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一帘幽梦-《依然女生呀呀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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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这句“惆怅春归留不得。紫藤花下渐黄昏”亦惊艳。
春天所有的惆怅,隔着一朵落花坠地的声音,在黄昏里全部鲜活起来。心头的一声叹息,被无限拉长,影子一样,轻飘飘,没有止境,也没有归途……像一场爱情中的离散。
泪眼凌寒冻不流,每经高处即回头。
遥知别后西楼上,应凭栏杆独自愁。
这是白居易的《寄湘灵》。一场爱情的祭奠。一字一句都是离别的气味,不管往哪里轻轻一嗅,都是黯然魂销。
白居易少年时期,因避家乡战乱,随母迁家至父亲为官之地,徐州。在徐州符离,他与东邻女子湘灵相识。湘灵小白居易四岁,生得俊俏且聪慧,他们性情相投,形影相随。你为我念诗,我为你唱曲,情愫似春风里的植物,没日没夜地生长。
若能沉溺,只愿将流淌的时光与青春,都捂在花雕一样的心事里,珍藏个百年千年。
“娉婷十五胜天仙,白日嫦娥旱地莲。何处闲教鹦鹉语,碧纱窗下绣床前。”
他为她,写下碧绿的十五年华,花树鸟鸣,光阴漏下一窗宁静,他将她看在眼里,满是欢喜与温柔。那时候,又哪里懂得什么是离别,什么是苦痛?
白居易与湘灵相恋多年,却不能修得正果。他们的爱情,遭到了白居易母亲的坚决反对:白家门第高贵,怎能娶一个农家女子进门?在母亲的百般阻挠下,白居易被迫与湘灵分开。直至他三十七岁那年,母亲再一次以死相逼,他才另取同僚杨汝士的妹妹为妻。七年后,白居易蒙冤被贬途中,遇见漂泊的湘灵父女,不禁潸然泪下,痛断肝肠……
是缘浅,是福薄,还是少了一点点的坚持,才让这份感情,落得一个此恨绵绵无绝期?独自的愁,独自承受。再凄美再惊艳的诗句,也不能挽回一份爱情,救赎一颗内心。爱情中的坚持,不是在高处频频回头,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用坚毅的目光铺路,然后告诉她,爱人,我在。
情路坎坷,如藤蔓在风雨中曲致生长,惟有坚贞是温暖芳馥的花开。像一首民歌里唱的那样: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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