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恐夜深花睡去(二)-《问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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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阿棠一怔,缩回手,笑得有几分尴尬:“习惯了,不大冷。”
语毕她又道:“客房的床铺备好了,水也烧上了,若用过了饭,便早些歇着罢。”
阿音笑着谢过,又谈笑了两句,方回来入了座。
三个人齐刷刷望着她,她翻了个白眼:“不是。”
天冷得厉害,打更的人也不出活儿了,万籁俱静,连几声狗叫也听不见,阿音乏了一日,简单梳洗了便钻进被窝,正仰躺轻叹一声想要休息,忽而听见外头传来轻轻的扣门声。
她皱眉狐疑地开了门,竟是宋十九抱着枕头站在门边。
小姑娘散着一头青丝,裹着单薄的衣裤,一双眼纳着灯烛璀璨的光晕,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不是冻的。
她跑进屋掩了门,拉着阿音钻进被窝里,轻轻道:“我有些怕。”
一面说怕,一面两眼放光?
阿音将被子提了提:“说实话。”
“我……我有心事。”宋十九扯着被角跑出来的线,像扯着看不见摸不着的情丝。
“怎么说?”
“我瞧见她,心便突突跳,不见她,心就痒痒挠。”宋十九尽量说得浅显些,可说完了,又觉得不是十分准确。她应当是一盆清水,李十一是底下的炭,她不远不近立着,便能将自己烘得暖暖的,心的最底层咕噜咕噜冒着泡,她若是近了,自己便沸起来了,手也不是脚也不是,慌里慌张不成样子。可她若远了,又是兜头一盆凉水在泼,十分提不起劲头来。
阿音正支起身子越过她掖被脚,闻她此言顿住了动作,半个身子罩在她上方,染了茉莉香的发丝垂下来,落到宋十九耳边,她瞧了宋十九一会子,未几便了然地挑了眉:“明白了,春心动了。”
宋十九抿住嘴,十分赞同地点着头,眼里的笑意仿佛含了阿音的香气,甜得从睫毛上溢出来。
阿音笑了笑,躺到一旁,想了一小会儿,问她。
“谁?涂老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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