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没错凶手是我!-《庶子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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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公审因各种原因加持,围观人数太多,将现场挤了个水泄不通。刑部大堂前,外面街道上,哪哪都是人,传召衙役需得以响锣开道,才能带着人走到堂前。

    衙役们穿着官府制式皂衣,手按佩刀,眉浓目正,姿态威武,更趁得押着的凶手头垂身缩,没个样子。

    听到真凶现身,百姓群一片哗然。

    “堂上两个竟都不是凶手!”

    “日哟之前的堂官都吃屎去了么,疑犯都没抓齐,竟也判了案!”

    “得亏咱们太子天命所归,得天护佑,不然今天岂不又被小人拖累了!”

    “没错,得亏咱们太子重判这案,看谁敢欺天!我瞧着这案子今儿个必能真相大白!”

    “用得着你说。”

    “用得着你说。”

    “用得着你说。”

    ……

    围观群众翻着白眼互怼时,衙役们已将凶手押上堂。

    杨暄眯眼,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邓氏之父邓祖通何在!”

    衙役赶紧行礼:“回太子殿下的话,小的们去到邓家府上,邓氏之父邓祖通邓大人卧病在床,不能起身,却是过不了堂。小的们为难之际,外面突然传来异响,护院抓了个人,便是此人——邓家大管家张三。当时张三面色惊惶,十分不对,略吓一吓,他自己就招了,自陈是本案凶手……小的们不敢大意,便将其押来。另有邓家府上护院在外,随时可召来为证。”

    另一个衙役跟着补充:“邓大人对此事亦已知悉,当下气急,几欲昏厥,他让小们的带话,府上出此恶徒虽极难看,但人命关天,他不敢包庇,太子殿下只管审训问罪,不必顾及他颜面,堂审之际,但凡有事说不清楚,需要他为证的,他虽病重,爬也要爬过来!”

    话说的好听,结果还不是没来?

    关键时候把管家推出来,倒是很聪明。

    围观人群里,有傻乎乎不懂事的,激动高喊‘邓大人大义’,瞧出门道的,却冷笑一声,斜眼滑过便不管,只观太子如何审案。

    杨暄微微颌首,没看任何人,只看向邓氏:“你父未至,你之证言如何佐证?”

    重新开审,原告被告自然也已重新聚到堂上。

    邓氏见父亲没来,眼神早就十分迷茫,听到衙役说管家认罪,她就更迷茫了,难道她丈夫彭平,真是自己家害的?

    她不答话,杨暄自然又是一声清脆惊堂木。

    邓氏哆嗦了下,还是知道护着自己亲爹的:“妾自嫁后,与父亲并未见过几次,往来送信传话,皆靠管家张三,妾与父亲知晓之事,晓都知道,与妾父亲亲至是一样的!”

    “他与你父一样……”杨暄‘唔’了一声,惊堂木一落,“那便继续审案!”

    与你父一样……

    一个管家,跟亲爹类比……虽知道太子无意讽刺,只是话说顺口了,邓氏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注意到围观人群里某些意味深长的目光,她更加不舒服了。

    杨暄这边,已开始审问管家:“堂下张三,孤来问你,你家小姐说死者彭平得了某个紧要东西,十分了得,能扩人脉,能得利益,能办成以前办不到的事,能积下半辈子积不到的钱财……诸多纠葛争吵皆由此起,可她只知道这件事,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何物,供言其父邓大人知道,也就是——你也知道。可是如此!”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太子随口附和邓氏说出的话,别人本没在意,可细细一品,就有滋味了。管家和爹一样啊……所有人投向邓氏的目光都带着戏谑。

    邓氏臊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张三两鬓头发微微灰白,脸上皱纹也不少,身子虽还健朗,看起来也有五十了。他身上衣服料子不错,穿好了相当有富家老爷气派,可他现下衣不整,发微乱,神情萎顿,眼神更是带着惊乱,气质定和往日差别很大。

    “这件事……小人的确知道。”

    竟是上来就认罪了!

    杨暄眯眼:“你且道来!”

    “此物乃是彭家先辈人情簿,上面记着当年撒出去的人情,承情人约好要还。谁知先辈去后,这人情簿不知怎的找不到了,一直没用,直到彭平运巧,整顿修缮老宅时得了此物。时过境迁,彭平不敢拿大,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用了,没想到得利丰厚……”

    张三闭了闭眼睛:“我家主人原是不知的,女儿已嫁做他人妇,只要有食吃有衣穿,一辈子平安就好,主子并不多管彭家的事。只是彭平这次跃起太大,太招眼,主人才垂询一番,知道了人情簿的事。”

    杨暄:“所以邓大人也想要这人情簿?”

    “不,我家主人并不想要这东西,这是彭家祖上之物,使用规矩里明明白白写着,只有彭家人可用,我家主人要了也没用。”张三缓声说着,眸底突然泛起精芒,“但是我想要!”

    这次不等杨暄问话,他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快言快语就说了:“我见过那人情簿,不但见过,还翻过!那人情簿上,有我一个仇家的名字!我自认与彭平关系不错,就去求情,想让他帮我整治一下这个仇家。反正我这仇家欠着彭家,彭平再怎么闹,哪怕杀他们家一个人呢,他们也不会计较。可彭平不愿意。”

    “这么些年,没得到那人情簿之前,彭平是靠着什么活着的?不是他有什么了不得的经商头脑人脉手段,而是我家主人的关系!我家主人为何肯帮他?除了女儿嫁在他家,就是我!我辛辛苦苦来来回回替他们说话,所有中间的事,苦的累的烦的细琐的,都是我在办!他彭平应该谢我,可他如此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他不愿帮,我便自己来!”张三眸间异火闪烁,“来往这么久,信任这么多,彭家的东西,我早如数家珍,什么都知道,彭平最重要的家徽印章,我都知道在哪里!”

    “只是毕竟杀人是罪,要下大狱砍头的,我不能盲干。初时,我做了计划,要陷害彭传义。”

    彭传义听到这里十分委屈,看吧看吧,他是无辜的,盯着他要害的不只一个啊!

    张三:“我知道彭传义对这个家防心甚重,连睡觉时枕边都要悄悄放一把匕首,不让别人知道……我就找机会偷了他的匕首,准备在合适的时候杀了彭平。”

    “谁知我还没动手,只先暗夜去书房确定家徽印章位置,彭平突然来了。他不是读书人,从不夤夜流连书房,那次纯粹是意外,但因这个意外,我不得不当场就杀了他。因为若我不杀,之后他就会疑我,再想靠近就更难了!”

    杨暄:“用的可是彭传义匕首?”

    “不,”张三摇头,“我还未来得及使用计划,偷来的匕首自然藏于房中,不让外人看到,当时用的,是我随身携带的防身匕首。”

    杨暄:“如此,彭传义丢的匕首是在你那里了?”

    “是,”张三点头,“护卫抓我时,已自我房中搜到,殿下可让人呈到堂上,由彭传义亲自辨认。”

    杨暄颌首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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