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西凉太守马腾府邸,此时马腾正在几名家仆的服侍下穿衣梳洗,准备前往金城结义兄弟金城骑都尉韩遂府上为其贺寿,府门前一百家兵刀枪林立,马腾次子马休手挽长枪背负硬弩杀气腾腾的站在大门前对着众人说道:“众将士听令,稍后尔等随我一同护卫父亲前往。韩遂女婿成公英那厮阴险狡诈,一直觊觎我马家兵权,而前番跟随李文侯造反,其麾下大将阎行更是险些要了父亲性命,孟起兄长率军开拔前曽千叮咛万嘱咐说阎行勇猛,成公英毒辣,此二人是我马家大患,他一日不回我们便要一日留神,眼下父亲不听劝阻执意拜会韩遂,我等务必小心谨慎,都明白了吗?” 未等众将士回应,便听到身后马腾厉声道:“吾儿休要胡闹,你哪里都不许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率军镇守武威,此番我和你沈侯叔叔带着二十名亲兵前往就可以了。”只见马腾身穿锦袍腰束玉带并无半点戎装穿着,反倒是一旁的沈侯头戴银盔身披重甲,手提一口五十八斤重的破风九阳刀虽然已经六十岁却是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全无日薄西山的样子,只见他冲着马休抱拳道:“少将军放心,文约是将军和老夫的结义兄弟,就算他麾下文臣武将心怀不轨,老夫也不信他韩遂敢置这份兄弟情义于不顾,真到那时,老夫这把破风九阳刀可是要清理门户!”见马腾和沈侯两人如此决绝,马休知道无论如何自己是争辩不过他了,只好心有不甘的目送二人离去,不知为何,自从知道父亲要亲自前往金城给韩遂祝寿开始马休便心神不宁的,他久久的站在城门前面对着父亲的背影默默在心中说道:“母亲,希望您在天有灵保佑父亲平安归来。” 与此同时,金城骑都尉韩遂府上也是兵甲林立寒光闪闪,五百身着重甲手持长枪的韩遂亲兵正在成公英的安排下借着屏风的掩护分散潜伏在韩府东侧止戈厅四周,稍后马腾等人便会在西凉大将阎行的引导下前来此处为韩遂祝寿,韩遂夫人正带着丫鬟侍女对止戈厅进行装扮,整理桌椅,摆上瓜果点心,忽然听到耳边传来铿锵的刀兵之声,一众女眷不由得大惊失色,到底韩夫人也是个女中豪杰,见此情形当即抚慰住一众侍女令她们摆好瓜果点心后各自回房不要出来,而后韩夫人转身找到了正在廊下和成公英、李堪、程银秘密交谈的韩遂,只听李堪抱拳对韩遂说道:“主公放心,梁兴、成宜、马阮三部兵马以及羌王冶无代手下大将额部多的一千铁车兵正往武威方向合围而去,料想此时武威军兵疏于防范,明天黎明之前定然会马到功成!”听闻此言,成公英开口道:“李将军莫要大意,虽然马超不在,但是马家军主力数万依旧驻扎在武威,我军虽然骁勇,但其中大多是自当年李文侯之乱后收容的败兵所组建,饶是经年来训练有素却也比不得马腾手下这些百战余生的能征善战之旅,何况他们得过那大汉战神吕布吕奉先的亲传啊!”一提起吕布,一回想起并州军那可怕的战斗力和吕布近乎逆天的武艺,众人不觉的浑身直冒冷汗。大概是成公英觉得自己失言了,于是忙开口道:“众位将军不要误会,在下此言只是希望众位可以谨慎行事,其实依在下所见,那吕布并无什么过人之处,你看他集合天下众诸侯近两倍于董卓的兵力,可还不是相对峙于都亭全无取胜之道?”一番话说的众人醍醐灌顶,不觉得哈哈大笑。 韩遂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摆了摆手对众人说道:“好了,时候差不多了,你们立刻各自就位,通知阎行,绝对不能让马腾匹夫看出任何破绽!”话音刚落,韩遂便瞥到了不远处韩夫人那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与此同时众将士也纷纷注意到了韩遂表情的变化,顺着韩遂的视线看去,众人发现了韩夫人所在,这下子气氛顿时尴尬起来,为何要这么说?