇主分享的导航软件的下载链接分享了过去,路明非答应一声,说让他在原地等着,马上就来。 他躲在树荫下,抬头望天,天上一朵云也没有,像是蔚蓝的海。 夏日最后的蝉鸣声在耳边萦绕。 北美有一种十三年蝉,幼虫孵化后即钻入地下。 它们的一生绝大多数时间在地下度过,靠吸食树根的汁液生存。 到了孵化后的第十三年,同种蝉的若虫同时破土而出,在四到六周的时间内内羽化、交配、产卵...然后死亡。 卵孵化又钻入泥土,等待下一个十三年。 老唐在麻将馆的电视上看过纪录片,十三年蝉在地下蛰伏十三年只为了那短短的几个星期,那是它们活着的唯一目的。 那他呢?他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只为了活着而活着吗? 他至今都没有搞明白这件事,但听到有人远赴千里要来开车接他,他忽然觉得,活着,似乎也挺不错的。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