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栽脏-《乱世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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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写给匈奴丞相忽儿罕的,大致意思是:听闻贵部与汉军大将军张达在漠北陷入苦战,战事不利,有覆国之虞。在下素闻忽儿罕丞相英武神勇,神交已久。实不忍见英雄末路,百姓水火,故愿与忽儿罕丞相联手,将张达从漠北前线调离,以解丞相的燃眉之急,救贵部百姓的倒悬之祸。丞相可如此……。若此计可成,则贵部之危自解。见字立焚,切记切记!
写完信,汪品浩又细细检查了几遍,确认无疏漏后,将刚写的信连同黑衣人交给自己的几封信一并塞进鹿角,并用火漆封口。
做完这一切,汪大人深感疲惫,身子向后,靠在软垫上,挪动了几下臀部,调整到最舒服的卧姿,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喃喃道:“该做的已经都做了,这回就看你的了,但愿你不是个故做高深的樗栎庸材。”
汪大人口中的“樗栎庸材”,自然是指躲在背后牵线的神秘人。那晚,黑衣人离了司徒府后,便直奔神秘人的府邸而来。
外表看来,这座府邸甚是普通,矮门窄院,与京师城中那些殷实富户的住宅并无大的分别,完全看不出是某位神秘大人物的住所。
黑衣人越墙而入,院内立即传来一声警觉的低喝:“谁?”黑衣人答了“龙化”二字,脚下却并不停留。院内隐身在暗处的哨卫再无声息,看来“龙化”是今晚的暗号。黑衣人跨过两进院落,到达一座堂屋前,低声道:“王大人,卑职窦成前来复命。”
一种淡淡的,好听的,略带磁性的男中音在屋内响起:“进来吧!”声音中不带丝毫情绪,仿佛说话那人是个得道的高僧,在用梵音讲经布道。
窦成推门而入,见主人身着灰袍,背对门口,跪坐在几前的软榻上,手捧竹简,正秉烛夜读。昏暗的烛光映照下,屋内陈设相当简陋,仅仅一床一几而已,只有靠墙一排排满满登登的书柜在提示人们,主人是个饱学之士。
窦成进门后,灰袍人并未放下竹简,甚至连跪姿都不曾动一动,淡然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窦成不复在汪府时的倨傲,躬身答道:“汪大人已经答应合作,不过,言语神情间似乎颇为不悦,属下担心其心不诚。”
“汪大人向来是操控大局的人,遇到这种被人当成木偶的事,心里当然不痛快。他若是表现的欣欣然,那本官反而要担心他的诚意了。”
“不过王大人,这事可成吗?张大将军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可不低,当年曾亲赐了块‘良将廉吏’的匾额。”从窦成口中可知,灰袍人姓王。
王大人听出来了,窦成并非在忧虑事有不成,其实是生出了恻隐之心,开导到:“窦先生,此事有太后她老人家做主,还有不成的吗?这件事虽然做的有些龌龊,但正所谓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何拘小节。只要吾等常怀体国恤民之心,其他的便只是手段而已。在大仁大义面前,那些看似龌龊的手段,犹如赤阳之乌斑,终究是瑕不掩玉。”
窦成好生佩服,王大人的立点之高,视野之远,一直是他难以企及的。王大人学识渊博、克己尊礼、体恤下属、怜贫济困、心存大公的独特人格魅力也深深为之景仰。
“那王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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