这事还得从三十二年前马腾、韩遂和沈侯三人结义说起 三十二年前,正是血气方刚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马腾和韩遂从各自的家乡投身凉州军中,当时两人的队长正是现在马腾的副将沈侯,三人一见如故意气相投,遂以马腾为兄长、沈侯其次、韩遂为弟结为异性兄弟,两年后羌王遣麾下大将猛朵思奬率军万余进攻金城,其爱女依韵儿弓马娴熟,一杆迎鸾枪舞的好生俊俏,先是击败了金城司马梁贵,其后力战金城名将左万全和归降大汉的羌胡降将慕斯攰,更是以一手三箭的成名绝技箭射金城三名校尉于马下,震动边关。当时的马腾、韩遂、沈侯三人都已经积功升至校尉,成为凉州独当一面熠熠生辉的将星,接到刺史调令三人奉命带本部兵马前往金城支援。 依韵儿胆略过人,独自带领两千亲兵在中途设伏拦腰截击马腾援军,马腾料敌先机提前安排沈侯引一军埋伏在山北,韩遂统帅主力自东向西合围,自带三十名卫兵大摇大摆的走进依韵儿的埋伏圈,依韵儿思维敏捷两人棋逢对手,她先以哨骑探得马腾三军动向,而后令所部兵马调头北撤,自带五十名禁卫女兵在峡谷口勒马邀战,马腾见战机尽失,便集合主力径往谷口迎战,两人大战七十回合后依韵儿反手一箭将马腾头盔射落,马腾则劈手掷出长矛挑下 依韵儿的面纱,按照羌胡部落的习俗,女子成年后须以面纱遮面,一来是因为大漠气候干旱阳光毒辣,女子必须以面纱遮脸才能保证皮肤不被日光侵蚀,再者便是根据祖训,身体强健弓马娴熟的羌胡女子的面纱若是一旦被男子摘下,不论其人贫穷富贵英俊丑陋,必须委身于对方,再看马腾少年英雄面相刚毅非池中之物,依韵儿虽然恼火却也暗自生出欣赏之意,反观那马腾,见依韵儿面庞俏丽,光彩照人更是顿时便陷入了**阵中,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失手被依韵儿生擒了过去。一旁韩遂见状上前欲救,未及依韵儿身手敏捷连发三箭之下正中韩遂左颊将其射于马下,沈侯引军上前拼死救回,却看着马腾被依韵儿抓回营地 听韩遂讲到此处,众人这才对两人的恩怨恍然大悟,后来的事情就是众所周知了:马腾在羌军军营和依韵儿成婚,既然招了汉人女婿,猛朵思奬便不顾羌王命令带着本部大军退还部族领地,在韩遂、沈侯以及金城众军的力保之下,马腾被就地免职保留了一条性命,夫妇二人带着积蓄归隐山林,几年之后长子马超出生,同年边境战乱再起,一时间凉州局势猝然紧张,羌兵三十二部分三个方向奔着金城再度袭来,凉州将领紧缺,于是马腾被再度启用,而韩夫人则是马腾再度出山时在难民南逃路上救下的一名被羌兵游骑军追杀的美貌女子,当时韩夫人对马腾一见倾心但是马腾却一心一意的念着自己的夫人,最后在沈侯的建议下由韩遂出面解决了这一难题,不过眼下,刺杀马腾的计划被韩夫人得知,众人都知道事情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 果然,只见韩夫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冲了过来一边拉着韩遂的衣领一边疯狂的冲着韩遂喊道:“文约,你埋伏了这么多刀斧手到底要做什么?你要杀寿成是不是?”声嘶力竭之状与平日里端庄贤淑仪态万方的形象大相径庭,见自己用尽心血爱了一辈子最后却依旧一心向着自己的敌人的女人,韩遂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只见他冷冷的问道:“夫人,我问你,若是今日我韩文约和马寿成注定要死一个人,你希望是谁?”