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武妙萱这人行伍出身,最见不得人作风散漫,不巧,整个云川作风最散漫的就是楚寒的绿竹峰,就连下山历练都跟旅游似得,关键每次下山,山河峰的女弟子们都疯狂找绿竹峰弟子代买东西,武妙萱觉得这种行为严重影响山河峰纪律严明的形象,但又管不住,所以对楚寒跟绿竹峰一向没什么好态度。 “那你去?”楚寒回头冷声道。 洛长歌两手护在胸前:“我自然也不能去,你也知道,她跟我也不太和。” “那就让商容去,我听人说,武妙萱好像对商容有点儿意思,说不定商容一劝,她就听了。”楚寒道。 洛长歌瞪大眼,立刻摇手:“不行不行,如果先前只是有点意思,我怕商容一去,武妙萱就变成对他很有意思了!而且商容不会说话,他不行的。” “那影子总行吧,影子可是会说话,而且嘴皮子很厉害。”楚寒道。 洛长歌又是摇手:“他跟商容是一个人,让他去跟让商容去有什么区别?而且我听人说,商容影子这挂特别招女孩子喜欢,万一武妙萱对他一见钟情怎么办?” 楚寒默默看了洛长歌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扔给洛长歌。 洛长歌打开瓶子闻了闻:“这是什么啊?” “新婚道侣必备的大补丸。”就是上次柳喻之给他的,他没要,然后小变态拿走的那瓶。 洛长歌皱眉:“我又没道侣。” “有没有道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药丸大补,我相信你一个月内肯定会用到。”楚寒冷冷道。 “大补?我又不虚。”洛长歌喃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来到了山河峰。 还没进山河峰的结界,就听见了弟子整顿的号角声。 这是武妙萱的私人癖好,不过跟她们山河峰的纯军事化管理很是相得益彰。 两人进入山河峰结界之后,刚沿着山道没走多久,就碰上了一个手握黑剑,红衣箭袖,扎着高马尾的女人。 这人就是武妙萱,她身后还跟了一大批弟子。 看见楚寒,她愣了一下,尔后冷声干脆道:“楚仙师来的不巧,我正要出去。” 楚寒看了她一眼:“别去了,你去除了添麻烦,不会有别的用处。” 洛长歌差点一口气背过去,他原以为楚寒会编个理由,骗一骗武妙萱,自己都准备好当托儿给楚寒圆谎了,哪知道这家伙竟然这么开场?! 其实,楚寒也想过要不要编个理由,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比较好的,毕竟武妙萱这个人油盐不进,不太好说服。 武妙萱爽朗一笑:“楚仙师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古陵又遭火甲,我云川偌大门派,若是没个动静,这不太合适吧。” 楚寒也不跟她绕弯子:“我徒弟在古陵。” 武妙萱道:“这些火甲十有**就是被楚仙师那个宝贝徒弟给招出来的,他此刻自然在古陵。” 楚寒面不改色道:“火甲这次出现的时间是在昨天夜里,但是我徒弟昨天夜里在我床上,他是一个时辰前接到消息,才赶去的古陵,时间对不上。” 武妙萱脸色煞白,显然是被楚寒那句“我徒弟昨天夜里在我床上”给惊到了:“你说什么?你跟你那个逆徒……楚寒,你知不知道羞耻?” “这不是重点。”楚寒淡定道,“重点是我徒弟并不是召出这些火甲的幕后之人,他此刻赶去,是为了灭掉这些火甲,并不是操纵他们去害人的,我知道现在修真界对他颇有微词,但我可以作证,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武妙萱并不相信楚寒的话:“什么叫他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那些幻术修士难道不是他抓的?” “幻术修士确实是他抓的,但他是为我抓的,我第一次去古陵时,被人下了骨钉,下钉人还借机控制我,子溪以为我是中了幻术,想要召出幕后之人才抓的他们。” 楚寒说完,武妙萱皱了下眉:“你被人下了骨钉?还被控制了? “不错,之前怕让大家担心,并没说,毕竟大家都知道,踏雪就是因此而殒道。”楚寒承认之后,又将云岫城之事告诉了武妙萱,只是城主就是云梦升,了云道就是了无缘的事楚寒并没有说,慕轻烟佩剑之事,他也只字未提。 武妙萱一开始并不相信,但楚寒逼着洛长歌把商容叫来,让商容用手语慢吞吞的解释了一遍之后,武妙萱终于信了。 只是武妙萱虽然决定不去古陵凑热闹,但却把商容留在了山河峰喝茶。 “我也要留下!”洛长歌举手道。 武妙萱瞪他:“有你什么事?” “我我我——” 洛长歌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口,然后灰溜溜的跟着楚寒离开山河峰了。 