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榕树-《登摩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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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棵不算有灵性的树,或许是因为他长相太过平庸,才能够活了这么久这么久,让人忘记了砍伐。

    没有人知道这棵榕树的年纪,就如同没有人会在乎他一般,更没有人知道在这棵巨大的榕树下,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有多少人在这里喜,有多少人在这里悲,有多少人在这里痛哭,有多少人在这里流涕,有多少在这里这里颠沛流离。

    如今,这榕树下多了一个带着悲凉色彩的坟包,这似乎就是这棵巨大树的命运,被人很简单很简单的戳穿。

    正好望向小兴安岭相反的方向,正好可以看着北京这座大都,远处看着,似乎这座无比巨大,让一切生活在温室的人们不敢想象的庞大,残酷,让一切生在象牙塔不敢想象的残酷,凄凉,让一切舞文弄墨的吟游人物无法想象的凄凉,似乎这就是巨大的火,火苗中燃烧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恭三儿今儿穿着格外的正式,似乎这是恭三儿第一次穿着西服,不过这名贵的衣服跟恭三儿的脸面不是一般的不搭,像是一个穿着儿童服装的成年人一般,比起不搭,更多的是可笑,但在场的人们却没有几个能够真正的笑的出来。

    恭三儿领头站着,身后是穿着特制西服的大岳,穿着黑色西装,凸显的大岳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佛哥也是如此,这三个彻底尝过流离的三人就这样站着,没有磕头,没有鞠躬,更没有什么哭泣。

    但当一切都明白过来的时候,大多人都泣不成声。

    小猴吴铭远远的站着,两人一脸疲惫,比起这些天身体的劳累,更折磨的人,是心。小猴感觉现在给他一张算不上舒服的床,他都能睡上三天三夜,这是一点都不离谱的说法,但他真敢闭眼吗?小猴怕在他这一觉之中,他错过了什么。

    六爷拄着拐杖,迎着风颤抖着,似乎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这根拐杖上一般,白皓小心翼翼的站在六爷的身后。

    龟三则站在最远的地方,跟随龟三而来的还有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像是个搞艺术的家伙,但尽管是这样,这个男人跟恭三儿这奇葩的造型比起来,也不过时小巫见大巫。

    龟三迎着风点燃一根烟,猛吸着,远远的看着那一棵巨大的榕树,因为站着太过遥远,他只能看到榕树而看不到坟包,就好像所来不是为了祭奠易萤火而是榕树一般。

    “赵匡乱,如果今天是来跟你说拜拜的,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龟三喃喃着,这话跟恭三儿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语句很像,像到了骨子了,或者不知不觉中,这两个名字都带着三的家伙变成了对方,虽然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龟三的话被吹到了风中,有些弱弱无力。

    “易家闺女,你是让小爷我说什么是好。”恭三儿说着,面对着不是坟包,而是这棵巨大的榕树,似乎这巨大的生灵,也无法包容住躺在他下女人所经受的委屈。

    “不会说就别说。”佛哥答道,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些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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