听到这句话,刚刚还近乎疯狂的韩夫人顿时呆住了,他没有想到韩遂会这样问,虽然自己心中装着的是马腾,可是这几十年来韩遂对自己的好却在他逼迫自己做出选择的那一刹那全部涌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人非草木谁能无情,韩夫人呆呆的垂下双手眼神空洞的望着韩遂,韩遂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夫人,你以为我想要这么做么?这一切都是他马寿成逼得,他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表面上不在乎依韵儿的死,暗地里却唆使三子一女假以时日报仇雪恨,既然这样,我倒不如趁着马超不在西凉设伏将其袭杀而后吞并他的部下,再进击长安凭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拒关外诸侯安安稳稳做我的甘凉王!” 说着,韩遂绕过韩夫人转身往卧房走去,马腾眼看就到了,自己可不能穿着一身盔甲迎接他,就在他绕过韩夫人的同时,韩夫人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剑奔着韩遂后心直刺过去,眼看两人相距半步都不到,就算是想要上前相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在众将士都以为自己的主公韩遂即将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只见韩遂突然从衣袖中探出柳剑抢先韩夫人一步手起剑落一把刺进了她的胸膛,滚烫的鲜血刹那间便溅满了韩遂近乎狰狞的面孔,韩夫人温婉的 面孔渐渐失去了血色,在她倒下的同时回荡在耳畔的是韩遂冷冷的话语:“三十年,想不到三十年的时间还是不能收回你的心,既然你如此在乎马寿成,就与他地府相见吧!”突然显露杀手的韩遂着实令众人吃了一惊,要知道自从三年前李文侯之乱结束时起,他们可再也没有见过韩遂亲自动手杀人,今天再破杀戒却是用自己夫人的性命来开始自己血腥的征程,想到这里,在场众人不禁为自己主公的冷血残忍捏了一把冷汗,只见韩遂转过身来冲着众人冷冷道:“传令各部按计划行事,命令梁兴、成宜、马阮一定要赶在额部多之前进入武威,李堪、程银各带本部兵马即刻开拔南下绥远一线驻扎防备樊稠所部的偷袭,按时间算马腾那老匹夫应该到了,本将军就亲自去会会他!” “沈侯贤弟,想不到一晃文约都已经快五十岁了!”树林中,马腾、沈侯引着二十名亲兵担着美酒佳肴正往金城方向行进着,与马腾的气定神闲不同,一身重甲的沈侯完全没有把大哥的话放在心里,而是紧提着破风九阳刀密切的注视着四周,见沈侯如此谨慎,马腾不禁笑道:“贤弟莫要过于慎重,眼下我们已经进入了金城地界,的游骑军不会出现了。”谁想到说出这句话后,沈侯的刀反而握的更紧了:“兄长误会了,我防备的不是董卓,是韩遂匹夫。”听沈侯如此称呼自己的结义兄弟,马腾有些不悦道:“贤弟休要胡思乱想,之前是孟起,后来是休儿,现在怎么连你也变得疑神疑鬼了?文约是我们的兄弟,他怎么会害我呢?”沈侯反驳道:“兄长,起初我和你一样认为韩遂不会暗害与你,但是从长安之战的情况不难看出,其麾下大将阎行那是摆明了冲着你来的,而且招招杀手若不是并州军及时赶到我们恐怕早已经战死沙场了。”马腾刚想开口为韩遂辩解几句,未料到身边的禁卫也开口道:“就是,后来那阎行还掳走了云騄小姐,哼哼,只可惜那阎行没想到半道杀出了子龙将军还被他打的口吐鲜血差点半个月没办法上阵主公小心!”话音刚落,迎面便飞出一支短箭奔着马腾刺了过来,那亲兵见形势紧急只好一边出声示警一边策马上前挡在马腾身前,马腾来不及制止,自己又无法躲闪,只能看着眼前这名刚过二十二岁生日的年轻人为了自己牺牲生命。 “兄长,你看怎么样,韩遂这厮果然来刺杀你了,我们速速返回武威!”沈侯提着大刀刚刚冲到马腾身边,树林中便冲出了黑压压一片敌军,仔细计数居然有三五百之多,为首大将乃是自洛阳败退回长安多日的牛辅,当日牛辅挟持汉献帝拼死突破卢植王允等人统帅家将设立的防线紧紧摆着几百亲兵逃回长安,此时的董卓似乎感到了手下将领的匮乏,因此他并没有因为洛阳的失守过于为难牛辅,在董卓这个边陲武将出身的军阀眼中洛阳的一切财富早已经被自己榨干殆尽,该享受的全都享受了,享受不了的也早早运回了凉州,于是他千里传书只是李傕、郭汜不要为难牛辅,命其统率凉州剩余的飞熊军驻防函谷关一边布置城防一边收容各地溃军,这些情报早已经被马腾探知,此时董卓军留在西凉的武将不外乎李傕、郭汜、樊稠、牛辅四人以及一些不入流的偏将、副将,而且在自己和义兄弟韩遂十路校尉的两面夹击下在人数上和盘踞在凉州的董卓残军旗鼓相当,何况还有汉中的张鲁、以及巴蜀刚刚接替父亲职务正壮怀激烈想要大展宏图的刘璋,他们两人对长安也是虎视眈眈,因此马腾才敢只带二十名亲兵便前来给韩遂祝寿,不过他是万万没想到牛辅不在函谷关整军备战反而跑到了金城境内埋伏,难道他不怕平东将军趁虚而入攻占函谷关么? 来不及多想马腾便听到对面的牛辅高声道:“众将士听令,取马腾首级者,赏西羌美女两名,黄金二十两,白银两千两,给我杀!”现在囤积在长安财宝美女是不可计数的,所以牛辅有充足的资本以金银来激发将士们的战意,只见众军一声呐喊奔着马腾杀了过来,由于马腾没穿战甲不便迎敌,沈侯便挥动起已经饮血无数的破风九阳刀挡在前面剩下的十九名亲兵分作两队从左右两个方向把主公马腾围在中间。乱军中沈侯在连劈四名敌军之后便对上了牛辅,如果根据牛辅同联军交战的战绩得出牛辅是个酒囊饭袋的结论,这未免有些太冤枉牛辅了,毕竟联军将领阵容庞大,且不说吕布赵云马超以及关羽张飞这样近乎逆天级别的武将,单单是小霸王孙策、蓬莱上将太史慈还有张辽、高顺这样的联军阵容中实力二流的武将也够他喝一壶的,但是说到底此人到底还是有些本领,至少在凉州境内算得上一号人物,要不然董卓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此时牛辅高举一对鎏金镗一招力劈华山照准沈侯面门劈了下来,沈侯刚刚劈倒第五名敌军忽然感到一阵疾风直奔自己头顶挂了过来来不及多想便横举破风九阳刀接下牛辅的攻击,两人一个败军知耻,一个老当益壮,加上武艺也旗鼓相当,当即斗了个难解难分,少了沈侯的防御,十九人拼命维持的防线顿时露出一个大缺口,无奈之下,马腾只好捡起阵亡将士的长矛上前补住空缺与敌军厮杀起来。 有道是寡不敌众,力战九十回合之后,年迈的沈侯体力渐渐不济,刀法也随即凌乱起来,牛辅抓住时机一枪挑开了劈向自己的破风九阳刀,沈侯单手无法擎住五十八斤中的破风九阳刀,随即撇下长刀右手从腰间拔出佩剑架住牛辅随后而来的致命一击,在强烈的撞击下沈侯不由得感到喉头一紧,全身气血翻腾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此时马腾身边的亲兵已经全部战死,马腾用长矛接下两名敌军刺来的长矛,却不防备身后十余名敌人长矛乱刺,可怜马腾一世英雄就这样因为自己迂腐的思维而葬身乱枪之下,沈侯擦了擦嘴角鲜血刚想反击,猛然到自己的兄长已经倒在了地上,周身鲜血淋漓全无气息,顿时悲愤道:“兄长!”