刚出山河峰地界,洛长歌就嘟哝道:“那是我的人啊,凭什么她说留就留啊,女人了不起啊,修仙之前是将军了不起啊。” “你这么能说,怎么不当她的面说?”楚寒看洛长歌。 “我不敢不行吗?”洛长歌冲楚寒冷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我,还不是都怪你!都说了不能让商容出来,你还逼我,看,现在商容被留在山河峰了吧!” 楚寒踩了踩洛长歌脚底下那片土:“商容被留下了,影子不还在嘛。” 洛长歌往地上一看,果然,他脚边有两个影子! 蹈仙峰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楚寒这边的事既然已经解决,离开山河峰之后,洛长歌便带着商容的影子回蹈仙峰了。 小变态对上原先那些战力比较强的火甲,都是一手捏死一个,跟捏蚂蚁似得,古陵火甲数目虽多,但火甲战力比先前弱,小变态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解决。 就是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能不能回来睡觉。 跟小变态在一起睡时间长了,身边突然少了个人,楚寒还真有点不适应。 想着想着,楚寒就走到了绿竹小筑前,他推开篱笆,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周围的景色好像在晃。 他转身看着背后那片近在咫尺的竹林,景色怎么这么虚? 难道是……楚寒当即掐诀,但刚抬手,身后就传来一道温润男声。 “别来无恙。” 楚寒转过身,果然是云梦升,而他貌似走进云梦升设的幻境里了。 他偷偷将手缩进袖子,正要掐诀破除幻境,云梦升突然笑了:“这是借红流之力所设的幻境,以你之力无法破除,莫要白费力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楚寒往后退了两步,跟云梦升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不做什么,只是想请你同我走一趟。”云梦升五指微动,几道红流丝在指尖流绕,话音不落,那几条红流丝便从云梦升指间飞出,冲楚寒飞了过去。 楚寒下意识闪避,但那些红流丝却好像标记了他一样,绕了个弯儿,再次冲他飞了过去。 楚寒凝聚灵力出手格挡,两方灵力相撞,楚寒的灵力竟然直接被红流丝吞噬吸收了! 红流丝缠到楚寒手臂上的那一刻,他也失了意识。 再醒来,周围已是一片黑暗。 楚寒坐在地上,手臂刚一动,便带出一串哗啦啦的铁链声。 他的手被铁链捆住了。 很快他便发现,不止是手,还有脚和腰,也被捆住了。 肩膀好痛,还湿湿黏黏的,发着血腥味儿,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了。 “云梦升!”楚寒拼力喊了一声,但声音并不大,云梦升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竟然把他的灵力也给封住了。 一声下去,没人回应,楚寒并没再喊,现在情形不明,还是保存体力比较好。 他等了好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突然亮起了一朵火焰。 火焰不大,但已经足够照亮周围的景象了。 这好像是一间古铜做就的密室,楚寒手脚和腰都被铁链捆着,铁链并没拉紧,留了一部分自由活动的余地,但楚寒并不能大动,因为他左右两肩都被打穿了。 须臾,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文雅飘逸,一身藕色长衫,左手拿着一把古铜佩剑,右手提着一只拳头大的琉璃瓶。 “你还好吗?”云梦升温声关切道。 “如你所见,并不好。”楚寒甩了下手上缠的铁链子,“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云梦升走到他身边,直接席地而坐,温声一笑:“你不是都知道了嘛,我就是云岫城城主,慕轻烟是我所杀,踏雪也是我所杀,当初控制你把郁子溪丢进恶灵山的亦是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当然有。”楚寒冷眼望着云梦升,“譬如,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抓我?