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在此间棋盘,制高点就是中心——天元,若第一子落于天元,便可一子牵动全局。” 方兴语放下手中的马克杯,起手抬袖间,一股无形的波动在他面前涤荡起来,将桌面繁多的书画文稿一一清理而去。 接着他指尖已入一枚黑子,轻轻落在了那凭空而现,位于案牍上的方寸棋盘中央。 方兴语轻轻笑道,翻掌示意昆兰落子,接着一罐白子悄然间,稳稳地悬浮在昆兰右手边。 “那徒孙便献丑了。” 昆兰目光如炬,揭开了尘封依旧棋盒,毅然落子于天元的西北角。 他知道师祖此局之意,必定不会流于弈棋表面,更深层次的意思需要自己去体会。 朱塔第九层,一老一少皆是无言。 唯有清脆果断的前后落子之音,方兴语以“天元”为要,却是低走三路,而昆兰则是高开四路,凌冽的攻势不断布局占地,两人迥然不同的棋风相互绞杀撕扯。 昆兰手执白棋,起手之势或金戈铁马,或龙潜深潭,虎穴得子,一招一式皆透露着黄沙百战的锋芒进取。 而方兴语落子的黑棋,则是雁落平沙,在险象环生的攻势下恰恰峰回路转,又于乱局中摘掉几朵白雪,轻描淡写地染上几笔墨痕。 正所谓“千点生凝露,万道飞霞光”。 昆兰见久攻不下,又参差兵分两势,玄素招引双行。 然而方兴语的黑棋纵深之势犹如千条河洛,万里吴图,厮杀了整整三百六十路依旧是攻防有余…… 最后,以黑棋领先四子结束,算上黑棋先行,三枚半的贴子,方兴语最终以半子的优势险胜于昆兰。 “不错的棋力。” 方兴语淡淡地笑道,随后挥手闪过一道青光,撤去了两人之间的棋盘,很好地掩饰了眼神中的一抹小慌乱。 “说说,这盘棋你参悟了多少?” 方兴语看着眉头微皱的昆兰,他出声问道。 “师祖,此局我将自己代入那天门入侵者,以西北之境为基本,尝试了速战、分兵、奇正明晦和四路包罗,但都被您一一防守下来,莫非那大劫之前,我们所需要采取的战略就是防守?” 昆兰复盘着刚刚的弈棋状况,脑海里不停地分析着,最后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方兴语有些尴尬,他确实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这个徒孙有这么高的棋力。 他以为昆兰只是会一些皮毛,然后他会让整盘棋局再按照自己安排的每一步去走,最后整理起来便会发现每一个节点都是一种强烈明显的提醒。 但颇为无奈的是,昆兰从第四颗落子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尤其是昆兰那一手“四路同开”,布局以后就如同万军冲锋一般的,差一点就把自己的阵势冲散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