此时牛辅从地上捡起沈侯失落的破风九阳刀站在他的背后对准了沈侯举刀便劈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看见一杆犀利的长矛破空而出,横空架住了牛辅劈下来的破风九阳刀,沈侯回过头去一看,发现韩遂帐下大将阎行不知何时已经赶到了战场,只见他纵身一跃挡在沈侯身前,用手中银枪接下牛辅致命的一击,随即将枪杆凌空画了一个圆弧,将牛辅的长刀压在身下,同时右手运力奔着牛辅的胸口狠狠地打了过去,牛辅连忙收回长刀挡在身前,运起全身的气力生生接下了阎行的这一枪,提起阎行大家可能不陌生,此人生平最辉煌的战绩就是手拿断矛攻击马超,险些将他刺于马下,虽然当时马超刚刚出道只有十三四岁,但是充分遗传马氏家族优良血统的他自幼膂力过人、多勇武,由此可见,此时将马超战得难解难分的阎行也绝非泛泛之辈,至少武力值也达到了张辽、太史慈的级别,眼下对阵牛辅阎行显得非常轻松,一招便将牛辅逼退。此时身负重伤的沈侯早已体力不支,见阎行赶到,一直苦撑着一口气作战的沈侯突然开始剧烈的咳血,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剧烈的涌了上来,在阎行举枪逼退牛辅的同时,沈侯也摇摇晃晃地仰面栽倒了下去,此时阎行已经逼退了牛辅,回过神发现沈侯早已昏迷不醒的他,立刻转过身躯对牛辅说道:“到此为止,按照军事的计划他还不能死。”牛辅收起破风九阳刀,意犹未尽地对阎行道:“真扫兴,本将军还没过够瘾呢!” 话音刚落,韩遂幽冷的声音猝然在牛辅身后响起:“如此就烦请将军即刻率部前往武威城外埋伏,羌王冶无代帐下大将额部多已经带着一千铁车兵前往待命,本将麾下梁兴、成宜、马阮也带着两万骑兵与额部多汇合,不知将军可否记得你我三家的约定?”此话一出,牛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要知道早在几个月以前金城韩遂、羌王冶无代以及驻守长安的凉州董卓军统帅李傕、郭汜,三方达成协议,哪一方攻进武威,武威城便归对方所有,其实三方统帅心里都很清楚,他们心里所在乎的根本就不是毫无任何战略价值的武威城,而是马腾手中那只身经百战规模已达数万之众的马家骑兵,这支骑兵是由马腾及其妻子依韵儿耗尽毕生心血所打造的精锐骑兵,他们当中绝大多数成员都是马腾夫妇几十年来在两国边境地区收养的孤儿,几十年来他们在凉州地区开枝散叶,人数逐渐增多,自然而然他们也就成为了马家招募军队的主要对象。这些人不但身体素质优于常人,更因为他们心中时刻怀揣着对马家的感激之情,促使他们战场上为了马家一往无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驻守武威的朝廷军队早已变成了马家的私人军队,而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却远非其他私人军队所能比拟,就连最精锐的凉州战骑这支当年曾经追随霍去病大破匈奴的劲旅也难以望其项背,因此这支部队早已为各方势力所垂涎,此时马超随吕布征战关中,而马腾却身首异处,此时马家军只剩下一个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的马休,眼下是收编这支部队的绝佳战机,想到这里,牛辅便不再与韩遂多做纠缠,立刻转身带着所率兵马告辞离开,韩遂看着倒在地上的马腾的尸体,幽幽的说道:“寿成兄,三十年了,你最终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上。你就在天上好好看着我是如何收拾你最引以为傲的马家子弟吧!” 话分两头,就在马腾战死沙场的同时,正靠在树下熟睡的马超突然惊醒,引得正坐在一旁和袁若男嬉戏打闹的马云騄不禁大笑道“哥哥,你莫不是又梦到甄瑶姑娘遇险了?