难道只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云梦升浅笑,面色依旧温和,声音依旧温润:“自然不是。” 他把是非剑倚放在墙边,把琉璃瓶放在脚边,右手平托,化出一把古铜匕首:“我抓你只是想从你身上取点东西,顺便问一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云道是谁了?” “我是已经知道了了云道是谁,但看你这表情,就算我不说,你大概也已经猜到了吧?”楚寒瞥了他一眼,“还有,你想从我身上取什么?” “确实,我已经猜到了,还吃惊不小呢。这些年为了骗我,他也是受累了,还故意将金丹从体内取出,演了一出金丹自爆,然后又乔装打扮,追着我东奔西跑,费尽心力为慕轻烟和踏雪报仇。算了,不说他了。”云梦升笑了笑,撩起楚寒袖子,并用古铜匕首划开了楚寒的小臂,血从破口之处涌出,顺着刀锋,被引入了那只琉璃瓶中:“你不要怕,也不要紧张,我暂时并不会需要很多。” “你想拿我的血做什么?”楚寒瞪他。 云梦升并没隐瞒:“郁子溪的血能够解火甲之毒,他帮你解骨钉之时,曾往你体内注入过一部分他的血,我只是想试试,你现在的血有没有相同的药效。” “怎么可能。”楚寒冷笑。 云梦升轻笑:“一切皆有可能。” 楚寒抬眼看着他:“如果真的有,你想如何?” 云梦升挑眉:“若真有,那便要委屈你一下了,毕竟还有那么多被火甲灼伤的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掉。” “你想放我的血去救人?!”楚寒漠然一笑,“你还真是有意思,自己放出火甲,把别人抓伤,现在又想方设法来救,你难道是后悔了?” 云梦升淡淡道:“并没有,我的目的就是要把他们打伤,这样我才有机会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出面救他们,而且还可以趁机祸水东引,把罪名栽在子溪头上,届时,就算无缘想利用子溪杀我,但子溪成了修真界公敌,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而我是修真界的大恩人,大家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子溪来杀我的,还有可能会集体讨伐子溪。所以,这样做其实是在保护我的安全,顺便解决子溪。” “你不觉得自己想的太美了吗?”楚寒不禁失笑,小变态不死之身,在那么可怕的恶灵山里呆了两年都没死,还脱胎换骨,纵然修真界所有修士集结与他相抗,只怕也是以卵击石。 “是人,都会死的,就算那时还杀不了他,但慢慢等,总有机会可以杀了他,或者让他自杀,例如你死了,我觉得他应该就不愿独活。”云梦升云淡风轻道,“不过你别怕,我暂时不会杀你,只是不会让你出去罢了。” “你以为你不让我出去,我就出不去了吗?”楚寒冷冷道。 “我确实这么以为。”云梦升温柔道,“你是在期待子溪来救你吗?他如果非要救你,我确实拦不住,不过他首先要能找到你。” “他自然找的到我。”只是要先亲那只小泥人一下,再说一句比较羞耻的话而已。 “就算没有这个也可以?”云梦升从袖筒里掏出一只小泥人,正是小变态给楚寒的那一只。 “把东西还给我!”楚寒生气道。 云梦升自是不给,不仅不给,还把那只小泥人关进了一只古铜匣子。他道:“这是个特制的匣子,能阻断一切灵力,包括子溪身上的红流之力,所以你暂时不能靠这个小玩意同他传信了。” “云梦升你不要太嚣张!”楚寒低声愠怒,“把东西还我!” 云梦升没说话,只是带上装满血的琉璃瓶,带上他的是非剑,还有那只古铜盒子转身走了。 “你就那么想当修真界的救世主?哪怕是自己作恶自己收场这般来演戏你也愿意?”楚寒问他。 云梦升顿步,声音冷的反常:“为什么不愿意?我疲于奔命那么多年,鞍前马后,几次险些丧命,他们凭什么漠视我的努力?凭什么将我一手打造的局面全都归功于别人?当年云川大乱,恶灵爆发,是我,放下架子请出慕轻烟,是我,千里迢迢找来了了无缘,也是我,磨破了嘴皮让春山踏雪同意助我们一臂之力,这才有了被后世反复称颂的云川移山填海之壮举,但谁又记得我?!就连那些凡人画师兴起之时为此举作画,画上也都只有三人,我就那么不起眼吗?!这种事若是只发生一次也就算了,它偏偏发生了一次又一次!我游历四方,斩杀邪祟也是无数,但最后依旧比不过他们,世人谈起那些壮举,依旧将我一笔带过,难道就因为那个整天高高在上把别人踩在脚底下□□别人尊严的慕轻烟厉害?难道就因为那个整日躲在峰上种花除草养徒弟毫无一点雄心壮志的春山踏雪杀了几只我杀不了的邪祟?是了,就是因为这些。既然大家那么喜欢依赖强者,那就把那些强者都杀死,让他们依赖我好了,这也是他们欠我的。” 