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况且还真没想到她如此心狠,想去外宅周鼎成的房间睡,却又担心周鼎成这里,便去大厅找张椅子,打坐练功,索性不睡了。 萧妮儿原是赌气,过了一会,就悄悄把门打开,想让况且进来,等了一会却没动静,她蹑手蹑脚来到外面,不见况且,心里一惊,以为况且去了外宅,这要只留她一人在内宅,万一周鼎成疯癫病作,那可怎么办? 她急忙穿上外衣,准备去外宅把况且找回来,刚走到大厅门口,却现里面亮着灯,从门缝里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况且盘膝坐在椅子上,竟如和尚参禅一般静坐着。 “哼,爱来不来,好像谁稀罕似的。”萧妮儿一脸不爽,恶狠狠嘟囔一句,回去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鼎成感到手臂产生了一股能量,终于有力量把画打开了。画卷不是摊在桌子上,而是悬挂在墙壁上,然后他在地上一个软垫上跪坐着,如同瞻拜神佛一般,虔诚地观摩画卷。 这一看就是一个晚上,姿势没丝毫改变,脸上神情更是呆板之至,心神早已全部融进画卷里。 况且等人白白为他悬了一颗心,本来还以为他得狼嚎半夜呢,谁知一点动静没有。 况且静坐了一个时辰就起来了,不敢开门看,就在外面从窗缝里向里看,看了半天才看清楚周鼎成的状况,这才放下心来。 “况公子,你怎么还趴自己的窗户往里看啊?”一个女护卫忽然现身,诧异问道,似有忍俊不禁之意。 “没什么,周大哥在我屋里参详古画呢,反应有些激烈,我不放心,这才看看。”况且也是尴尬的要命。趴窗缝、听壁脚这些小动作一般都是大户人家的丫环仆人经常干的事儿,偷听偷窥主人的私生活,当然还都是十八禁的那种。可是况且这是在趴自己的窗缝啊,这就有点奇怪了吧。 “啊,还会有这等事啊,从来没听说过,看画怎么能看魔怔了?”女护卫咧嘴傻笑,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况且倒是能理解这事儿,但对于周鼎成这等疯癫的境界,他也不解释不清。不疯魔不成活吧,艺术家往往在精神上有些与众不同,而且似乎越是神叨所能达到的境界越高。如果把每一代顶级艺术家都集中到一起,你就想想吧,那像不像个疯人院? 魏晋那些艺术家就不用说了,个个都是行为艺术家,就是初唐的李白、杜甫、杜牧、李商隐这些大师似乎精神也都不在常态。李白有妄想症,杜甫则有严重的自虐倾向,杜牧是性瘾症患者,李商隐则是情癫,苏轼最推崇的文起八代之衰的古文大宗师韩愈则是钱痴,到处给人谀墓敛财,最后还哭穷说顿顿吃不饱饭,没事就给宰相写信,要求宰相把早饭钱省下来送给他养家糊口。中晚唐那些艺术家则变本加厉,各显神通,难以尽数。 这些事情况且当然没法给这位漂亮的女护卫解释,用艺术家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可为外人道也,其实就是贬斥语,说了你也不懂。 艺术家的精神世界的确与一般人不一样,否则,他们也就随俗了,无法创作出凡脱俗的艺术作品。那些字画匠倒是跟普通人的精神世界差不多,却也注定了他们只是最好的手工艺制作者,而不是艺术家。 周鼎成这一坐就是三天三夜,根本不挪身子,不换地方,况且跟他说话也不理,把水拿给他就喝,拿馒头给他就吃,此时的周鼎成就像一个失心症患者。 第二天上午,昨天来的那班人马全部来到,只是没见文宾兄弟两人。 况且先去给老师请安,然后跟小王爷师兄斗了一阵嘴儿。陈慕沙没看见周鼎成,就问起来,听况且讲完后,就笑了,却也服气道:“嗯,没有这个劲儿,想要悟道真还没法成功。当年王守仁为了悟道可是呕血不止,最后损了寿元,不然也不会英年早逝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