说真的,若是甄瑶姑娘能做我的嫂嫂,我可是乐意的很呢”放在平时若是听到马云騄如此言语,马超定然会一笑置之,可是眼下平时最疼爱妹妹的马孟起却表情严肃满头大汗地对妹妹说道:“云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凉州似乎有大事发生了!”若男闻言忙上前劝慰道:“孟起休要多想,连日来我们奔波劳顿,三天三夜赶了五百里路,早已疲惫不堪想来你是太过思虑父亲的安危才导致如此的吧。”恰在此时,外出巡视打探的吕布赵云返回,见马超如此表情,吕布顿时心头一紧,他听了若男的叙述立刻上前询问马超的梦境是什么,果不其然,只听马超回答道:“适才孟起在树下小憩,忽然梦到自己身处雪地之中被一头吊竟白额猛虎撕咬。”听到这句话,吕布不禁眉头一皱:“糟了!”三国演义中有这样的一段描述:却说马超在西凉州,夜感一梦:梦见身卧雪地,群虎来咬。惊惧而觉,心中疑惑,聚帐 下将佐,告说梦中之事。帐下一人应声曰:“此梦乃不祥之兆也。”众视其人,乃帐前心腹 校尉,姓庞,名德,字令明。超问:“令明所见若何?”德曰:“雪地遇虎,梦兆殊恶。莫 非老将军在许昌有事否?”言未毕,一人踉跄而入,哭拜于地曰:“叔父与弟皆死矣!”超 视之,乃马岱也。超惊问何为。岱曰:“叔父与侍郎黄奎同谋杀操,不幸事泄,皆被斩于 市,二弟亦遇害。惟岱扮作客商,星夜走脱。超闻言,哭倒于地。众将救起。超咬牙切齿, 痛恨操贼,一段话出自马孟起兴兵雪恨,雪地遇虎乃是凶兆,吕布将梦境之意对着众人一说,马超兄妹顿时大惊失色,只听马云騄激动道:”不可能,爹爹身经百战绝不会出事的!“一旁的赵云劝慰不住,只好上前将马云騄抱在怀里。马超冷冷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纵身跃上战马手绰提卢望月枪单人独骑往甘凉方向跑去,从城中打粮返回的刘备、关羽和张飞三兄弟还没有走上山坡便被迎面冲来的马超吓了一大跳,张飞扯着嗓子大喊道:”孟起兄弟,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马超并不答话纵马只顾着往前飞奔而去,随后赶上吕布对着张飞说道:”三将军快快上马,寿成将军有难,孟起是急着前往营救父亲去了!“ 再说马休这边,接到身负重伤的沈侯的报告,马休顿时失去了理智,他在地图上努力搜寻着牛辅等人撤退的路线计算着时间,很快他便发现了牛辅等人的踪迹,被复仇的烈焰冲昏头脑的马休立刻集合了武威城中全部兵马除了留下少数城防军之外,主力约三万人全部在南门集结,马休手握长矛背负硬弓瞪着血红的双眼对众将士喊道:“将士们,属下牛辅趁着父亲前往金城韩太守府上拜寿突施杀手,父亲寡不敌众战死沙场,身为人子杀父之仇自然是不共戴天,现在我要去斩杀牛辅给我父亲报仇,你们是条好汉就跟我一同前往!”当下三军愤慨,齐声道:“我等愿随将军一同前往为马将军报仇雪恨!”但见马休长矛一挥,三万军马纵马飞奔浩浩荡荡直奔长安方向而去。 马休率军行至半途,迎面忽然闯出一队兵马数千人之众,为首大将乃是韩遂女婿成公英,只见成公英笑着对马休抱拳道:“少将军,在下奉岳父之命特来助将军一臂之力!眼下岳父已经尽起三军前往长安讨伐去了!”马休闻言,遂大喜过望,当下两人合兵一处一齐往长安前进,又行进了半个时辰凭空传出一阵战鼓声,马休抬眼望去,只见左翼右翼各冲出数万兵马将自己围在中央,大惊之下马休急忙下令三军后撤,可此时才发现后路早已经被羌王大将额部多带领的一千铁车兵和六千狼骑截断了退路,此时周围各自打出了金城成宜、马阮、梁兴的旗号,看成公英阴险狡诈的表情,此时马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对方所设计的圈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