楚寒从没见过这样的云梦升,阴鸷,偏激,疯狂,与印象里那个温文儒雅,不论旁人如何对他,他都莞尔回之的人完全重合不到一起。 云梦升长长舒了一口气,拽了下衣襟,扭头对楚寒微微点了下头:“方才失态,见谅。” “你把我绑在这里,还刺穿我的肩膀,封我灵力,弄得我如此狼狈,你对我说失礼有些不合适,还是不要说了。”楚寒抬头看着云梦升,“我还有一问。” 云梦升浅笑:“且说。” “你之所以要杀慕轻烟和踏雪,真的只是因为意难平?”楚寒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他觉得云梦升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听了他方才那段话,见了方才那个完全疯狂的云梦升,他还是不太能相信。倒不是因为云梦升曾经对他有多好,只能说是一种直觉吧。 云梦升挑眉:“自然,你不信?” 楚寒冷笑:“若是信,我便不会问你了。” “楚寒。”云梦升突然转过身,冲楚寒笑了一笑,“其实如果不是郁子溪,我是绝不会动你的,纵然你知道了我所做过的所有事,我也不会动你。” “我面子有这么大吗?”楚寒并不太明白云梦升这句话的意思。 云梦升浅浅垂下眼,烛光下,睫毛在眼睑处映出了一片暗影:“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你其实很招人喜欢。” “好了,我尚有事,不便久留,若你实在寂寞无趣,那就先忍忍吧。”云梦升转身走入黑暗,身影消失的一刹,古铜密室中唯一那朵火焰也灭了,周围再次归于黑暗。 楚寒靠着墙,将云梦升方才说的那些话在脑中过了千回百回,但依旧不是很明白。 一个人因为被无视而想要报复这很正常,但这只能解释云梦升为什么会派火甲祸害修真界,并不能很有力的说明他为什么要杀慕轻烟和踏雪。 楚寒之所以这么想,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云梦升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被无视所以才选择报复,那么他的报复对象应该是三个人——慕轻烟,踏雪,了无缘。这三个人里,慕轻烟最先死掉,且被剃掉了肋骨,灵力被夺,资质被窃,佩剑被丢,好好一个修仙奇才,最后成了一具霍乱四方的白骨,下场很是凄惨。虽然踏雪后来也死了,但他的死距离慕轻烟隔了太多年,倒像是云梦升一开始没打算杀他,但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把他杀掉一样。还有最后一个了无缘,他是自爆的金丹,虽然现在来看他自爆金丹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演的,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没死,他就好好的活在云川,活在云梦升的眼皮子底下。当然,也可以说,云梦升是看他疯了,所以就懒得杀他,或者不屑于杀他,但不管是何种原因,云梦升最终的选择都是不杀,而且也没刻意去折磨他,那就证明其实云梦升的心并没有狠到杀人不眨眼的地步,最起码对跟他相识之人没那么狠,故而因为单纯的报复心理就去杀相识已久的慕轻烟和相识更久的踏雪,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而且拆活人肋骨这种事太是残忍,云梦升做出此等行径时,情绪必然被激到了某个爆发点。 小变态一生气,别说拆人肋骨,就算把人大卸八块炖汤喝他都干得出来,但云梦升跟他不一样,云梦升当掌门这么些年,楚寒看的出来,他有分寸,单因被无视便做出这种事,不太可能,想来还有别的原因。 而且,他对慕轻烟的怨念好像很大。 当然,这只是猜测,但并不是瞎猜。 楚寒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这么一段——从前,有一个小国家,叫山前雨国,名字很奇怪,但也挺好记。此国坐落在极远的一处环海小岛上,与世隔绝,鲜有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山前雨国民风文雅,且对古铜有一种莫名的信仰,吃饭喝水用古铜器皿,砍柴打猎,也是用古铜做就的柴刀和弓箭,就连封堵岛上地下岩浆出口的四座神像都是用古铜打造的。更重要的是,在他们国家,对于穷凶极恶的罪人有一种独特的惩戒方式,那就是生拆肋骨,并在拆下的肋骨之上刻下诅咒,放于岩流之中灼烤,诅咒此人死后不得轮回,魂灵永远无处归依,并时刻遭受火灼之痛。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国家发生了一场内乱,内乱中,封堵地下岩浆出口的神像被损坏了一座,顿时,原本在地下横流的岩浆突然窜出了地面,一夕之间,整个山前雨国被烧成了灰烬,火海绵延数百里,尸骨无存。 而云梦升就是山前雨国人。 这些,楚寒先前就知道,但方才,他跟洛长歌去山河峰找武妙萱的路上,洛长歌又告诉了他一些他先前不知道的。 洛长歌说,云梦升和他的哥哥云梦隐其实是山前雨国的皇子,也是整个山前雨国唯二的幸存者,至于是怎么幸存下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既然云梦升是山前雨国人,那么不论他身份如何,他肯定知道生拆肋骨并刻咒灼烤这个惩戒方式,而他又将这种惩戒施加在了慕轻烟身上,先拆肋骨,再将其肋骨置于红流血水之中,灼烤成了诅咒邪器——骨钉,所以慕轻烟在他眼里是个罪人,而且是个穷凶极恶的罪人。 但慕轻烟因为锋芒太盛,使得云梦升被无视,这种事怎么说也称不上穷凶极恶,甚至跟慕轻烟没有直接关系,故而他二人之间必然还有某些私人恩怨。 楚寒晃了晃脑袋,他运气还真是差,净遇上些乱七八糟的事,安安稳稳的过着不好吗? 好想小变态啊。 楚寒一仰脸,后脑在墙壁上砸了一下。 小变态回来之后找不到他,一定很急,也不知道会不会哭,毕竟小变态那么爱哭,心脆的跟玻璃似得。 楚寒如是想。 而这边,他心心念念的小变态正一手一只火甲,满脸阴戾的站在古陵涌动的百里红流之上。 他稍一用力,浑身燃火的火甲瞬间头身分离,目测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方才还对郁子溪喊打喊杀的各路修士皆是目瞪口呆,一个个举着剑,不知是继续声讨,还是往后退一退,不要影响郁子溪发挥。 “郁子溪,你这是演的哪一出?”一名枫桦派的修士突然道。 先前郁子溪抓幻术修士,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枫桦派,后来在仙门各派将放纵火甲霍乱四方的罪名加在郁子溪头上之后,枫桦派又是除云川之外第一个被袭击的,不管别人如何看待郁子溪现在的行为,但在枫桦派弟子的眼里,郁子溪这就是在演,就是别有心机,辩无可辩。 郁子溪根本没理他,右掌催力,将方才被捏的身首分离的两只火甲震成了灰。 众修士又是一阵倒抽凉气之声。 火甲还有两只,都躲进了红流血水中。郁子溪提着红流剑,走在血水上,寻找剩下两只火甲的位置。 “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答?”枫桦派修士冲他喊道。 话音没落,一道红色的风刃便冲他飞了过去,他提剑格挡,风刃却直接把剑给割断了,就在他以为自己脑袋要被削掉的时候,那道风刃突然一转,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郁子溪回头,笑眯眯阴戾道:“话多的人,一般都死的比较快。” “郁子溪你什么意思?”那名被抽了耳光的修士捂着脸,冲郁子溪底气不足却凶狠有余的质问。 “字面意思,听不懂啊?呵,听不懂那是你师尊教的不好,与我无关。”郁子溪单手负在身后,冲那名枫桦派的弟子道。 “郁子溪,你别以为你今日解了火甲之祸,我们就会原谅你曾经的所作所为!谁不知道,这些火甲就是你放出来的!你这么自导自演到底是何用心?”枫桦派弟子道。 郁子溪脸上笑意顿敛,目光冷的像是在看死人一样,他盯着那名弟子看了一会儿,双眼倏地一红,几条红流丝自行朝那名弟子飞去,迅速捆住他的双脚,将他吊在了半空。 那名弟子一边挣扎一边骂郁子溪,他身边的同门弟子也只是看着他犯急,没能力把他放下来,也不敢让郁子溪把他放下来。 郁子溪抱臂冷眼道:“若这些火甲是我派的,你们已经是不会动的尸体了。” 几名枫桦派弟子几番欲言又止,其中一个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那不是你派的又是谁派的?” 郁子溪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说话。他自然知道是谁派的,但云梦升毕竟是云川掌门,若是此刻把他拉出来,且不说有没有人会信,就算大家信了,云川也肯定要大乱一场,届时必然会殃及他家师尊,还是不说为好。 那名弟子见他不答话,颇为无奈道:“你为何不答话?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想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